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想问的其实是关于林雪的事，还有她和姜漫妮车祸的事。可一听到电话里传来慕晚柠低低软软的声音，宋展时的所有质问全部烟消云散。可他没问，慕晚柠却主动先开口了。“你不问问我……林雪的事是怎么回事吗？”

宋展时听出了她语气里的小心翼翼，于是他说：“你要是想回答我就问，你要是不想……那我就等你主动跟我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两人的旁边都太过安静，宋展时恍惚中似乎听到了慕晚柠呼吸加重，无声中泄露了她的紧张。于是，宋展时说：“没事，如果不想说，那就……”“确实跟我有关。”

慕晚柠忽然出声打断了宋展时的话。宋展时一顿。电话这头的慕晚柠看不见他的表情，可慕晚柠知道，作为曾经的军人身份，他应该没法认同她的做法。慕晚柠深深的闭上了眼，把眼眸里的绝望彻底隐藏起来，这么多年了，她早已习惯了独自舔舐伤口。她在心里组织了语言，打算把自己是如何把林雪害死的过程一五一十的跟宋展时坦白，不管他最后能不能理解和接受，都只能等他来决定。谁知，宋展时忽然说道：“我知道了。”

慕晚柠猛的睁开眼睛，眼里都是紧张，她语气有些焦急的说：“我能解释……”“不需要。”

宋展时直接了当。慕晚柠眼里的希望慢慢褪去……却听宋展时开口道：“这件事就到止为止，你放心，我保证不会再有人敢翻出来。”

慕晚柠瞳孔地震，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她怀疑是不是自己幻听了。可宋展时的声音真真切切的从听筒里传来。“我相信你。”

这一刻，慕晚柠心里所有的防线彻底瓦解！她不由自主的用自己没拿手机的那只手捂住自己的脸，无声的落泪，细碎的抽泣声却还是从指缝间泄露了出来。“哭了？”

宋展时声音温柔。慕晚柠没回答，她喉咙哽咽难言，也不想让他听出了自己的没出息。“真哭了？”

宋展时语气带了点调侃。接下来，暴露他痞气的本性，“多大的人了？受了委屈还哭鼻子？是不是还要我拿东西哄？”

慕晚柠轻轻应了一声：“可以吗？”

宋展时一噎，到底还是顺：“那你想要什么？”

慕晚柠得寸进尺：“什么都可以吗？如果我的要求过分了点？”

“你先说，过不过分由我说了算。”

电话这头，慕晚柠一只手拿着手机，用力握得手指骨节都泛了白，另一只手则紧紧的搅弄着沙发垫。宋展时似乎很有耐心，不催她，安静的等着。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慕晚柠发着颤的声音开口：“我……”“我能要一个要求吗？无论我提什么要求，你都能满足我？”

像是生怕宋展时会不答应，慕晚柠又焦急的补充一句：“保证不会违背道德，不会让你做伤天害理的事，行……吗？”

“好。”

宋展时应得干脆。如果后来，他知道，慕晚柠的这个要求竟然是要离开他，宋展时说什么都不会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