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开口就满是火药味。顾玉道：“不是您叫我来拿菜的吗？”

陈大娘的下巴刚复位，没法说太多话。但顾玉还是从她的面部表情看出来，对方应该是在咬牙切齿。行吧，牙齿能使劲，看来还挺有活力。“有贼，”陈大娘憋出几个字。“我知道，”顾玉安慰道，“您放心，都送衙门了。”

听到这里，陈大娘松了口气。顾玉给她背后塞了个枕头，扶陈大娘坐起来，又端起一碗粥，“来，喝点吧。”

才失了那么多血，低血糖可不是闹着玩儿的。陈大娘不肯张嘴。她刚刚看见顾玉做菜了，那猪肉直接往粥里放，肯定腥的很。自己肠胃虚弱，吃了估计得窜稀。顾玉也不是好脾气的，直接捏住对方鼻子，趁陈大娘张嘴呼吸，趁机喂了勺肉粥进去。“呜，不吃……”挣扎只持续一秒钟。因为陈大娘发现那肉粥居然很香！根本不恶心，肉片还十分嫩滑。好吃！再来一勺。顾玉喂完粥，又塞了粒药片进去。“这……这是什么？”

陈大娘一脸惊恐。顾玉道：“你是不是经常觉得消化不好，早起还有点头晕？”

陈大娘哼了一声。这人瞎蒙居然也能说对，有点厉害嘛。她知道顾玉会扎针，但那又怎么样，一个丫头片子，难不成还会治病？“你胃肠虚弱，还有点轻微高血压，不严重，吃点药就行。”

陈大娘终于开口：“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骗药钱。”

顾玉：“……”老太太咋好歹不分呢。“我问你，你最近是不是老觉得胸闷气短，喘不过气？”

“晚上还常常半夜惊醒，浑身冷汗。”

陈大娘这下彻底愣住了。一句话蒙对没啥，句句都蒙对就有点厉害了吧。她确实有这些症状，但一直没当回事。人上了年纪，就会有各种毛病。顾玉知道自己猜对了。“你得按时吃药，不然的话情况会恶化的。”

“关你什么事？”

陈大娘满脸不耐烦，“别以为你救了我，我就得感谢你。”

“出去，别碍我的眼。”

听听这话说的，多冲啊。顾玉可算知道，为啥左邻右舍都不待见这老太太了。好心当成驴肝肺就算了，还要倒打一耙，这谁能受得了啊。“怎么，我救你还救错了？”

顾玉可不惯着对方，“贼把家搬空，你自己血流不止，这样你就满意了啊。”

陈大娘冷哼一声，“那也是我的事。”

嘴还挺硬，顾玉站起身来，皱眉看着她。“确实不关我事，但你要是死了，菜都烂在屋里，钱被偷光，周围的人也不关心你，搞不好死一年都不会被发现，你真的想这样？”

对付陈大娘这种，就要掐准她最在意的点：钱钱钱。果然，陈大娘不吭声了。“吃药。”

陈大娘乖乖张嘴，咽了下去。“这才对嘛，生命才是最可贵的，先治病。”

“我不是不想治病，”陈大娘冷冷开口，“只是不相信你的水平。”

一个村姑而已，会扎两下针，真以为自己能上天了。顾玉：“……”算了，她大度，不跟老太太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