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句，就是喊她。“长晴。”

瑞长晴唇角翘起来，开心地握住他的手。“嗯，我在。”

顾时初呆呆地看着她，“我以为那个女孩是你。”

她眨巴着眼睛，一脸疑惑。“哪个女孩？”

“那天，你被带走后，对方放火烧了房子，我努力地爬去找梯子，搭到天窗上，我看到那个女孩被人压在身下，没等我下去，对方就冲那个女孩身上捅了好几刀，最后放到黑色的装尸袋里带走了，她长得跟你很像，我以为是你，我想去救你，可是最后火势蔓延到房顶，在塌下去的那一瞬间，我跳了下去，撞晕了。”

“后来呢？”

“我带过去的保镖找到了我，带我回国内。我受了很大的刺激，不想暴露在任何地方，也不想见到光，最后想到了顾宅的地下室。”

“所以，你就在里面待了几天？”

瑞长晴语气哽咽，想到他刚刚在里面啃石头的情景，眼睛红了。”

你是不是就打算在里面，啃石头，直到最后死去？”

顾时初僵化地摇头，目光依旧呆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样做，那是我下意识的动作。”

瑞长晴低头沉默了几秒，所以，顾时初是看到“她”被人奸杀，所以受了刺激差点疯掉。此时，她的内心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沉重而复杂。瑞长晴起身到外外面把那个罐子拿进来。“我以为你不在人世了，我被他们丢上车后，听到有个男的说一把火把房子连同你给烧掉了，我被救之后，又回到那个地方，把废墟装在这个瓶子里，就是想把你的骨灰带回国，今天到顾宅来，是为了把它交给你的家人，最后听管家说，他们都不在，后来管家给我一把钥匙，我进入了地下室，然后才知道你还活着。”

顾时初把那个罐子拿过来，打开。似乎是看到了里面的照片，皱了皱眉，拿出来。瑞长晴顿了半秒，解释道，“这是我在管家家里发现的，他和你小时候的合照，我把它剪下来放进去，是为了让你下辈子也长这样。”

顾时初抬眸，注视着她。“你为什么还要为我做这么多事？”

瑞长晴眼里闪过一抹慌乱，随即侧过身去。故作淡然道，“我听沈先生说，你是为了我才到菲国去，就凭你这份心意，我觉得我应该这样做。”

顾时初凝神，眉头蹙着，神色忧愁。“你好不容易被沈听白救了，最后又跑回到那个地方去，你不知道那个地方很危险？第一次被绑还不够让你害怕吗？”

顾时初的语气夹杂着生气。瑞长晴抿了抿嘴，“我刚刚不是说了吗，你是为了我才有那样的遭遇，我不是没有心的人，再危险我都必须去带你的骨灰走，万一人家把那处废墟清除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你的魂魄只能在异国他乡漂着，那样太惨了，我不想你那样。”

顾时初眸子溢出一丝感动，黑眸森森锁着她。“长晴，仅仅是因为我因为你去了菲国吗？你得知我可能不在人世之后，你是什么心情？”

瑞长晴怔了怔，那份心痛到无法呼吸的感觉，想来并不能告诉他，他马上就要结婚了。她很敷衍回应他，“心情肯定不好，你是我擎儿的生父，孩子这么小就失去爸爸，我也会替他难过。”

顾时初黑眸涌动，嘴唇微张似乎要说什么。瑞长晴抢先开口。“那你为何刺激那么大，我不过是你过去的利益婚姻的妻子，后来也离婚了。你竟然还跑到地下室里待着，那种精神状态下，第一时间不应该是求医治疗吗，你待在那个什么都没有的地方，状态又那么差，万一活活饿死在里面怎么办。”

顾时初低眸，不说话。以为她死了之后，他就已经失去了全部。万一真的饿死在里面，他反倒觉得很好。不过，他不会说实话。想到瑞长晴刚才说的话，他堵着气道，“因为，你是我孩子的母亲，孩子这么小就失去妈妈，我也会替他难过。”

瑞长晴怔愣几秒，神神色明显失落。仅仅，是因为她是孩子的妈妈，就没有别的了吗。她低下头，唇角勾起一丝自嘲的笑意，瑞长晴，你在想什么呢。“顾先生，瑞小姐，饭菜做好了。”

沈姨上来叫道。瑞长晴这才抬起头来，看向顾时初。“你几天没吃东西了，肯定很饿吧。走吧，下去吃饭。”

顾时初的视线粘着她，低低道，“你拉着我的手。”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