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玉，我听说你在摆摊，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穆烨开口。对哦。居然把这事忘了。顾玉眨眨眼，“有的。”

现成的大腿，不抱白不抱，订单和银子，都到碗里来！穆烨聊完转身，正看见穆白的侧脸，他突然愣住一秒。顾玉以为他不习惯陌生人出现，连忙解释，“这是我的朋友，平时负责帮我运货。”

穆烨回过神，艰难开口，“他……他叫什么名字？”

难得穆烨感兴趣，顾玉招手，唤了穆白过来。穆白也不怯生，笑嘻嘻道：“穆白，之前靠摆摊卖风筝，后来摊子被人掀了，小姐仁慈，给我一口饭吃。”

穆烨怔怔看着他，“……谁掀了你的摊子？”

“一个蛮横的小姐，”穆白挠头，“不记得了。”

穆烨的语气有些激动，“那……那你家里还有什么人，父母兄弟都是做什么的？”

顾玉有些好奇，穆烨一向得体，很少过问别人的私事，怎么今天像是调查户口一样。穆白看顾玉一眼，见她点头，这才老老实实道：“家里没其他人了，我是孤儿，打有记忆开始，就在街上流浪讨生活，就连这个名字，也是随便取的。”

穆烨后退半步，眼底闪过一丝受伤。“怎么会……”穆白见他的反应，顿时有些好奇，“公子，你认识我吗？”

“不……不认识，”穆烨眼眶泛红，表情怅然所失。“那我继续搬货了，”穆白没什么心机，蹦跳跑远。顾玉看在眼里，越发觉得奇怪。“穆公子，你是北周人吧？”

旁边的酥饼立刻紧张起来，“你问这个做什么？”

穆烨制止了他，“酥饼，休得无礼。”

“没事，”顾玉摆摆手，“我确实很好奇，你们为什么会来这里，只不过这个问题很唐突，不方便说的话，就算了。”

“没什么不方便的，我的命都是你救回来的，”穆烨转身坐下，语气淡淡，“酥饼，奉茶。”

酥饼看他一眼，知道公子心意已决，咬咬牙，只能上了一壶茶，退出去掩上门。“阿玉应该知道我的身份了吧？”

顾玉点头，“你是北周的小穆王？”

穆烨点点头，“我来洛城，是为了查清北周王室十几年前的一桩旧事，此外，我从前有一个弟弟，小时候跟我出去，在大街上走丢了，我们查了很久，最后发现他是跟着商队来了北齐，最后在洛城走失了，所以我想过来找找。”

顾玉想了一下，“我能帮上忙吗？”

穆烨笑了，“不用，酥饼能力不错，已经快有眉目了。”

“那就好，”顾玉道。“那你刚才问穆白，是因为他生得很像你的弟弟吗？”

穆烨点头，表情黯然，“年岁相貌相仿，也不是没可能，只不过，如果他真的是我弟弟，那肯定吃了很多苦。”

顾玉突然明白他的失落从何而来了，可能是觉得自己没有保护好弟弟吧。“……但是那些都过去了，”她说。穆烨抬头，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凡事要往前看，”顾玉道，“沉浸在回忆里，对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

穆烨看她三秒，突然笑了，“你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