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念头。紧接着，还不待她说话，杨丞相就机灵的撇清关系：“皇上，臣并不知白家还有这种事，皇上明察！”

看着白婉仪发怔，上头的杨念雪最是高兴了。杨家不能倒，但白家可以，摔的越惨越好！秦晗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这事若是真的，那白家可是欺君的大罪。不过话既然是秦策说的，那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了。“查！去给朕查！把白廷给朕押进宫来，他不把朕放在眼里，更不把先皇的话放在眼里，当真是好得很呐！”

他的话音刚落，便有人带着侍卫出宫去白府拿人了。杨丞相刚歇了一口气，以为有人替他挡刀了，孰料秦策这回是打算铲草除根了。“当时白婉仪嫁到了杨府，臣弟就顺便把当年杨妃入宫的始末也查了查。”

秦策话音刚落，杨丞相的心又提了起来。当年元宵灯会上马车失控，自己的女儿靠着救驾之功才能进后宫，那其中的缘由也只有他和先头的丞相夫人还有杨念雪三个人清楚。镇南王连这个也查出来了？杨念雪同样好不到哪里去，她冷汗直冒，紧紧扯着手帕。不可能，秦策根本就不可能知道那件事······秦晗一顿，见秦策迟迟没有开口，便干脆取消了宴席，让众人散了。秦策抚上如意的肩膀，柔声道：“去内殿等我，瑜哥儿和宝儿看不见你该闹了。”

如意知道他们要说什么大事，心里还惦记着瑜哥儿，便朝秦晗福了福身，带着绿珠退下了。奶娘已经哄着秦怀瑜睡下了，巧书抱着宝儿在床边来回走动，哄着她玩儿。“娘娘。”

巧书看见如意，迎了上来。“小世子刚睡着，太医来看过，并没有什么事。郡主醒了许久了，奶娘也给喂过奶了。”

如意觉得疲累，撑着笑意对着巧书道了谢。“绿倚呢？”

她问。“大世子去了太子殿下宫里，绿倚跟过去了。”

巧书笑答。绿珠从巧书手里接过宝儿，如意走到床边看了看瑜哥儿。他睡的很沉，呼吸平稳，小脸也红彤彤的。如意低头轻轻亲了亲他的脸蛋儿，心里后怕的紧。巧书给如意倒了茶端给她，低声劝道：“娘娘放心，绿珠抓的及时，那细棉并没有碰到小世子。”

如意叹了口气，接过茶杯喝了两口。直到天黑，秦策才从偏殿出来，带着如意和三个孩子回府。直到回到汀兰院，切切实实的躺在床上，如意才回了神一般。秦策一下下的拍着她的背，絮絮的哄着她。“杨念雪进宫那件事有什么隐情？”

如意问。秦策挑眉：“不怕了？”

如意将脑袋搁在他怀里，闷闷道：“不怕了。”

秦策发笑，手上的动作却是不停。“当年那马车可不是无缘无故失控的，元宵节前一天，杨念雪的贴身侍女曾到铁匠铺买了一包铁钉。而事发后，我还特意瞧了瞧，那马掌上就有几颗扎进去的钉子····”“只是我看当时你没有什么事，便没有深究罢了。”

······第二日，白家被抄了家，白廷和孟怀玉被斩首，白延和白夫人被流放。紧接着，宫里传来消息。杨念雪犯了欺君之罪被打入冷宫，至死不得出。杨丞相同罪，剥了官职下狱。而既是杨家人又是白家人的白婉仪最是凄惨，怀着孕还要跟着白夫人一起被流放，路上活不活的下来还要再一说。这两件事在京里掀起了不小的风波，偏还都不怎么清楚到底是为着何事，一时间人人自危。绿珠一边给如意擦着头发一边愤愤道：“老天有眼，这都是报应！”

如意但笑不语。秦晗和姜静姝第一次有隔阂便是因着杨念雪，两人之所以走到这一步还是因着杨念雪。他既深爱着姜静姝，如今水落石出，怎么能不恨？若不是碍着她生了二皇子，秦晗杀了她都有可能。至于白婉仪——绿珠说得对，恶有恶报吧。如意现在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她三个孩子就够她整天忙活的了，外头如何自有秦策顶着。她的愿望自始自终都很简单，不过是一句‘岁月静好，现世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