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螺姑娘没有。

　　冤种经纪人倒是有一个。

　　谭宇在大发雷霆，整个start团队都能听到他的怒吼。

　　“混蛋！一群混蛋！”

　　桌面凌乱，东西四散，工作人员们战战兢兢在一旁，看着谭宇愤怒地将桌上东西扫落在地。

　　“谭……谭哥，公司打来电话了……”一人硬着头皮道。

　　谭宇胸膛起伏，巨大的怒火让他原地喘了半天，咬牙接过，努力堆笑：

　　“哎，赵总，对我是小谭。”

　　“啊，那事啊，网上嘛，捕风捉影的，完全没有……是是是，我知道，现在是start评奖紧要关头，不能出问题，不能让公司心血白费。”

　　“您放心，我绝对能解决！大家都一个公司的，不存在什么针不针对，都是误会误会……”

　　电话挂断。

　　谭宇深吸一口气。

　　不死心地打开手机，试图用专业能力寻找最后一丝翻盘的可能。

　　然而，很明显，现在这情况无解了。

　　网上已经扒到fire几人的舞台视频。

　　再压根本不可能压住，反而更坐实了针对打压的事实。

　　妈的……踏马为什么会被一群练习生逼得这么狼狈！

　　谭宇闭眼，无奈之下，只得接受那个心中最不愿意践行的方案。

　　他打开通讯录，从黑名单里将一个叫钱越柳的名字放出来。

　　拨通电话。

　　第一遍，没人接。

　　第二遍，依旧没人接，

　　连续打了十来通均是无人接听后。

　　……妈的！不会姓钱的把他也拉黑了吧！

　　半晌。

　　谭宇脸色铁青：“偶像部现在搬哪了？”

　　“……啊？”

突然被问道，周围一脸懵，“好像……搬到老城区了……”

　　时间紧急，每分钟都在发现新的舆论，容不得拖下去。

　　谭宇拧眉，不甘心却也只能道：“准备东西，去偶像部。”

　　车子缓缓停下。

　　看着这鸟不拉屎的破地方，谭宇眉头拧出一条川字。

　　再不对盘，看到昔日部门落魄成这样，多少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幸好，他足够幸运和聪明，提前带出成绩逃出了这个牢笼。

　　不过，饶是知道偶像部穷困破产边缘。

　　在踏入时看到连把像样椅子都没有，老板椅掉皮办公桌掉漆，会议室甚至只是个圆桌和一堆塑料小马扎后。

　　谭宇：“……”

　　坐都不想坐。

　　双臂环抱，现在办公室门口。

　　等了老半天，在耐心即将用尽时，终于看到门口一道摇摇摆摆的人影拎着酒瓶从门口进来。

　　进来正是钱越柳，为了并不再次被小兔崽子们揪去当免费劳力，索性一劳永逸大清早微醺。

　　然而和冷着脸仿佛偶像部空气中都充斥脏东西的谭宇迎面相撞。

　　四目对视。

　　“……卧槽！我难道真醉了？怎么看到了姓谭的老狗比？”

钱越柳口中念叨。

　　谭宇：“……”

　　“钱越柳！”

谭宇怒呵。

　　一旁跟来的助理忙劝解：“谭哥谭哥，别动怒，咱们正事！正事！”

　　这边劝导那边钱越柳主打一个人生大乱继续醉的态度，猛又狠狠灌了一大口，咂咂嘴，眯眼疑惑道：

　　“可这才喝了两瓶啊，不至于醉到幻像啊……不然打两拳试试看是不是梦？”

　　说着，撸起袖子放下酒瓶，气吞山河一声吼。

　　钱越柳吨位不轻，动起真格颇有种气吞山河的架势，哒哒两步，宛若个重型坦克即将出击。

　　谭宇：“……！！！”

　　“管他呢，反正梦里打人不犯法，那狗比老子老早就看不惯想揍了，正好趁这个机会——”钱越柳眯眼捏拳，指骨啪啪作响。

　　“钱越柳他妈你个酒鬼清醒点！”

谭宇惊慌失色，一时拿不准这人是真醉还是趁机报复。

　　然而，看着真要冲过来打自己的钱越柳，阴沉发作的表情再也绷不住，拉过椅子一档吓得往后跑。

　　动真格的啊！

　　呼啦一阵风，谭宇被撵地抱头鼠窜，一路跑出大门。

　　正巧和进公司的栗沅几人撞面。

　　栗沅：“……”

　　不可置信揉眼睛。

　　他看到了啥？

　　……

　　“嘿嘿！误会误会！没想到您谭大经纪会大驾光临啊！”

钱越柳悻悻笑着，讨好地把酒精纱布递过去。

　　谭宇坐在刚才嫌弃至极的掉皮椅子上，面色沉到可怕，啪一下将东西扔地上。

　　单手捂着刚被趁乱一鞋底砸肿的右脸。

　　嗯……最终还是被打了。

　　虽然罪魁祸首坚决咬定是喝醉了，绝非故意。

　　……踏马信他个鬼话！

　　不是故意？不是故意那么多人就逮着他一个丢！

　　要不是为了工作……

　　他今天绝对要掀了这儿都别想有好果子吃！

　　谭宇冷声：“不用假慈悲，今晚让那些练习生过去探班start，我这次可以不追究。”

　　“不行啊，今晚人家有安排呢。”

　　“一群练习生有个屁的安排！”

谭宇怒声，对这摆明了的拒绝托词很是恼火，

　　“网上成什么了样了你不知道？再拖下去对我们start的多大你赔的起吗！”

　　“赔不起赔不起。”

钱越柳从善如流摇头。

　　“所以，现在最能打破舆论的方法就是——”

　　不等谭宇说完，钱越柳真挚的嘴巴中吐出句气死人的话：“不过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反正你们赔不是吗？”

　　谭宇：“……”

　　怒目圆睁。

　　“哎哎哎可以了可以了，我知道你急但你先别急，气大伤身，喝口茶降降火。”

钱越柳笑眯眯递过去。

　　看着杯子里统共飘了两片不到的茶叶。

　　施舍乞丐似的。

　　谭宇深吸闭眼。

　　“穷嘛，理解理解，我们又没收入，就那点存款养活这么多孩子不容易啊！”

钱越柳哭穷。

　　“你想要什么。”

谭宇咬牙冷道。

　　钱越柳瞬间一改太极式推拉，搓手娇羞：“哎呀！这怎么好意思！”

　　不好意思个屁！

　　就差把等价交换写脸上了！

　　“要可以，但别太过分，我们毕竟是一个公司，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们start被拖垮，你们fire也别想独善其身。”

　　钱越柳挑眉。

　　“我知道你们想出道，但实话告诉你，几乎不可能，别做梦了，最多可以帮忙再争取个露脸机会圆个梦，完事给你一笔钱，其他人趁早解散少浪费时间。”

谭宇将杯子一推，

　　“不过，你们中有个叫顾南辞的，挺不错，可以把经纪约给我，我帮你推他，你正好能拿着钱去养老。”

　　“一千万，怎么样？比你守着这破部门等破产可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