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弘满脸心虚，“怎么……怎么可能。”

“什么不可能，你直接去汴梁打听，之前静娴寻死多少回，都是你害的，她现在好不容易活下来，结果你又干出这种事，是想让她未来的夫君不喜欢她，逼得她又去死吗！”

顾玉噼里啪啦一顿输出。唬得李弘彻底愣住了。他没想到阮静娴之前对自己这么深情，当年的事，确实是自己对不住她，再狡诈的男人，此时也生出些许愧疚。那妇人还想不依不饶，“你说这些干什么，反正你今天不掏银子，就别……”“是我的错，”李弘突然开口，“我对不住静娴。”

他掏出书信和玉佩，“静娴，这是我欠你的，祝你新婚快乐。”

阮静娴别过脸去。顾玉一把抢过，“算你还有点良心。”

“你疯了吧！”

那妇人发疯一般，开始对李弘拳打脚踢，“不是说好来讹银子的，你现在把东西还回去，这日子还不过了！”

李弘伸手去挡，两个人扭打在一起。行了。剩下就是他们的家务事。狗咬狗，一嘴毛。顾玉拍拍巴掌，拉过阮静娴，顺带关上门。团哥儿被外面的动静吵醒了。“娘亲，外面有人说话。”

顾玉抱过他，“没事，是狗在叫。”

团哥儿乖巧点头，眼角似乎还有泪痕。“想白烬了吗？”

团哥儿将脑袋瓜埋进顾玉的怀里，“有时候会。”

“没事，我们可以给他写信，然后放进小河里，总有一天白烬会收到的。”

小孩子最容易相信童话了，编造一个美好的梦境给他，或许更容易抚平伤痕。“真的吗？”

团哥儿瞪大了眼。顾玉：“……”肯定是假的啊。顾玉可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一切妖魔鬼怪，都是骗小孩的。但面对团哥儿无辜的小脸，顾玉微微一笑。“试试就知道了。”

人都没了，总得有个念想。母子俩开始写信。团哥儿画了个大大的爱心。顾玉也没闲着，除了保佑发财，甚至还画了一堆元宝在上面。这下够真诚了吧。白烬看到了都得落泪！一路上，团哥儿十分好奇，“娘亲，你写的什么？”

顾玉嘘了一声，“不能让别人知道，不然就不灵了。”

团哥儿捂住小嘴，用力点头。两人去了河边叠纸船，又将自己的纸条放上去，看着小船沿着河面慢悠悠荡走，顾玉表情凝重，不知道白烬现在到底在做什么，有没有想过回来。“娘亲，你去肉铺吧，我自己能回去，”团哥儿站起身。哎哟。小伙子，你还真棒。顾玉捏捏团哥儿的小脸，“一路小心。”

暗处，白烬的脸拉得跟驴一样，又臭又长。宋钱咳了一声，迅速出手，在下游把小船捞了回来。白烬毫不迟疑想展开纸条。宋钱迟疑一下，“宗主，我们这算不算侵犯别人隐私啊。”

白烬：“不算，这本来就是写给我的。”

宋钱：“……”这人的脸皮还能再厚点么，这分明是写给地下的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