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玉看着那张欠扁的脸，恨不得一拳砸过去。不行，这种时候越要稳住，冲动反倒是中了对方的计。“李掌柜，你放着日进斗金的买卖不做，特意跑这一趟，不会只为了酸我几句吧？”

“当然不是，”李掌柜骄傲地挺起胸膛。在他看来，眼前的顾玉已经是自己的手下败将。不管自己提出什么条件，对方也只能答应了。“小娘子，我是特地来帮你的。”

帮她？顾玉满脸鄙夷，“明明是你在背地里使坏，还在这里装腔作势，真不要脸。”

团哥儿反应过来，“是你不让他们卖卤料的。”

李掌柜点点头，“小娃娃真聪明。”

没什么不承认的，反正这条街上自己说了算。从前李掌柜想走正道，所以才跟顾玉好声好气的商量，想买她的秘方。谁知道几次询问，对方都毫不犹豫的拒绝，让他心里一直憋着气，最后只能用这种下三滥手段。区区一个乡下人，哪能跟自己斗？李掌柜抬头望天，“有人不识好歹，我只能给点教训了。”

太无耻了！顾玉冷冷道：“你到底想怎么样，索性说清楚。”

李掌柜点点头，“那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小娘子，做人得听劝，一意孤行是不会有好下场的，你非得跟我对着干，现在没人敢把东西卖给你，这下明月酒楼照样生意兴隆，反倒是你们，没了卤料，很快就活不下去了。”

顾玉平静道：“李掌柜，你的话说得太满了，要真觉得我没威胁，为什么不找几个小混混直接踢翻我的凉菜摊？背地里费手脚，还是想要我的秘方吧？”

李掌柜笑容一僵，这村姑挺聪明的，居然没被唬住。“你要是识趣，就主动交出来，要是跟我对着干，有你的苦头吃。”

顾玉呵呵笑：“李掌柜，不得不说你的手段还是有点厉害，要真是没见过世面的小摊贩，只怕很快就被唬住了。”

看吧，这人马上就要认输了。李掌柜露出得意的笑。下一秒，顾玉话锋一转。“……但我这个人吃软不吃硬，你越是这样威胁，我就越不怕。”

李掌柜掏了掏耳朵。这村姑说的是什么玩意？连卤料都买不到了，她还不打算低头吗？一看就没读过书，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道理都不懂。“你的意思是不打算交出秘方？”

团哥儿大声道：“不交，我们不怕！”

李掌柜脸色一冷，敬酒不吃吃罚酒。“别以为我只会放点狠话，真要翻脸，到时候你们哭都来不及。”

顾玉当然知道。明月酒楼能走到这一步，这李掌柜肯定有些本事，看上去人畜无害，估计黑白两道都有人。但顾玉也不信，这人真能翻了天。“李掌柜，我没别的优点，就是骨头硬，谁要是敢欺负，我也不怕打回去。”

那李掌柜冷冷盯着她，“看来你是铁了心要跟我作对了。”

顾玉摇头，“我一向和气生财，反倒是李掌柜你自己，因为我不愿意给出秘方，就各种刁难，未免太无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