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玉看了杨忠一眼，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傻子。“别装了，差不多得了。”

杨忠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只觉得自己异常虚弱。“……我不想死啊。”

白烬上前一步，“你刚才说的，愿意做牛做马，是真的吗？”

杨忠连连点头，“……只要你们愿意救我。”

那就行了，顾玉道：“站起来吧。”

站起来？杨忠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自己流了那么多血，眼前发黑，怎么可能站得起来。顾玉冷笑一声，上前掀开杨忠的上衣，抽出来一个猪尿泡，上面沾满了血迹。“别装了，都是鸡血。”

杨忠看直了眼，没受伤？那刚才那一阵阵晕眩感是怎么回事。顾玉解开他的绳子，杨忠迅速在身上摸了一遍，确实没有伤口。他刚才真的吓死了，还以为那把刀真的扎进肉里。白烬冷冷看着他，“只要你帮我们办成一件事，今天的事就可以当做没有发生。”

捡回一条命，杨忠有些失魂落魄，“什么事……”话音刚落，屋门被人推开。一个手脚被捆的女人被扔了进来，满脸惊恐的看着顾玉。杨忠大惊失色，“花姐……”顾玉语气低沉，“我要你去府衙，状告顾夫人。”

那怎么行。杨忠死命摇头，“那可是顾家，没有证据，人家怎么会承认？”

到头来只有自己倒大霉。顾玉冷笑，拿刀在花姐的脸上比划几下，“证据嘛，自然是有的。”

花姐嘴里塞了破布，呜呜叫个不停。她做梦都没想到，明明是十拿九稳的买卖，谁知道等来的不是杨忠，而是一个凶神恶煞的汉子，二话不说就把自己打晕了。“可想好了，要是不帮忙，今天就别想离开。”

……杨忠在府衙门口走来走去，举止怪异，表情畏缩，很快吸引了过路人的主意。“大爷，这是怎么了？”

杨忠急得团团转，“我的孙女不见了。”

过路人了然，原来是在找人。“多大年纪啊，在哪里不见的？”

杨忠道：“刚满十三，在兰花茶楼附近不见的，我听说那里专门偷小姑娘，卖做娼妓，我去问，他们还把我打了一顿，赶了出来。”

过路人满脸惊讶，“那个掌柜的是不是叫花姐？她居然敢买卖人口，逼良为娼？”

杨忠哭丧着脸，“就是她，她说自己上面有人，不怕我闹，可怜我的孙女，才十三啊。”

他想到今天的遭遇，哭得更加伤心。旁边围了一群人，大家纷纷开始议论，有几个去过兰花茶楼的，更是语气激动，这年头买卖人口是重罪，更别提逼良为娼了，谁敢这么大胆，背后肯定有人帮扶。杨忠瞅准机会，立马偷偷走了。不一会儿，整条街上都听到了这个消息，就连府衙的捕快们都听到了风声。这可不是小事，捕快们立刻回去，跟府尹汇报了整件事。府尹正在头疼呢，接到上面的公文，汴梁的官差很快要下来视察，这时候出不得一点差错。他听到捕快们的汇报，整个人都炸了，居然有人当街逼良为娼，这话要是传出去，自己的饭碗还要不要了。“赶紧去兰花茶楼，查查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