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笑容来。进了军营解下了盔甲，小兵送上了洗漱的水，萧昊随便抹了一把脸，便换上了家常的衣衫，最后吩咐了一边军营里的守将，这才骑上马往城里赶。自打萧昊领头叛变朝廷后，这燕京城便成了众矢之的，萧昊更是忙得连人都见不着了。距离上次见他，都是五日前。此刻萧府也正在上晚膳，因为华清如有孕在身，厨房里每日都变着法的给她补身子，可惜她总是清瘦，除却肚子变大，其他地方俱是越发苗条，原本的瓜子脸如今更显得几分瘦弱。萧遥儿前段日子回了府上，还把燕驰一起带回来了，也算是久违的喜事，她闲着无事，便整日里泡在厨房，想着给哥哥嫂嫂做好吃的。华清如晚上用的不多，吃了两口后就停了筷子，萧遥儿正给她夹菜，见状低声劝道：“嫂嫂，再多吃两口吧，你不吃，孩子也要吃啊。”
华清如扶着腰，“我吃不下，最近老是在做梦，梦到卫卿，梦到世宜，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他们好着呢，不是跟你说了么。”
“可距离你见到他们也有好长一段时间了，我能不担心么。”
张嬷嬷进了门，说是军眷们又把新制好的秋衣送来了，让夫人检查。华清如正好也吃不下，干脆起身去外头看看。这秋衣都是用上好的料子制造，透气又轻薄，穿在甲胄里面不至于憋闷着。“这批不错，让管家赶紧送去军营，这天气虽然现在还热，但是晚上一定会冷的，让他们别贪凉，晚上洗了冷水澡，也得注意保暖。”
“夫人放心吧，您啊，真比他们的娘还尽心呢。”
华清如闻言脸一红，“我只怕我做得不够，拖累了将军。”
“胡说，我在宫内多年，在外头的府上也见识过不少军人的内眷，将军能得妻如此，才是他的福分呢。”
在张嬷嬷眼里，华清如就没有不好的地方。华清如笑了笑，“对了，前些日子，李家嫂子说他们如今夏日操练，浑身湿哒哒的，这靴子虽然透气，但是操练久了，脚上的水泡也是越大，还痒，这药粉之前让梨儿夫君家的铺子去采买了，说起来都好一段时间了，也不知道买回来没。”
“我也不清楚，等会遣人去问问便是。”
张嬷嬷应道。“好，你给她也带点爱吃的点心过去。”
华清如说着要回房，没想到就听到了丫鬟们的请安声。“将军。”
她转过身，便看到了萧昊依在门廊处，笑着看他。男人几日不见，身上全是沙尘，不过看得出洗了一把，可惜只洗了脸，那头发上还有泥块，可想而知在军营里那日子过得多么粗糙。华清如朝他走去，萧昊赶紧迎了过来，“我哪里需要娘子亲迎。”
华清如拍了拍他头发上的泥块，皱眉用帕子挥了挥，“快，去准备热水，给这泥人将军好好洗洗。”
萧昊知道得了爱妻的嫌弃，无奈道：“我洗漱好便来陪你。”
“你哪洗得干净，我给你擦擦后背吧。”
华清如说着，拉着他去了净房。丫鬟们准备好热水便退了出去，华清如亲自替他宽衣，那腰带解下来都带着泥。“真真是个泥腿子将军了，你都尚且如此，难怪那些军将总是埋怨军营里臭气熏天呢。”
如今成亲都快大半年了，两个人到底没以前那般客套，华清如偶尔也要打趣他一二。日子总要这样有些小打小闹才有意趣，总是相敬如宾，倒感觉自己成了庙堂里的泥塑菩萨了。萧昊径自解了衣裳，露出了肌理分明的胸膛，自然也让华清如看到了身上新有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