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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功劳就是催命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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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这次犒军结束之后,朱九霄把朱肃请到自己的大帐里。两人是多年的情分,朱九霄乃是朱肃一手带出来的,自然与旁人不同。等到没有旁人的时候,朱九霄先是向朱肃行了大礼,然后才说。“王爷来这里想必不只是劳军吧,恐怕还有什么事情要对属下说,如果您有任何吩咐,我与辽东将士愿为殿下赴汤蹈火。”

这时,朱肃过去拍了一下朱九霄的肩膀,很是正色的告诉他说。“我知道你们对我的忠诚,可是正因如此,我们辽军可能要在短期内韬光养晦了。”

朱九霄如今也是明白,现在的情况之下,必然会有人在皇帝面前进谗言。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虽朱肃作为国家的亲王不会到那种地步,但是剥夺兵权雪藏起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心里不由得生起了一阵含义,然后才说。“王爷只管说吧,不管您让我们做什么,我们都会照办不误。”

朱肃也是对这个忠心耿耿的部下非常的感激,于是便低声告诉他说。“等回了京城之后,陛下自然会大肆的对这次出征的将士进行封赏,但是你只管听我一句话不要实在的接受这些东西,把功劳全部推到霍德山和其他人的身上。”

朱九霄自然是一点就透,这是朱肃在教他避祸之道。他也想不到,当初那个温文尔雅待人仁厚的太子朱标,如今竟然已经到了这种兄弟相疑的程度了吗?真是人不可貌相,权力的确会让人迷失一些东西,这是无可改变的事实。果然等到回京之后,在朝会之上,朱标对着众臣宣布说。“威远伯朱九霄,这次居功至伟,朕要对其大加封赏,请众位爱卿为其拟定赏赐规格,朕随即便下旨办理。”

朱九霄早就已经得到了朱棣的指点,此时他自然不会去再出头,于是便笑着说。“陛下,臣虽然这次是主将,也打了一个胜仗,但是这个胜仗的功劳全在全军将士的身上,更何况,又有霍公公作为监军出力不少,还有神机营和三千营的将士们从旁辅助,臣不敢居功,若是陛下要赏,就赏他们吧。”

朱九霄的这一番话可谓是非常得体,他虽然是打了胜仗,但是却把功劳全都推给了别人。更何况,无论是霍德山还是其他神机营和三千营,全都是朱标一手提拔上来的嫡系,和辽军没有什么关系。朱九霄的意思就是说,这些胜仗的功劳全在朱标嫡系的身上,和朱肃没有什么关系。这似乎是有一些卖主求荣的意思,但是说的却是大义凛然,更得朱标的心意。朱标听完这些话之后都起了一个心思,那就是对于这个朱九霄一定要私下拉拢。不然的话,恐怕就要错失一员大将的投奔了。这个时候,他可不会放弃对朱肃进行一些适当的打压,便说。“既然朱将军这么说了,那朕就按照你的意思,封霍德山为正四品内宫监太监,神经营和三千营的将士,全都升一级且赏银百两。”

等到散朝之后,朱标把朱九霄叫过去,很是一番安抚的说道。“朱九霄,你果然是一个深明大义之人,能够分得清朝廷和救主之间孰轻孰重,就这一点来看,朕也是非常欣赏你的。”

对于朱标的这种拉拢,朱九霄内心之中颇有些不以为然的意思。他认为身为皇帝,私下拉拢藩王的部将,这本身就是有些跌份儿丢面子的事儿。只是朱标自己没有感觉出来罢了,而且甚至这位皇帝还有些沾沾自喜之意。朱九霄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他毕竟不能给自己的王爷惹事,便说。“臣能有今天,完全是朝廷的提拔,也是陛下的恩典,所以臣做的是朝廷的将官,不是辽东的将官,因此朝廷让臣做什么臣便做什么,陛下也是臣的唯一主子。”

这样说话,就连朱九霄自己都觉得非常别扭,但是作为皇帝的朱标可是非常的吃这一套。他很是有些欣慰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然后便说道。“好,你有这份心思,不枉朝廷对你提拔一场,不过你可要记住了,在辽王面前不要有这种说辞,不然的话辽王对你便失去信任了。”

等到朱九霄告辞出来以后,他来在了朱肃的府上,把话全都说了一遍,然后便说。“殿下,我也没想到,堂堂的一朝帝王竟然拉拢藩王部将,还说出如此的话来,真是让人有些心寒,您应该早做防范才是。”

其实朱肃早就已经有所防备,他知道,如今当上皇帝的朱标变了。早就不是那个对自己保护有加的大哥了,有些话他却不能再和朱标明着说。毕竟如今的朱标身边不仅有那个太师吕本,还有宠妃吕妃和儿子朱允炆一直在敲边鼓。如今哪里还有这个弟弟说话的份儿呢,自己能够韬光养晦,尽快离开京城,便是万幸了。“九霄,你说说,如今本王应该如何避讳,这才是一切的关键!”

朱九霄马上就很是正色的告诉朱肃说。“王爷难道这还不明白吗?应该尽快的离开京城,返回辽东,您要尽快向陛下请辞,如果晚了的话,恐怕都会有人加害于您。”

朱肃也是想着返回自己的辽东封地,在那里,自己才是真正的王爷。在京城中,自己虽然有一个辅政亲王的名声,但是却处处被人掣肘。一切都在那些小人的环饲之下,完全得不到施展,甚至都害怕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人害了。朱肃马上就反应过来了,越是这个时候自己越要沉得住气,绝不能主动的向朱标请辞。此刻提出要回辽东的话,以自己兄长的这种猜疑,很快就会认为自己回去就是要扯旗的造反。一旦坐实了他这种猜测的话,反而会给自己招来不测之灾。无论如何自己身在京城,就算是想要反抗,都根本没有机会。为今之计,最为重要的事情便是夹着尾巴做人,寻找机会让皇兄提出把自己放归辽东。这可能非常的困难,但是总比冲动要好得多。对于朱肃的这种说法,朱九霄表示赞同,他们也只好暂时蛰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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