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也瞧出了一些门道,用内力与谢容轻声道:“我当年初初下山历练,途经朝廷那时候异常头疼的黄山寨,也没这般讲究的布置,想来此处有高人,会不会是你谢家军后人?”
谢容眸光幽深,世人常言谢家军弓箭手第一,其实不尽然,既然能做到四大军阀之首,偌大军营难道只有弓箭手么?奇门遁甲,五行八卦,就连江湖人士,谢家军也养了不少,韩夜的想法,与他其实不谋而合,当即两人心照不宣,将头低下,收起了先前轻慢的神色,毕竟若寨中真有高人,也得看看到底是哪一边的。山寨由绿竹制成“城墙”,两座瞭望台上均有人来回巡逻,远远就看到了今日有肥羊上门,壮汉吆喝了一声,黝黑的脸上也带着几分喜色,大门随即朝两边大开,华世宜这才得意一窥这山寨全貌。左右两边各设立了演武场,还是个有组织有纪律的山寨,中间有高台,放置了一张虎皮扶手椅,两边各设立了两张太师椅,想必这山寨有三位头目,而高台的正中央有一匾额,华世宜只一眼,不由在心里暗暗赞道:好一手草书,破云寨三个字行云流水,蕴含所书者的笔力非同一般。除却这高台,附近就摆满了酒坛子,看来这山寨很是富裕,只是这虎牢关来往的商贾应该不如江州等江南水乡之地,漕运通达,城郭相邻,怎会有这般财势?难不成抢劫的都是外头的军营不成?“看什么,都把头给我低下!”
回了自己的地盘,壮汉胆子也大了起来,对韩念的忌惮之心去了一大半,左思右想都觉得是个奶娃娃,自己还能怕了他不成?“都给搜身,把他们身上的东西都给我摸出来,尤其是那个小的。”
华世宜心神一凛,还没等她开口,就看到韩念急速贴近了最靠近他的一个山贼身上,那山贼立刻口吐白沫躺在地上抽搐,惊骇得众山贼都吓得抽出了长刀。“你个小鬼还敢下毒,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今日爷爷我就劈了你,免得你在这闹事。”
韩念一边哭一边为难道:“我这是帮你呀,你怎么不谢谢我。”
众人一听,都怔住了,连哭得快晕过去的袁虞都停了下来,怎么就帮忙了?这些跟着他们下山的山贼一看都是刚收编进来的,哪有点主心骨,都齐齐看向了壮汉,“三当家。”
壮汉瞪圆了眼睛,“你又在胡说是不是!”
韩念摇头,“我真的帮你啊,你想搜身,可我这些叔叔姨娘们,都跟我一样,身上携带剧毒,我们也没个法子的,一碰就死人,再不济也跟他一样,口吐白沫,不信,你们摸摸。”
壮汉一噎,碰你一下就倒地了,还去摸,又不是蠢蛤蟆找死。“不对,刚才推搡你们上山的时候,怎么没中毒。”
“这就是我们举家要来虎牢关的原因啊,我们这身上的毒时而灵验,时而不灵验,完全说不准,刚才兴许是你们运气好吧。”
韩念这话听得漏洞百出,可是这些山贼没人敢怀疑,毕竟刚才也推搡了这个孩子,他们都没事,怎么现在就出事了?眼见为实,着实没办法不信。“三当家,要不,把他们都杀了吧。”
壮汉观察着这一大批人,按照山寨素来的规矩,女人留下,孩子跟男人全部斩杀,钱财带走,可是这些人各个看起来孔武有力,他有点拿不定主意。“二当家跟大当家还没回来么?”
“没呢,说是明日正午回来。”
“那先把他们全部关押到暗房去,别给他们饭吃。”
这也是山寨里不成文的规定,女人不听话的拉进来先关上一天一夜,等饿得浑身没力气了抓出来好好整治一番,等怀上了孩子也就听话了。可是这群人里,女人的身段倒是不错,这脸比那乡下的媒婆还不如,与其睡这样的,还不如打发去给弟兄们浆洗衣裳。华世宜还没把周围打量完毕,又被人用刀戳着后背往前催促,生怕沾染了她的身子会立刻中毒似得。山寨正门去暗房的路上,便逐渐荒凉了,是一处比较空旷的院落,马匹倒是不少,还有人正在宰牛,血腥味传过来,加上这天热,还有不少蚊虫环绕,袁虞跟玉竹已经耐不住想吐了,王汉更是腿脚发软,从刚才起一个屁话也不敢说,恨不得立刻从这世上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