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定会先喜欢你。”
她很笃定的回答。跟喻承彦在一起那段时光,跟童年玩伴无异,大家就是一块坐下来读书,欣赏风景,还不如跟婉婉在一起时间长,现在想起来,除却如今面目可憎的喻承彦,她还能记得在大坝上,那时候跟自己表明心意的喻承彦。不可否认她动过心,可那是一种习惯,一种自然的反馈。除却喻承彦,她想不出什么男人可以这样纵容她让她继续读书,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所以想跟他成婚。后面不成后,也很快被家人被害的愤怒所取代,再也没想过跟他有什么未来。可谢容是这素雅的丹青画卷里最浓墨重彩的一笔,猩红的颜色一下闯入了她的世界,带着她进入了未知的迷途之中。她是一个本能寻找安全感的人,如果没有谢容,往后估计会找一个能谈得来的丈夫,说不定也不会嫁人,反正不会爱得如此轰轰烈烈。也不会为了他舍弃一切。她只是有些无措,原来他内心依然是这么的没安全感。“不管多长时间,你离开了多久,我永远不会忘记,知道自己心意的那一刻,你跟我说情话的那种感觉,是没有任何人给过我的,所以我很确定我会喜欢你。”
她看着他,像哄孩子似的,牵起他的手,缓缓往前走。她其实很享受寂静的夜晚,跟他一起在自家院子里走路的感觉,就像这世界万籁俱寂,只有他跟她。华世宜牵着他一直走到厨房,摁着他在木桌上坐下来。他没有安全感,那她就多给一些,感情和生活本来就是需要两个人互相努力的,她并不是一个一味要对方付出却不懂得回报的人。她给的不够,就努力学习,学习他对她那样。她又亲了亲他的脸,“乖乖坐在这,华郎给你去煮面,嗯?”
“我也要去。”
他又默默得跟了上来。华世宜笑道:“那你不准给我添乱。”
他立刻摇头,“不添乱,阿容听话的。”
华世宜低头笑了笑,踮起脚在他耳边道:“最喜欢你啦,真的。”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谢容眸光闪过一丝狡黠,嘴角微微上翘,低头含住了她的耳垂,“再说一遍。”
-酒坊内夏从霜一下将师鸿熙推开,红着眼睛,“我要回家去了,你可别跟着过来。”
气死她了!不老实的读书人,最不靠谱了。师鸿熙刚才还温香软玉抱在怀里,现在人没了,他还呆呆盯着自己的手臂,“人呢?”
李睿一巴掌拍他后脑勺上,“都走啦,赶紧去追啊!”
“我娘子呢!”
师鸿熙趴了下去,在桌子底下找人。聂逊猛然站了起来,“不顶用,哎!不顶用啊,大舅子。”
师鸿熙抬起头,一下甩开他的手,皱眉有些嫌弃道:“谁是你大舅子,我妹夫可没你这么丑,那小子可有心机了,但相貌还是不错的。”
聂逊一掌拍他后背上,“咋,咋还骂人丑呢?!我说你不顶用,喜欢你就上,哎,分房睡不行,女人得多腻乎腻乎,就离不开你了。”
严淮喝了口酒,闻言冷笑了一下,说别人倒是挺能耐的,自己倒是上啊。就在严淮刚笑的时候,聂逊猛然一个回头,“你笑什么你?嗯?你有女人么!”
严淮对他扯出一个阴冷的笑容,“我是没有,你有?”
“……我的在路上!”
“黄泉路上?”
“你小子是不是嘴巴里掺屎了啊。”
师鸿熙懒得管他们吵什么,自顾自爬了起来,李睿又扑了过来,“快点,再不去人走没影了。”
师鸿熙浑浑噩噩点头,跟着下了楼,差点在楼梯口摔一跤。然后一双柔弱无骨的小手一下就抚摸了他的胸口,夏从霜似怒还羞地瞪着他,语气娇软,“这么迟才下来,你是真觉得那女人比我好看?”
师鸿熙立刻摇摇头,怎么会有人比她好看,就算她不好看了,在他心里,也是最好看的。夏从霜看他这呆傻的反应,倒是很满意的凑了过去,“读书人,你不老实啊。”
师鸿熙有些无措。她妩媚大眼眨了眨,如同里面有万千魅惑,“你读圣贤书,心里想得却都是男欢女爱,只看女子容色,你羞不羞?”
师鸿熙突然喉间跟火烧一样,往后退了一步。夏从霜一下抓着他的衣领,“我是故意引诱你的,也怪不得你。”
师鸿熙看她抱住了自己,这外头还是大街上,红着脸道:“我……我们回家吧。”
夏从霜有些委屈的在他怀里扭了扭,“人家脚酸酸。”
“那我背你。”
这已经是师鸿熙在外头能做出最大的行为举止了,让他抱她那是绝对……办不到的。夏从霜却没跟他客气,一下就往他身上蹦,她浑身柔软馨香尽数压在他背上,还抖了抖腿道:“快些回家。”
师鸿熙红着脸应下,默默往前。李睿跟晏正豪趴在栏杆上,看着师鸿熙就这么背着夏从霜摇摇晃晃往家里走。李睿扁了扁嘴,“我也想有个姑娘让我背啊。”
晏正豪打了个酒嗝,“拉倒,你这辈子看来只能变成王八驮着我了。”
“你少诅咒我行不行?”
严淮看了眼这周围这醉醺醺的男人,摇了摇头,就连家主也是被女色所迷,女人到底有什么好的?他可看不明白。聂逊拍了拍他肩膀,“你说你这人,喝酒都端着,有劲没劲?”
“不然跟你一样,喝完了就脱光了撒欢满地跑?狗都比你知道廉耻。”
“没意思。”
“我是没什么意思,罗刹有意思,你怎么不去找她。”
聂逊躺了下来,“她又不理我。”
“刚才你教别人不是挺好的,去睡服她呗。”
然后让她把你砍死。聂逊捶了他一下,差点让严淮被酒呛住,“我就知道你小子不安好心呢?你想让罗刹宰了我是不是,我偏不如你的愿,弟兄们,我要去山寨给心爱的姑娘唱山歌了,你们跟不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