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严做梦都没想到，自己这辈子会被两个男人堵在自己的家里。而且一个比一个目光幽怨！沐浴之后的庄严小脸很干净，眉清目秀的，像个邻家小妹妹。她抬手扶了扶自己清爽的短发：“有事说事，别僵着。”

两人均是语塞片刻，林庆华率先开口：“你东西落在我车上了。”

“谢谢。”

“不用谢。”

场面静了一会儿：“你还有事吗？”

“没了。”

“不走是等我送你吗？”

“不用，”林庆华看向李非凡：“他送我就行了。”

李非凡蹙眉：“要走你走，我还有事和庄严说呢。”

林庆华翘起二郎腿：“那你说吧，说完咱俩一块走。”

李非凡懒懒瘫在沙发上：“私事，外人不方便听。”

林庆华想了想：“把单身女人和臭流氓放在一起是很危险的事情，我作为人民警察，有义务保护人民群众的安全。所以你不走我也不走！”

“你没病吧？她强的跟个绿巨人似得！我能占到她的便宜？”

“糖衣炮弹是毒药，有些男人就喜欢用甜言蜜语哄骗无知女性，不得不防！”

……绿巨人？无知女性？庄严的越听脸越黑，干脆利落的上前，灭霸似的两只大手从天而降，依次抓起两人的衣领，拖拽着二人直达门口。照着屁股一脚一个狠踹出了家门，完全不顾及他们是不是被踹的狗吃屎，反正随着‘碰’的一声房门紧闭，耳根子终于安静了。＊＊＊“赵大黑，”去往宋村的路上，庄严突然道：“你要是在给我乱点鸳鸯谱，我就把嫂子掰成媳妇！”

赵默瞳孔微微一缩，一巴掌呼了过来：“你要成精！”

庄严硬生生接了这巴掌：“我没和你开玩笑，感情这个东西强求不得，没看上就是没看上！你有那闲功夫操心操心自己吧，别总给我找不痛快！”

“好！”

赵默做出妥协：“我可以不强求你和林庆华在一起，但你也不能跟李非凡掺和在一起。”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庄严偏头死死盯着赵默的侧脸，撂下狠话：“而是在警告你，别再背着我和李非凡说些乱七八糟、没头没尾的事！”

庄严什么人赵默最清楚，听这语气是真火了，倒也不添油，冷哼哼的说了一句：“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就是瞧上李非凡那双眼睛了。”

庄严整理了一下手头资料：“你还真错了，他在我心中就是钻石，不但值钱，还闪闪发光。总之呢，我对他是抱着势在必得的决心，你要是敢把这宝贝给我弄没了，小心我和你拼命！”

“还钻石？还宝贝？”

赵默无奈摇头：“李非凡是不是给你下降头了？”

庄严淡道：“建国之后不许成精。”

“哼！”

赵默长叹一声：“简直让人匪夷所思。”

导航语音提示目的地到了，找默寻了个停车位，黑了一张脸下车。目的地是林祁山的老家，村子虽隶属于东海，但不依山、不傍海、交通不便等因素，此地并不富足。将近四个小时的车程，不免有些身子骨乏累，庄严下车活动了一下筋骨，远远眺望了一下村容村貌，林家的新房尤为出众。不过在怎么新的家，也不抵在城里住的舒服省心，尤其是冬天，出门上个厕所都要在心里做个思想斗争。“你们有事？”

地道的乡话从诊所传出来，赵默上前伸出警官证：“你好，我们是警察，想找林小梅。”

林小梅是林祁山的妹妹，卫校毕业，在宋村开了一家私人诊所。庄严上下打量诊所的女人，她体态单薄、皮肤泛黄、那个流行纹黑如墨眼睫线的年代，下眼睑也会勾勒的无比精致。只可惜随着年级递涨，这种过时的眼线，会将女人的眼睛变成诡异的死鱼眼。于是，林小梅就瞪着那双死鱼眼忌惮的看着门口的两人：“我就是……你们有事？”

果然是她。庄严扯了一把椅子大摇大摆的坐下：“自己干了什么好事自己都忘了？”

普通人一旦做了亏心事，就算极力的掩饰，也终是会漏出马脚。譬如眼下的林小梅，很明显是要将脖子上挂的听诊器捏成粉碎。赵默居高临下睨她一眼，沉道：“说说吧，为什么要这么干？”

两人决口不提什么事，不过语气却是十足坚定，林小梅毕竟只是个朴实的农村妇女，见两人凶神恶煞的样子，心里越发慌了。庄严和赵默已经做好白来一趟的打算，但林小梅的举动委实让两人心头一喜。见她眼睛溜溜的转，庄严猛地掏出了手铐往桌子上重重一摔：“林小梅，你可想好了，这镯子一撂上，这十里八村的，你可就是响当当的名人了？”

赵默也道：“积极配合，保证不让你和你的‘家人’难堪！”

家人二字赵默加了个重音。女人多数受制于家庭，尤其见林小梅才40多岁就银丝闪闪，想必在婆家也没什么地位。林小梅目光微闪，手也越攥越紧，但就是死咬着不吭声。庄严捕捉到她的表情，冷冷一笑，拿起了手铐厉色道：“那行，带走吧！”

说罢，起身走向她，当冰凉的手铐触及手腕时，林小梅疯了一般挣脱道：“我就抽他点血，弄他点……”因为紧张，她的声音有些破音，用嘶哑的小声紧张的说：“我真的没卖淫，你们相信我。”

庄严与赵默齐齐一怔。终于明白了她为什么会这么紧张，以及她在忌惮着什么。一个生活在固定坏境的朴实农妇，独身去了趟城里，居然是为了采集男人的‘精液’？这件事要是在村子里传开了……对一个女人来说，的确是极其可耻而严重的事件。料想以后都会无颜面对村民！庄严见她的眼白开始泛红，不由得心中一软，于是压低了声音问道：“为什么这么做？老老实实交待了，我们不为难你！”

林小梅紧张的往屋内的后门看了一眼，确保没有人才说：“我儿子今年高考分数不及分数线，又不想复读，我哥找到我，他说让我帮他一个忙，他就想办法把我儿子送进大学……时间、地点、怎么做都是他提前帮我安排好的，我就是负责采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