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晚,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栅栏似得小窗照进来的时候,她站起来放好东西,接着活动了活动手脚。今天,注定要有一场硬战要打,这身体可太弱了。一套五禽戏就让江慕乔气喘吁吁,还没喘匀,祠堂的大门便被推开了。江慕乔第一反应是昨晚那人,只是抬头一看,却见老夫人带人站在门口,看到俏然而立的她,心头一阵怒气,“你倒有闲情逸致,我们江家都被你害惨了!”
江慕乔温婉的行了个礼,这才道,“祖母,带走我爹的不是御史大夫吗?何况此事未有定论,什么叫我害惨了江家?”
老夫人气的浑身发颤,“臭丫头,死到临头了你还不承认!昨晚,那小春什么都招了!你有本事管住秋叶的嘴,怎么不把你那本事用到小春身上!御史大人带了兵,已经到咱们家门口抓你了,江慕乔,我江家的清明今天要毁在你的手里了!”
江慕乔顾不得别的,忙问,“那我爹呢?”
老夫人目呲欲裂,几乎想生吞活剥了她,“你以为你爹能保住你?江慕乔,这是欺君之罪!你若是还有半点孝心良心,这就去死吧!”
她伸手,从一旁的盘子里拿了一条白绫扔了进来。愤怒的脸色逐渐冷凝森严,“江慕乔,当着江家列祖列宗的面,你一死证清白吧。只有你死了,这件事才有转圜的余地。”
江慕乔伸手接过了飘飞的白绫。白惨惨的一条布随着寒风飘荡,散发着叫人心惊肉跳的杀意。江慕乔无声的摸了摸,又抬头看向祖母。逆光里,老夫人的眼神愈发残酷冰冷。这是,恨不得她立刻就去死了呢。想到这儿,她抚着白绫,挑起唇角笑了笑。少女的脸颊瓷白粉嫩,可这笑容却并未到眼底,再加上她手中的白绫,便显出十分的怪异冷清。老夫人的心不由狂跳起来,这江慕乔在祠堂里呆了一夜,怎么瞧着那么邪乎?想到这儿,最快除掉江慕乔的心思便更重,她悄悄的给身旁人使了个眼色,江慕乔既然不识好歹,那她便没必要心慈手软了!老夫人往前迈了一步,身后的大门立刻关上。昏暗的祠堂里,她抬手托出了一个木质的小瓶子,低哑的嗓音在祠堂中回荡,“这是宫中贵人才有资格用的鹤顶红,便宜你了!陈麽麽,动手给她留个全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