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翰城早就猜到了。一旦姜笙知道这次合作是他从中牵线搭桥，必不会答应。宋一鸣看了神色各异的两人一眼，抬手扣住杯子。他挑眉看着姜笙，语气微凝：“你这人怎么还谦虚上了，你那香水品牌的势头可都快赶上我家那老牌子了，我要是觉得不好，光凭兄弟几句话我可不会来见你。”

他又不是兄弟脑。听了这话，姜笙犹豫了。她的工作室好不好，她心里是有数，是真没好到能跟宋氏合作的地步。如果不是季翰城，宋一鸣绝对不会来找她。见姜笙还是为难的样子，宋一鸣又说：“这样吧，本来我们公司其他人还看好了另一个香水品牌，也是刚兴起不久的，如果你能接受，就跟他们一起来投标，谁的策划能吸引我，我就跟谁合作，如何？”

他也算是看明白了，姜笙拒绝不是因为他家公司不好，而是因为季翰城。既如此，那就让她和对手公平竞争好了。正好宋一鸣也想看看姜笙究竟有没有季翰城说的那么厉害。“那行。”

姜笙这次没有拒绝了。听到这话，季翰城心里更不是滋味。本想帮帮姜笙，没想到她这么要强，他好像用错方式了。有宋一鸣这个活跃气氛的高手在，这场饭局倒不算特别尴尬，三人有说有笑的。饭局结束，季翰城提议送姜笙回去。姜笙本想拒绝，可看季翰城满脸受伤和难过，终究还是不忍心。这么久了，季翰城竟然还没走出来。姜笙不知道该怎么帮他。两人一路都很沉默，到公馆，姜笙下车，刚走了没几步，季翰城就在后面叫住她：“笙笙。”

姜笙迟疑地回过头，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翰城哥，还有事吗？”

季翰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像往常一样笑了笑，略含歉意地说：“没什么，今日合作的是我唐突了，希望没给你添麻烦。”

姜笙莞尔一笑：“怎么会，是我该谢谢你给我介绍了这次机会，等忙完这段时间，我请你喝酒。”

得再找个机会跟季翰城好好说清楚。不能再任由他沉湎于过去了。他那么好，姜笙希望他能真正幸福。季翰城眼底骤然浮现出一抹惊喜，忙不迭答应了下来：“好啊。”

他不想去计较这究竟是一句客套还是真心邀请，总之他已经开始期待了。姜笙笑着挥了挥手：“那你回去路上小心。”

开着季翰城的车开走后，姜笙才转身往家走。她还有些心事重重，没看见家门口站着一个人，走近才被吓了一跳。“秦总，这么晚了，你在我家门口做什么？”

姜笙摸着跳得还有些快的心口，不悦地瞪着眼前人。秦霆渊半边身子隐在昏暗的阴影里，瞧不清表情，语气很冷，带着质问和不满：“你也知道很晚了，所以有空陪季翰城吃饭，没空回我消息是吗？”

姜笙蓦然沉了脸：“没人规定我一定要回你消息，我也没求着你给我发。”

她本来心情就有些沉闷，听到秦霆渊这种高高在上的语气更是心烦。他凭什么这么说她？姜笙稳了稳心神，在秦霆渊诧异的眼神中，讥讽出声：“怎么你是自我感动上瘾了，觉得我该因为你三两句不值钱的关心就感恩戴德吗？”

“我……”秦霆渊哑然，“我只是担心你。”

姜笙根本不领情，也不上当，直接反驳回去：“我看你是太闲了，多余的情绪没处发泄拿我过渡吧？沈柔最近没满足你吗？”

“姜笙！”

秦霆渊有些动怒了，冷声道：“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夹枪带棍，你跟季翰城出去吃饭你还有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