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房内热气缭绕，尹靖雁说要一起沐浴后，梨儿就去准备了，三个大浴桶，三面屏风隔开，等泡进水里的时候，尹靖雁也开了话匣子。“清如，你这身材到底怎么长得，跟夏从霜比都不带输的。”
华世宜闻言也转过头去看姐姐，只见华清如绝美的脸蛋在雾气缭绕之中像雨后荷花，垂眸淡笑都美得惊人。“你也跟夏秀主泡过澡？”
华世宜好奇问道。尹靖雁翻了个白眼，“我跟她一条被子盖到大的好么，啥地方我没看过，你们姐妹俩小时候不也一起洗澡么。”
华世宜脸一红，她自打记事起还真没跟姐姐泡过澡。那时候家里特别穷，爹又是个男人，都是姐姐照顾她，夏天还好，冬天得有个人一起烧热水，不然一会就凉了，一桶洗澡水都是先给她洗，洗好了再轮到姐姐，她去烧热水。尹靖雁听完，倒是唏嘘起来，“还好你走出了临川，不然现在不知道是什么光景。”
她说话间甩了甩手臂，华世宜歪头看着她，“你别动。”
她扭头，“怎么了？”
华世宜朝她那边过去了点，隔着浴桶眯起眼睛道：“你肩膀上那个红点点是什么，怎么手臂内侧也有？咦，脖颈后也有？”
华清如闻言也看了过来，“真的，如今是冬日，难道是被什么虫子咬了？我那有辛姑娘给我留地药膏，等会拿来给你涂一涂吧。”
尹靖雁看了眼肩膀上的红点，满不在乎的浸在浴桶中笑道：“你们两个也马上就有了。”
这话说的有些暧昧，俩姐妹对视一眼，“什么意思。”
尹靖雁看了看屋外，丫鬟们都自顾自聊天，声音应该不会传出去，这才凑过来道：“跟你们说了也没事，反正你们都得经历的。”
尹靖雁说罢戳了戳自己身上的红点，“不是虫子咬得，是人。”
“……”俩姐妹有点没办法消化这句话，都沉默了起来。尹靖雁看她们这样，干脆摆摆手，“提前给你们教一教，尤其是清如啊，过了年就要成亲了，宫里的嬷嬷也会跟你说得，夫妻之道。”
华清如脸已经红得彻底，尹靖雁说话直接，她还有些难以招架。“不用害羞，眼一闭牙一咬就过去了。”
尹靖雁说完，唰地一下从浴桶里站了起来，“水都不热了，赶紧穿上衣服咱们回房去，今夜我一定得好好教你们。”
她说干就干，拉着俩姐妹回了房，关上门就钻上了被窝。三个人睡华世宜的小床上，显得有些拥挤，尹靖雁睡在最外侧，开始细心教学。一个时辰后，她喝了口茶润润嗓子，俩姐妹已经把头闷在被子里不吭声了。“你们这也太害羞了。”
“……”是你太直白了！尹靖雁钻进被窝，打了个哈欠，“天色不早了，早点睡吧。”
“嗯。”
华世宜没意见，她们俩都得早期上朝，华清如也是早起侍奉舅母，如此说完三人便吹熄了蜡烛。华世宜侧身向内，万籁俱静时，心里想得总是更多些，脑海里浮现出卫卿今日的样子，他说话时的语气，他的微小动作，越想心里越跟灌了蜜糖似得。身后突然被戳了戳，她扭头，看到华清如收回了手，轻声道：“睡不着么？”
华世宜看了眼尹靖雁，见她已经睡熟了，也跟着轻声，“嗯。”
“在想他？”
华清如眼睛亮亮地。“姐姐呢？”
她干脆转身与她面对面。华清如闻言垂下眼眸，遮盖了眼底里的情愫，“有……一点点。”
华世宜抿唇，试探着问道：“姐姐，姐夫有没有？”
“什么？”
清如柔声问道。“有没有……亲过你？”
她越说越轻。华清如笑着摇头，“没有，你怎么这样问？”
华世宜不敢吭声了，华清如反应过来，倒吸了一口凉气，“你和卫相？”
“姐姐……我错了。”
华世宜忙认错。华清如板下脸，“什么时候的事？”
华世宜弱弱道：“就……我也不记得了。”
“这怎么能不记得？”
华清如急完，又松了口气，“还好卫相把你们的亲事定下来了，不然你怎么跟我们交代？”
华世宜拉着她的袖子，“姐姐，我知道错了。”
华清如瞪她，“本来我就想问你，什么时候喜欢上卫相的？一声不吭婚事就这么下来了。”
华世宜手挪到了被子上，不知不觉地打着圈，“回盛京后的一段时间。”
“这么早？那不是快半年前了么？”
华清如真的诧异了，她以为应该没多久，结果居然比她想得还要久。“我不知道怎么说，那时候，还没察觉到吧，后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心里已经有他很久了，他……给我的感觉很不一样，原先我真的有点讨厌他，可是不自觉地，会看他在做什么，观察他的神态，他的举动，后来就知道，他跟我印象中的那个人，不一样，他其实很聪明，也很有能力，更重要的是，他很喜欢我，我感觉得到。”
华世宜说着，捂住了心口，“他说他心里有我时，我又是开心，又是紧张，又是忐忑，好多好多情绪，但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是高兴，我这才渐渐明白，对他的那些复杂情绪，是因为我也同样喜欢他，情之一字，是他带我初初领略。”
华清如看着她，想起了当初她回来告诉自己喻承彦向她提亲时的模样，那时候的她，眼睛里是没有这样的光芒的。“傻妹妹，提起他，你的眼睛都在发光，现在想想，他对我们家里人那么殷勤，处处为我们着想，也是煞费苦心得到你的欢心吧，所谓爱屋及乌，便是如此了。”
华清如感慨道。“姐姐不生我气了？”
华清如拱进她怀里。华清如抱住了她，叹气道：“姐姐只希望你能幸福开心，他对你好，比什么都重要，怎么会生气呢？”
“姐夫对姐姐也好。”
“好，我们都会好好地，娘在天上也会保护我们。”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