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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金丝玉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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悉知朱冬天和第五姑娘坠崖的消息,朱顺开瞬间凌乱了,雷凤芝更是几度晕厥。有一段时间朱顺开几乎没有思维,都是朱桐在忙前忙后。冷静下来后的朱顺开,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一定不能将消息告知第五剑。第五姑娘是老两口的唯一希望和寄托,若知道她遇难,绝对会将云龙堡夷为平地,凭他俩的武功,云龙堡上下,除了朱顺开能勉力招架外,没有一个人能敌。或许还有一个人,但那个人绝对不会替朱顺开出头。儿子的死固然令他悲伤,但计划了几十年的大事如何推进才是当务之急。韩风刀刺皇太极的事已经传遍江湖,天下大乱也在顷刻间,朱冬天的遇难完全打乱了他的部署。朱顺开独自来到后山的密室,这里是只有掌门才能进入的地方,外人绝对禁止靠近。心事重重的朱顺开今晚却不是来练功的,他有一件更重要的事刻不容缓,精神稍有恍惚的朱顺开却没发现,儿子朱桐一直悄悄尾随。

密室机关重重,只有掌门人知道进入密室的办法,如掌门人突发意外,就没人再知道如何进入密室。二百年前掌门人梅友勇暴毙,继任掌门周见山费了几个月的周折,请了无数能工巧匠才将密室打开。但朱桐却在父亲不察觉中,一直试图找到进入密室的办法,今晚或许是最后一个关节。他悄悄躲在密室旁的草丛中,半个时辰后见父亲气急败坏的走出密室,心中不免疑惑,父亲一直都是武林的谦谦君子,从来都是临危不乱泰然自若,就算是得到朱冬天去世的消息,也仅仅是伤心悲痛,并没有嚎啕失态。但今晚的父亲却极不寻常,不只是恼羞成怒,甚至嘴里还骂骂咧咧,全没有以往的沉稳淡然。朱桐感觉这密室似有不寻常,但他此时却不敢尝试进去查个究竟,因为除了父亲,还有一个父亲的绝对亲信在此把守。但既然已经掌握了进入密室的办法,也不急于这一时,总会有机会一窥奥秘。

云龙堡传到朱顺开手里,已经经历了二十几任堡主,除了周见山、朱高烽任堡主的几十年,云龙堡门庭风光外,这百十年来一直处于凋零之势。尤其朱顺开接手堡主之后,由于时局动乱,百姓流离失所,云龙堡几乎到了无以为继的地步。在外人看来,朱顺开是个人畜无害、与世无争的谦谦君子,但他是有雄心,有抱负的。朱顺开为挽回云龙堡颓势,中兴云龙堡,做了许多事,除积极提升武功修为外,江湖积极行走,广交武林朋友,甚至有借助朝廷力量的心思。奈何积弊太深,没有大的外力扶持,中兴绝不是易事。他的雄心远不止中兴云龙堡,他还想领导武林,甚至在庙堂有一席之地。长子朱桐天赋不高,武功、资质都不算出众,幼子朱冬天天资聪颖,奈何过于顽劣,终于将自己性命搭了进去。三十年前,朱顺开刚接任堡主时,才是二十几岁年纪,意气风发踌躇满志,曾经有一个中兴云龙堡的机会,奈何阴差阳错失去了时机,但他一直不气馁,始终相信有属于云龙堡扬眉吐气的那一天。现在皇太极遇刺,义军作乱,大明朝廷危如蛋卵,所谓时势造英雄,浑水能摸到鱼的,也得是优秀的渔民,他自信自己是那个优秀的渔翁,直觉告诉他时机就要到来,重阳节武林大会是绝对不能错过的时机。

当年朱高烽和梅友勇孙女梅燕成亲后,他们的孩子分姓朱、梅。朱高烽就任堡主后,曾立下一个规矩,堡主在朱梅两家轮流,每十年交替一次。朱顺开就任堡主后却改了这个规矩,他一人任堡主三十几年,中间从未有梅姓人交替。约定俗成后,堡主在朱姓传承便慢慢成了堡内上下甚至武林中人的共识。朱桐虽然在父亲眼里不堪大用,但在云龙堡上下看来,绝对是下一任堡主的当然继承人,就算朱冬天不出事,凭他的顽劣放纵、玩世不恭,就连最溺爱他的雷凤芝也不会认可他,更何况朱冬天对当什么堡主也是一百个不愿意。

但朱桐的继承人身份却不保险,朱顺开从未在任何场合说过将来堡主的传承问题,朱桐也隐约感到自己不受父亲待见。相对于朱冬天,这些年他自认对云龙堡贡献颇大,而且年龄具有优势,又是长子,现在朱冬天已死,按说他未来堡主的地位已经牢不可破,但他还是有隐忧,原因是他几年前无意中得知的,自己竟不是朱顺开亲生儿子。

朱顺开雷凤芝自幼定亲,婚后也是伉俪情深,奈何却膝下无子。便收养了无父无母的朱桐。一开始夫妇二人待朱桐视如己出,随着朱冬天的出生,朱顺开对朱桐的态度有了微妙变化。随着朱桐慢慢长大,娶妻生子,虽然为朱顺开延续了香火,但却感觉父亲对他的态度有所改变,甚至父亲谦逊随和的外表下,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有一次朱顺开夫妇谈起朱桐的身份,被他无意中听到,才明白了自己受冷落的原因。但他却不甘心受到不公平对待,不得不为自己的未来打算。朱顺开不止一次向妻子说起过,想培养朱冬天为接班人的想法,雷凤芝始终持否定态度,一方面她确实没有厚此薄彼的想法,另一方面朱冬天也确实不争气,自幼顽劣,堡内上下没有一个认可他的。而朱桐则不同,凡事交待的事情无不做的井井有条,且妻子贤惠,还有两个可爱的儿子。

朱冬天可没想到他坠崖给家里带来了这么多变化,他打开石屋大门,带着第五姑娘往山下走去。才走了一段路,回头却没了石屋的影子。朱冬天十分纳闷,难道石屋是幻觉?这么大的一所房子怎么会消失?他不信邪,按原路返回,到跟前才发现石屋依旧还在。这下山的路却是笔直,并没有被拐角遮挡,不知道石屋的建造者用了什么隐形材料,不觉啧啧称奇。再往下来却被一条十几米宽的河流挡住了去路。河流水流湍急波涛汹涌,两边悬崖峭壁,更没有什么桥梁渡口,这石屋主人从哪里来?难不成是水里的王八?两人也顾不得许多,跟随灵猿走了几天的山路,既疲又乏,现在这澄澈见底的水里洗洗,去除身上的风尘。来到河边见到河流分叉,一部分水流向一个巨大的漩涡,另一部分往前形成一处瀑布,也就是说瀑布处其实也是一个悬崖,这条河是一条流经半山腰的悬河。

绕过漩涡,赫然发现瀑布下面是一条小路,形成了连接河流两岸的一个通道,只是小路极窄,仅容一人通过,上面被瀑布打湿十分湿滑,一不小心就有坠落悬崖的危险。朱冬天拉着第五姑娘小心翼翼的爬行通行,好不容意来到对岸,却又是一条死路。对面是望不到顶的山崖,往右是河流,往左是瀑布垂落的悬崖。朱冬天绝望了,这是什么人的杰作?不是耍老子玩吗?总是在希望、绝望中反复。难不成再退回去,回到灵猿所在的玉山?真是进退两难。好在往左走似乎有一条一尺来宽的小路,说是路其实不准确,应是突出的岩石形成天然阶梯,或许是野兽奔走的通道。瀑布声响震彻山谷,第五姑娘早已吓的双腿发软,朱冬天不断鼓励她说前面就是开阔大路。二人小心翼翼沿台阶面壁挪行,真是一脚踏空万劫不复。大约走出十几米,右侧出现一个山洞。朱冬天大喜,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山洞阴冷潮湿,却透着光亮,感觉是在下坡。

也不知走了多久,山洞越来越宽阔,眼前却是一片开阔地,不远处有几座道观模样的建筑,朱冬天大喜,终于重现人间。第五姑娘更是激动的热泪直流,二人相拥庆祝。突然发现山洞外的路上,一波行色匆匆的人走来走去,看着装却是清一色的黑色长袍,胸口都有个“天”字。朱冬天暗忱,莫不是到了天师教总坛?一定是的,在玉山谷遇到了去世的云自重,又被灵猿带到石屋,七拐八绕历经万险,好不容易出来了,却又一头扎进天师教老窝。那山顶石屋定然也是他所建,看来外人极少有人知道。冥冥之中都是老爷子的安排,这天师教透着邪性,总教主说什么都不能当,干脆将老爷子遗嘱交给成故我完事。待那波人走远,二人走出山洞来到大路,却又傻了眼。往右走看似天师教的总坛所在地,往左仍是一个开阔的山洞,这山洞却大了许多,抬头望去也有几十米高,但进出山洞道路平坦。朱冬天拉起第五姑娘往山洞走去,走了几十米,却看似一个会客大厅的模样,正中间有四根巨大的石柱,前面对应的摆着四把石椅,两旁也有数条长条石凳。朱冬天好奇,来到石椅上坐下,却听到背后有说话声。他连忙示意第五姑娘小心,二人悄悄绕道石柱后面,却没发现有人,但声音却越来越大,像是有人吵架一般。

朱冬天将耳朵贴在墙上,这墙壁十分轻薄,像是用一整块石头雕砌的,看不出任何接缝。虽能听到里面人说话,但内容却是听的模模糊糊。连日来的惊心动魄使第五姑娘提心吊胆,便示意朱冬天离开这里。怎么离开?朱冬天判断,两人已经闯入天师教后院,前面山头上的几座道观必然是天师教所在地,也就是说要想离开这里必须穿过天师教。朱冬天示意第五姑娘稍安勿躁,他本就是好奇心极重的人,将耳朵使劲贴住墙壁,双手不断摸索着,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墙壁突然开了一道门。朱冬天却一头栽倒在地上,吓的第五姑娘连忙去拉,待朱冬天抬起头,却看到前面有四人或站或坐,都齐刷刷看向二人。

朱冬天还没起身,一个四十几岁的虬须大汉骂骂咧咧走向他,吓的他连连后退,想逃却已被那人挡住去路。那大汉看似十分恼怒,说道:

“哪里的来的野小子,擅闯天师教禁地者死,”提掌就朝朱冬天头顶打来。朱冬天尚未起身,第五姑娘已吓的哇哇大哭,用力一拉朱冬天的手,躲过了大汉的来掌。“大叔饶命,我是不小心闯到此地的,不知道是什么禁地不禁地,这就走这就走......”

“想走,留下你的小命再说!”

大汉看似甚是恼怒,朱冬天心道,这人怎么不问来由就要杀人?却听一个中年文士说道:“大师兄,不必恼羞成怒,一个迷途的小孩,你何必迁怒与他?赶走就是,我们还要接着议事。重阳节的武林大会要紧,我天师教总教主位置尚未确定,武林大会时不是贻笑江湖吗?”

“咦,小兄弟,怎么是你?”

又一个人说话,朱冬天一听有人认识自己,不觉大喜,抬头望去,却是那日在龙岩寺解救自己的成故我。朱冬天像是看到救星般,连忙大喊:“成大哥,是我,我是朱冬天。”

成故我说话已来到朱冬天身边,伸手将其拉起,转身对刚才说话的二位道:“大师兄、二师兄,这个小兄弟我认识,当初我之所以能挫败燕赵五雄,全赖他帮忙。”

原来这是天师教四大天王在议事。李自成有感于义军实力薄弱,欲将武林豪杰招致麾下扩充实力,便提议召开武林大会,希冀自己或代理人谋得盟主之位,则江湖数万豪杰即可为我所用,稍微整训便是一支虎狼之师。对于江湖的这支在野武装的战斗力,他是知道的。当年瓦剌也先大军兵临北京城下,守卫京师的兵马在土木堡之变中全军覆没,于谦临危受命拱卫京师。但短期内也无非动员、整训出兵马,靠着当时的武林盟主于清明的号召力,短短几天时间就组建了一直数万人的绿林武装,打的也先丢盔卸甲,北京城也得以保住。令李自成尴尬的是四大天王一直无法确定总教主人选,没有总教主的天师教何以争夺武林盟主?但四大天王并不一心,张献忠在西南已经闯出一番天地,手握数万兵马,也希望能扩充实力。李自成自不必说,刚被洪承畴完败,元气尚未恢复,更需要新鲜血液的注入。刘作栋态度骑墙,事不关己,谁说啥他都是好好好。唯有成故我想将力量集中,拳头握紧,关键时一击制胜,奈何他人微言轻,实力孤单,并没有多少附和声。四人已在此商议了好几天,也争吵了好几天,仍没有结果。张献忠性情粗鲁,一开始就亮明观点,自己要做总教主,但其余三人虽未置可否,但态度上极其反感。李自成虽没言明要当总教主,但他摆事实讲道理,所有指向连粗俗的张献忠也听得出来,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刘作栋支持谁,谁就有了半数支持,但他不表态,一直说什么不要伤了和气的废话。成故我态度就变的尤为重要,但他只一个观点,就是全力寻找云自重,由师父制定人选。议来议去仍是在原地打转。

张献忠脾气暴躁,提议干脆以武功高低确定教主人选。他是四人中武功最好的,其余三人当然不同意,他就是胜了,只要有一人不同意,也断然当不成总教主。但谁都明白没有总教主是不行的,重阳之前一定得确定,否则天师教作为武林大会的东道主,将贻笑江湖,对在场的谁都没有好处。正在大家一筹莫展之际,朱冬天却闯了进来,张献忠立马迁怒于他。若不是成故我及时解围,凭张献忠的个性,就是十个朱冬天要早已做了他的掌中之鬼。张献忠气势汹汹,怒目圆瞪,“四师弟,既然是你的故交,老子就饶了他,让他速速滚蛋。”

朱冬天一听他放了自己,连忙道谢:“是是是,我们这就滚蛋,不打扰各位议事,告辞,再见,不,再不见。”

说罢转身就要走。成故我似有话要说,“小兄弟,这就走吗?上次在龙岩寺匆匆一别,为兄还有事情向你请教。”

伸手拉住已迈开腿的朱冬天。

朱冬天何其聪明,看到成故我在此,早就猜出了这几位的身份,大约便是天师教四大天王,成故我说话虽然半半拉拉,但所谓的有事要说,定然是为了《元素方略》,眼前他可是自己的救命稻草,那个凶神恶煞般的张献忠随时可能杀了他,便陪笑道:“成大哥,哪几个狗熊如何处置的?他妈的害的老子差一点葬身在深山老林,要不是成大哥及时赶到,只怕现在早已经变成了狗熊大便了,谢谢了!你们有要事,我就不打扰各位了,告辞告辞。”

边说边挣开成故我的手,向第五姑娘使眼色,小心翼翼往外走。

刚走出两步,突然听到一声“慢着!”

平时总是一副事不关己状的刘作栋突然叫道,“小兄弟慢走,你腰上缠的什么?”

哎呦,他妈的,这是谁呀,朱冬天心中大骂,嘴上却陪笑说道:“这是我的一条腰带,我在深山里遇到了一个白胡子老头送给我的。”

他心道,既然这几位是天师教的四大天王,老子就搬出你们的师父,本来他也是要将什么总教主之位传给成故我的,刚才生死关头却将这茬给忘了。经刘作栋提醒,心中便有了计较。其余三人听到他这么说,都快步来到他跟前,将他围在中间,异口同声道:“什么白胡子老头,腰带拿来!”

朱冬天并不知道他们四人在此是为争夺总教主之位,但记得云自重的话,见此腰带如同见到教主本人,便死死将腰带捂住,故作惊恐说道:“你们干什么?老头说是送给我的,我......”

“信口雌黄,今日你不把事情说清楚,老子一掌打死你。”

张献忠最是着急,一把抓住朱冬天,欲抢夺他的腰带,李自成伸手阻挡,冷笑道:“大师兄,你以为抢了小兄弟的腰带,就能稳坐天师教总教主之位了吗?三师弟、四师弟,你俩怎么说?”

“好说,好说,怎么都好!呵呵!”

刘作栋谁也不得罪,成故我却道:“三位师兄,小弟在教內人微言轻,但总要听朱冬天兄弟把事情说完,是非曲直自有公断。”

张献忠悻悻的撒开抓住朱冬天的手,愤愤说道:“好好好,就让他说。”

朱冬天脑袋飞转,心道,这四位原来在争夺总教主之位,莫不如老子先坐了,教你们都不甭想惦记,也能抓住救命的稻草,反正云自重遗言也是让自己做总教主,便添油加醋说道:“那日在龙岩寺和成大哥分手后,我和我兄弟也就离开了,谁知在深山里迷了路,我和兄弟走散了。我越走山越高林越密,也不知道走了几天,又饥又饿,在一处悬崖边看见一个白胡子老头和一个衣着邋遢的人在比武,这两人四掌相对却一动不动。我甚是好奇,便叫道,‘两位老人家,你们在干什么?’他俩都不回话.....”

“他们在比试内力,如何能说话?”

张献忠最是急躁,不耐烦的打断朱冬天的话,李自成白了他一眼,示意朱冬天继续,“对对对,后来老头就是这么给我说的,”他边说边观察众人反应,千万别一胡扯过了头,被人发现马脚,那可不是闹着玩的,“我看那邋遢老头身上甚脏,散发着一股臭味,便想帮白胡老头一把,于是用力将邋遢老头推开,哪知......”

“哎呀,你这是帮倒忙,高手比拼内里最忌外力介入,你......弄得不好要出人命的。”

张献忠急的跺脚,仿佛他在跟前一般,朱冬天顺着他的话来,“咦,大叔,你怎么知道,我将那老头推开后,只见他像抽疯一样浑身哆嗦,口出一口鲜血,白胡老头连忙将他扶起,可自己也浑身瘫软,我不知何故,吓的不知所以。”

“那是他们内力消耗殆尽,需要慢慢调养恢复,你这么一推等于把他们体内仅剩的一点内力也给耗去了。”

张献忠像是替朱冬天解释补充,李自成直用眼白他。朱冬天继续胡扯:“邋遢老头不一会就死了,白胡老头却还有一口气,他似有不忍,嘴里念道着什么升仙之类,便将邋遢老头尸体推下悬崖,又说道‘小伙子,你可知我是什么人?’我吓的不敢说话......”

“师父!”

四人纵然心里已有答案,但还是异口同声叫出声来。

“啊,”朱冬天故作惊讶,“什么师父?老头告诉我他叫云自重,说邋遢老头是他的对头,还感谢我帮了他一把,不然他会被对方杀死。”

朱冬天信口胡诌,四人却陷入沉思,这邋遢老头到底是谁?朱冬天看四人表情像是相信了他,心中不无得意,继续说道:“老头说他受伤颇深,会马上死掉,便将一个腰带交给我,还要我做什么教主,我是要推辞的,可老头却说我要是不答应就死无葬身之地、生孩子没屁股之类的诅咒话,唉,我也就勉为其难吧。呀,对了,成大哥,你不是天师教的吗?老头说他就是天师教的总教主。”

朱冬天故意一惊一乍,“我干脆把这个腰带给你算了,我......”

“朱冬天兄弟,家师既然将总教主之位传给了你,我怎么敢接这金丝玉带?”

“小子信口胡说,老子宰了你。”

张献忠虽然粗鄙狂悖,但也知道其中厉害,天师教金丝玉带为本教圣物,历来是天师教总教主的象征,如真如这小孩所言,岂不是真的要尊他为总教主?李自成略一沉思,怒道:“大师兄,你想干什么?总要听这位小兄弟将话说完。”

连一向事不关己的刘作栋也说道:“二师兄所言极是,无论这小兄弟说的真假,金丝玉带却造不来假。”

朱冬天察言观色是强项,已对这里的端倪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故作气愤道:“我只是偶遇白胡老头,最多是个传话的,这腰带又重又丑,老子才不稀罕,你们谁喜欢谁拿去!”

他故意将腰带拿下,作欲扔状。成故我连忙说道:“小兄弟不可乱语亵渎圣物,师父他老人家既然将金丝玉带交给你,难道没有什么遗言吗?”

朱冬天心中窃喜,老子要的就是这句话,故作如梦方醒,“对对对,你不说我差点忘了,他有一封信给我。他战战巍巍带我来到一处山洞,然后倒下再没起来。里面有石桌石椅,信是提前写好的,看来他知道对头要来,估计自己活不了多久。”

朱冬天心道,二哥曾说过李自成相当精明深邃,抓紧让云自重‘死去’,不然漏了马脚可不得了。便将云自重第一封遗书拿出,当然他早已将底角的小字裁去,“我识字不多,对立面的内容也是一知半解,你们看看!”

四人急忙将信打开,看到内容后,张献忠暴跳如雷,大呼小叫:“假的,假的,老子宰了你。”

由于其余三人都在看信,朱冬天也在为自己的表演得意,哪曾想张献忠突然杀来,吓的他连忙躲避,边躲便叫:“成大哥救我,这个他妈的鸟人不按套路出牌,说好的不杀老子,却不守信诺,哎呀!”

朱冬天一不小心被石凳绊倒,却也躲过了张献忠狠招,金丝玉带却被他夺了去。成故我连忙说道:“大师兄住手,你如果现在杀了他,不是有杀人灭口的嫌疑吗?”

“四师弟说的不错,对于谁当总教主我一向是不管不问,反正不会是我,如果大师哥这样急不可耐,连我也是不答应的。”

刘作栋罕见的说了有倾向性的话,张献忠不得已停止追杀朱冬天,却说道:“天师教教义说的明白,持有金丝玉带者当为总教主,现在圣物在我手上,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

“大师兄如果这样理解教义,我们还有什么话说?你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我们三兄弟杀了,不就名正言顺的登顶总教主之位吗?”

李自成挖苦道:“教义讲明见到圣物等同见到总教主,但并不是什么人偷了盗了圣物,都可以做总教主,试问,如果这位小兄弟不知道此为何物,当做寻常玉件卖了,或则换了酒喝,落到无赖、盗贼手里,我们也要认他们作总教主吗?”

李自成话里有话,间接将张献忠骂了一通。张献忠颇显尴尬,“照你的意思,要让这来历不明的小子当我们的总教主?”

“来历不明?这小兄弟的结义哥哥是韩风和李信,大师兄对这二人不该陌生吧!”

成故我心道,让谁当总教主也好过张献忠,朱冬天只是一个不及弱冠的少年,或许知道《元素方略》的下落,他们本就有过一面之缘,而且印象颇佳,朱冬天看上去也灵活透实,干脆顺水推舟,将朱冬天推上去,不但可以结识韩风,还可能将《元素方略》拿到手,那时自己的威信立马高涨,到时候别说总教主,只怕逐鹿天下也有自己一份。李自成听到韩风李信的名头,不觉吃惊,这小孩年纪轻轻,却有如此来头,李信已是自己下属,朱冬天既然是李信义弟,那就是自己人,如能将他收服,招徕韩风也不是没有可能。再说,他本也无意什么武林盟主,自己是义军的闯王,怎好再做武林盟主?如有韩风在,就是不做武林盟主也能收服江湖。这几天议事李自成更多的是阻拦张献忠上位,现在张献忠在四川搞的风生水起,是将来定是逐鹿天下的主要对手。对于天师教谁当总教主,只要能掌控,人选倒无所谓。其实他最理想的人选是刘作栋,现在看来朱冬天倒挺合适。其时朱冬天夸大其词,确有弄虚作假添油加醋的成分,几人能在天师教任天王,难道听不出来?但师父的笔迹和金丝玉带却是真的。几人又各怀心事,对总教主之位明争暗斗已经许多年,大家都明白,谁做了总教主,实际就是义军的总领袖。便任由朱冬天夸夸其谈。这几人只顾考虑争做总教主的事,却没人关心云自重的下落,更没有谁关心邋遢老头是谁,朱冬天不觉唏嘘。他不知道的是,云自重并非四人的授业恩师,他们都是带艺投师,虽有师徒之名,更多的是利益交织,感情有多少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其实他漏洞非常多,比如第五姑娘从哪里来的?又怎么来到这里等,但这四个师兄弟显然的关注点不在这上面,或者他们揣着明白装糊涂。

成故我冷笑道:“大师哥,我明白你的心思,你觊觎总教主位置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师父他老人家失踪,作为大师兄你却不积极组织寻找,一直妄想登顶总教主之位。如不是冬天兄弟机缘巧合遇到师父,我们连他老人家怎么去世的都不知道,你却还在这里妄言杀人。冬天兄弟既然有师父遗言,又有金丝玉带,我决定遵照师父遗言行事,尊朱冬天为本教第十一代总教主。”

他第一个表示支持,拥立之功溢于言表。

“假的,都他妈是假的!你们,你们是不是联手与我作对?”

张献忠气愤至极,但仍作困兽斗。

“大师哥,假不假,师父的遗书却是真的,三师弟、四师弟,我们三人的眼睛还比不上你一人?”

既然主意打定,李自成绝不会轻易改变,“我对四师弟的提议没有意见。”

李自成一表态,刘作栋的态度已变得不重要,就算他现在支持张献忠,有云自重的遗言和金丝玉带加持,朱冬天已稳坐天师教总教主之位。

成故我突然问道:“小兄弟,师父他老人家在哪里遇难?你能否记得路径?我们总要将他老人家接回来厚葬。”

他这一说,李自成和刘作栋才跟着附和,朱冬天心道,不能说不知道,但也不能说的太具体详细,“地方我真说不好,但如果有时间我想我应该能找得到,那里树木高大,风景秀美,兔子都比寻常的大一倍。”

张献忠气的哇哇大叫,根本不愿听朱冬天说什么云自重下落,不耐烦的说道:“好好好,你们三个联手外人犯上作乱,老子少陪了。我是大师兄,这金丝玉带要由我来掌管,哼!”

说罢张献忠就要离开,他武功极高,就算李自成三人联手也不见得是对手,所以他敢这么肆无忌惮。李自成心中一怔,没有金丝玉带,朱冬天的总教主就名不正言不顺,也会为将来张献忠犯上作乱兴师问罪留下隐患。朱冬天却心道,这金丝玉带本来就是老子的,被你抢了就是你的了?得想法让他交出来,便笑着道:“这位大叔,且慢走,怎么称呼?白胡老头临终前有几句话,让我带给一个叫什么忠的徒弟,是不是你?”

“怎么,老子就是张献忠,有什么话就说。”

张献忠没有好气。

“他老人家让我私下告诉你,你若不愿意听就算了,好像关乎一件极其重要的大事......”

张献忠狐疑,左右看看,李自成泰然自若,刘作栋目光他顾,成故我双目含怒,“好,我就看你这个小王八蛋能有什么花样。”

张献忠将朱冬天带到几十米开外的地方,两人小声的说着什么,就见张献忠满不在乎颇不耐烦。朱冬天从怀里取出一样东西,背过身去,张献忠双目圆瞪颇为吃惊,继而满脸疑惑。朱冬天跟他耳语几句,张献忠似乎还在犹豫,来回踱步似有纠结,时而大笑时而狂怒,又表现的狂躁不安。朱冬天只是笑吟吟的看着。片刻后。张献忠突然跪下,双手将金丝玉带恭恭敬敬的交到朱冬天手上,大声说道:“属下张献忠参见天师教第十一代总教主朱冬天。”

话毕起身离开,朱冬天却甚是得意,留下一脸错愕的李自成三人,不知道云自重有什么话留给张献忠,让他态度突然反转。还是朱冬天巧舌如簧,三言两语就能将蛮横多疑的张献忠降服,其余三兄弟心中都在想,这小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第五姑娘一直吓的浑身发抖,朱冬天连忙将她拉到跟前,介绍说:“这是我媳妇,当初白胡子,不,云总教主过世就是我们俩一块料理的后事,他日定要将他老人家接回天师教厚葬。”

李自成三人拱手行礼,第五姑娘不知所措,一直颇不自在的藏在朱冬天身后。朱冬天虽轻佻放浪、吊儿郎当,但毕竟在云龙堡长大,对一些江湖规矩、人情世故还是知道的。他这个总教主虽是误打误撞得来的,但他清楚,主要是因为是个师兄弟不团结内讧的结果,所以要想在天师教立足还是要费一番心机的。

张献忠李自成回到自己辖区,领导义军继续欲明廷周旋,刘作栋管理教內日常事务,成故我负责教朱冬天熟悉教內情况,每日都有各地义军战况报来,还有其他分教的琐事,简直不胜其烦。好几次险些将云自重的遗书转给成故我,将这烦人的总教主交给他做算了。但又有些不甘心,这里好吃好住,还有一帮人唯命是从,存在感极强,这种感觉好爽。成故我不断催促朱冬天寻回云自重尸骨,赶在升坛大典前厚葬,朱冬天每每顾左右而言他。

升坛大典定在武林大会的前一日,等待的日子里,朱冬天无聊至极。忽然十分怀念和草上飞、花问柳在一起的时光,尤其是草上飞,虽然胆小如鼠,惹是生非,但也给朱冬天带来不少乐子。燕赵三雄仍被成故我关押在天师教,准备武林大会时予以公审,朱冬天三番五次去奚落三雄,忽然有了一个极好的恶作剧点子,想起来自己都觉好笑,便对成故我吩咐一番。

花问柳和草上飞将雷宝儿送回云龙堡,在云龙堡停留了数日,陪陪朱冬天父母,安慰一下雷宝儿,也不枉和朱冬天朋友一场。但二人都是久历江湖,习惯了自由自在,在一个地方呆久了,也觉无聊,二人知道武林大会的事,既是武林中人,这样几十年不遇的盛会定然不能缺席,便打算转到郑州去往老君山观摩武林大会。他们又回到了从前的状态,花问柳继续寻花问柳,草上飞仍然飞檐走壁盗窃财物。此时中原大地已是义军和官军胶着的地方,今日被义军占领,明日或许就被官军解放,再几日又反复。郑州是丐帮总舵所在地,花子、流民成了城市的主流。连一个像样的客栈也没有,好在二人久历江湖也不在意这些,随遇而安,什么破庙,山洞,荒野,都能将就。这一日二人正在一处破庙呼呼大睡,突然闯进来许多陌生人,看样子不像是丐帮的花子,二人只当是和他们一样跑江湖的,也不在意仍旧大睡。这些人将二人叫醒,不由分说就上去就打。花问柳武功可不弱,但也不过十几招就被制服。草上飞立马撒腿就跑。凭他的轻功,只要跑起来,就没人能追的上。但这伙人好像知道他轻功好,提前有了预备,直接在破庙门口支起一张大网,草上飞真真是自投罗网,插翅难飞。

二人被五花大绑,打晕后装进麻袋里,放在马背上疾驰。等二人醒来却发现在一座低矮的屋子里,这屋子没有门窗,仅有一个天窗,在墙角处放着一盏昏暗的油灯。二人被松了绑,伸伸腿脚并未受伤。正打算寻找逃离的出口,却突然感到一阵强烈震动,吓的草上飞哭爹喊娘,随着震动停止,一道石门被打开。草上飞仔细一看,简直被吓的尿了裤子。原来隔壁关着的是燕赵三雄的周雄仁、苏雄礼、苗雄智。三雄虽被铁链锁住,却可在屋子里自由走动,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三雄看到草上飞恨的咬牙切齿,他们之所以被成故我捉到这里,全拜朱冬天草上飞所赐。

见第五姑娘跳崖追随朱冬天,一众人唏嘘不已,韩风安排花问柳和草上飞送雷宝儿回徐州,自己和李信红娘子去盛京解救李欣倩。按说朱冬天没死,还做了武林第一大派的总教主,他该去通知家人一下,报喜也好,保平安也罢,总是不要让家人担心才好,可那样做就不是朱冬天了。云龙堡上下当他死了才好呢,不然还得派人找自己。那日他遇到的就是云龙堡的弟子,和他颇为熟络,要不是他们步步紧逼,自己也不至于跌落山崖。老君山离徐州并不太远,算算时日花问柳草上飞定然还在徐州附近,便派出天师教高手将二人绑到这里。

花问柳草上飞哪知这是朱冬天的安排?见到凶神恶煞般的燕赵三雄,草上飞已经吓的魂不附体,苗雄智目露凶光破口大骂:“好的很,你这个他妈的三寸钉,到底和我们一样的下场,你们不是一伙的吗?不是什么名门正派吗?怎么把你也关起来了?老子这就撕了你。”

虽有铁链脚镣,苗雄智却看不出负重,一步来到草上飞面前,抬手就打,吓的草上飞连忙蹲在墙角里,双手抱头连连求饶。好巧不巧,苗雄智的铁链长度刚好够不到那里,任其张牙舞爪就是打不到草上飞。花问柳也是一样,被周雄仁逼到墙角,但却打不到。他不是草上飞,发现玄机后就尝试反击,若论单打独斗,他武功甚至不弱于燕赵五雄中的任何人,因有铁链脚镣,三雄发不上力,每每被花问柳打的昏头转向。但花问柳也不敢放开手脚去打,毕竟对方有三人,这么狭小的空间,躲无可躲,真要是被三人抓住,定被碎尸万段。花问柳打累了就蜷缩在墙角休息,休息好了就主动偷袭。草上飞想学花问柳,仗着身子轻盈,也想偷袭三雄,可他忘了这里是地牢,轻功再好也施展不开。往往是刚离开墙角就被三雄一脚踢飞,幸好有花问柳及时将他拉到墙角。

就这样二人被关在地牢里好几天,每日的伙食还不错,打累了能及时补充体力。他俩和三雄已经有了默契,吃饭拉屎尿尿时大家休战,其余时间可以任意挑衅,哪怕是睡着觉也照打不误。往往是,花问柳看准时机痛殴三雄,之后三雄又将怒气发在草上飞身上。几天下来草上飞已被打的面目全非,三雄也遍体鳞伤。花问柳因为机警,倒是完好无损。因为是地牢,他们分不清白天黑夜,更没有时间感知。突然有一天,天窗铁网被打开,接着投下来一个大筐,上面有人说话:“请两位护法升天!”

几人面面相觑,两位护法?还升天?他们给谁说话,什么意思,难道要处死他们?地牢里就五人,三雄被铁链锁住,自然是不能爬出地牢的,若要处斩也得有人投下钥匙解锁。草上飞吓的大哭,“花大哥,我们这次真的栽了,到死都不知道谁干的,为的什么。”

“少他妈怂包,上去看看情况,早死晚死都得死,怕什么?”

那边三雄却哈哈大笑,苗雄智颇为幸灾乐祸,“小子,到底还是比我们先走一步,想想当日被你们两个小畜生骗的在深山老林里受罪,现在真是无比痛快,你们不要再躲躲闪闪,老子绝不伤你,去吧,西天极乐世界。”

草上的迅速跳进大筐,上面拉动绳索瞬间来到地面,随即又落下一个大筐。花问柳对三雄说道:“我们一屋共处了这么久,兄弟先行一步。”

说罢跳进大筐。来到了地面后,二人都傻了眼,但见身前跪着七八个天师教众,其中为首的手里举着托盘,上面放着衣物,毕恭毕敬说道:“请两位护法沐浴更衣,咱们总教主有请。”

二人完全懵圈,什么护法?怎么就成了护法?认错人了吧。二人傻愣着不知所以,那头领不断催促,二人才在惊讶中沐浴更衣。花问柳身材正常,衣服大小合适,草上飞的衣服却也十分合体,就大大出乎他们意料,是不是在做梦?朱冬天一直冒充普通教众在前面跪着,看到二人的窘态心中简直乐开了花。趁二人沐浴更衣的空挡,朱冬天又跑回大殿,换回自己的衣服。

花问柳草上飞被人带到天师教大殿,这里极其雄伟壮观,仅殿前台阶就有上百级,每隔一段距离有人值守,两边的偏殿厢房也颇为考究,直看得二人眼花缭乱。进来大殿,正中供奉着太上老君金身塑像,旁边的偏殿传来一个声音,“请两位护法进殿议事!”

朱冬天,对于他的声音,草上飞睡着了也能分辨出来,花问柳也十分错愕,懵懵懂懂被人引进偏殿,正中坐着的不是朱冬天却又是谁?

“他妈的朱冬天,你在这里装什么神弄什么鬼,你怎么在这里?”

草上飞吃惊错愕,飞快来到朱冬天身旁,“你穿成这样,唱大戏呢?”

“请草护法不要失礼,这边落座。”

那个首领边规劝边把草上飞引领坐下,花问柳不解的看着朱冬天,心道,难道又是和李欣倩红娘子一样的双胞胎?看着懵圈的二人,朱冬天憋住不笑,那头领却恭敬说道:“总教主,属下告退,有事请随时吩咐。”

说罢喏喏退下。

总教主?二人更是吃惊的合不拢嘴巴,“喂,总教主,你是不是朱冬天?”

朱冬天仍是一本正经不说话,第五姑娘却从侧门进来,笑着道:“两位大哥,你们可来了,这些时日真的把我们憋坏了,这下好了,你们来了可就不要走了,冬天,冬天......”

“哈哈哈,咳咳咳...”朱冬天边笑边咳,眼泪都流出来了,“你俩真把老子笑死了,快快快,别惊着了,老子就是如假包换的朱冬天。”

二人如梦方醒,草上飞更是揉揉眼睛,咽了几口吐沫,半天才骂道:“他妈的朱冬天,你当了总教主,在这里作威作福,却把老子放在地牢里受罪,被三只狗熊欺负。”

“你少他妈的废话,要不是你,老子能跌落悬崖吗?给你吃点苦头就算一笔勾销了,不过让花兄陪着受罪,真是对不住了!”

朱冬天向第五姑娘耳语几句,她却颇难为情,朱冬天道:“你是总教主夫人,安排他们做事是他们的荣幸,去告诉大武,老子今天要好好犒劳两位哥哥。”

第五姑娘盈盈而去。花问柳却不解问道:“冬天兄弟,这是怎么话说?天师教可是中原武林第一大教派,你真的是他们的总教主?分开才短短几个月,你是怎么做到的?”

“天机不可泄露,”朱冬天故弄玄虚,神秘说道:“往后当着他们的面,要叫总教主,这个破教他妈的规矩太多,老子真是干的费劲,所以把你们请来帮我,老子想了几天,才想到给你二人封个左右护法,地位仅次于老子,如何?”

“我们是兄弟,谈什么帮忙不帮忙的,你说话了,我们给你面子,护法当定了。朱冬天,我有一个事你一定要帮我,”草上飞恳求道,“你能不能让我折磨几天三只狗熊,老子出口恶气,几只畜生快把老子揍死了,这回一定新仇旧账一起算,行吧?”

“就这事?太他妈小菜了,老子立马安排,但是别把人打死了,也不能有明显的外伤。武林大会时要在天下英雄面前公审他们,弄得太惨不好看。”

“成天王到!”

门外有人高喊,朱冬天眉头紧皱,“成故我来了,草兄你认识他的,到时候别他妈胡说八道,见我眼色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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