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也是，男人嘛，洪水猛兽。”
华世宜说完，轻笑出声，尹靖雁眼睛都能冒出火星来了，努努嘴瞪着韩念，“去，跟楼下的小二说，拿酒来。”
“啊？娘，喝酒不好吧。”
韩念抬眸，怯生生道。“有什么不好的，这是酒楼。”
尹靖雁深吸一口气，眼睛都没离开过前头的屏风。韩念一溜烟就跑下去了。华世宜叹了口气，“说实话吧，你是不是紧张他？既然喜欢他，怎么又往外推？”
尹靖雁刚想反驳，华世宜指着她道：“别反驳，喜欢一个人，嘴巴里不说，眼睛是不会说谎的，你看你直勾勾的，还不是生气么，生气就代表在乎，在乎就不要把他往外推嘛，更何况，当初成亲，你是不是自愿的？”
尹靖雁大眼睛茫然地眨了眨，“我……”“娘，酒来了。”
韩念已经提了一壶酒上来，尹靖雁仿佛找到了发泄的渠道，仰头就喝了一大口。“你慢点。”
华世宜劝道。尹靖雁一口酒喝完，就听那边又传来了说话的动静。“听说韩先生还有个儿子，没想到，韩先生如此年轻就有了孩子了，不知道先夫人是个什么品貌性格？”
方小姐耐不住性子，还是问了出来。到底是年轻，以为自己十拿九稳就能抓住韩夜，也不掩饰自己对韩夜的好感，堂而皇之就问了出来。韩夜一顿，似笑非笑的挑眉道：“先夫人？方小姐觉得我夫人不在了？”
“啊，不是，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问问，韩先生曾经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方小姐拧了拧帕子。韩夜抿唇，“一见倾心便可，什么性格不重要。”
方小姐看着他，心里小鹿乱跳，“原来是这样，看来韩先生跟我一样，都是性情中人。”
“哦？方小姐也喜欢看人看感觉？”
“是啊，有些人合得来合不来，只一眼就能知道了。”
方小姐声音柔的能出水。华世宜听得有些心里扑通扑通乱跳，猛地在桌子底下踢了尹靖雁一脚，“再不上去，心上人可没了啊。”
“谁稀罕。”
还嘴硬呢，华世宜对着韩念挑了挑眉毛，“念儿啊，你以后跟着新的娘亲，可要乖乖听话，不过我看着方小姐性情温和，想必会是一个很好的母亲的。”
那边厢，声音继续传了过来。“虽然不知道韩先生是否对我满意，但小女子大胆说一句，听说韩先生对夫人情深义重，多年来未曾忘怀，我不敢自比夫人，但今日能跟先生坐下来共饮，便是缘分。”
“方小姐客气了，我那夫人哎，不说也罢。”
听起来当真是委屈到了极致。“咔擦。”
尹靖雁手里的酒杯又一个碎了。华世宜忙打开荷包看看今日带出来的银子够不够，她的俸禄得养一家人，没什么多余的闲钱了。正算着呢，身旁的人嚯地站起身，“你带着念儿去纪家吧，我要去找这个王八蛋算账。”
“啊？”
华世宜瞠目结舌看着尹靖雁带着杀气直冲向韩夜，下意识把韩念抱在了怀里。果不其然，尹靖雁抽出剑向韩夜丢了过去，银光一闪，剑正中韩夜双腿之间，只差一点，这韩念的弟弟妹妹就得泡汤。华世宜倒抽一口凉气，捂住了韩念的眼睛。“韩先生在这吃的不错啊？”
尹靖雁磨牙道。韩念将自己的屁股往后挪了挪，脸上带着笑意道：“雁儿也在这，我竟没看到。”
自己刚才明明从他旁边走过去的！现在有了个什么方小姐圆小姐的就看不到她了？方小姐吓得站了起来，“你……你是什么人啊，怎么可以，出剑伤人呢？”
她一个娇滴滴的闺中女儿，哪里见过尹靖雁这样子的女人。尹靖雁眼珠子一瞥，吓得她又坐了下来，“你想干什么呀，要银子是么？我家钱很多的，你别伤害我们。”
尹靖雁冷笑，扭头道：“你就喜欢这样的？”
韩夜露出一口白牙，单手撑在下巴上，痴迷的看着她，哎，英姿飒爽的雁儿，真他妈好看。方小姐眼圈一红，“你到底是谁啊。”
“这，是老娘拜了天地的男人，那边，是老娘的儿子，你，现在在跟老娘的儿子的爹相亲，懂了么？”
尹靖雁说完，方小姐低头算了算，瞠目结舌的抬起头，“你你你你……你是。”
“你嘴里的先夫人。”
“韩先生。”
方小姐看向了韩夜。韩夜扭头，“方小姐今日辛苦了，要不，我让人送你回府？我家夫人好像有点不大开心了。”
“……”方小姐的眼泪忍不住了，唰一下就下来了！站起身，飞奔下了楼。华世宜愣愣看着，这是一出怎样的大戏啊。闲杂人等都走了，也就剩下了他们四个人，华世宜牵着韩念的手，悄咪咪道：“咱们从那边下去。”
韩念点点头。等这两个人溜走了，尹靖雁眯起眼睛，抽出软剑，拽起韩夜的衣襟就往房间里拖。韩夜随她去，她把他摁在了门板上，他顺手就把门栓给插上了，表面上一副单纯无害的模样，担忧道：“雁儿，你喝酒了？”
尹靖雁喘着粗气，瞪着眼睛，恶声恶气道：“不给你点教训看看，你怕是不知道你姑奶奶是谁。”
说罢，对着他的唇就摁了上去，又不大会亲，要的又凶又急，像个小兽在啃食，口腔里一会就充满了一股腥甜的味道，哦，是嘴唇被咬破了。他心里跟灌了蜜似得，牵引着她，继续深入这个吻。尹靖雁也不知道咋回事，明明是她发了狠的，怎么最后软了半边身子不说，连人带衣服被扯到了床上，最后啥也不记得了，只听到他在耳边不停唤着自己的名字，“雁儿……雁儿……”好似将无尽情意都倾诉在了这两个字里。华世宜的马车已经到了纪家，她跟韩念大眼瞪小眼，生怕他问一句爹娘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