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沐浴，这是为你疗伤。”

慕九歌上前去拉扯伏煜的衣裳，“你一个大男人扭扭捏捏的一点儿也不干脆。”

伏煜无力，只能任由慕九歌脱掉了他的上身白色里衣。“好了，进去吧！”

慕九歌拍拍手，指着浴桶内。伏煜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白色里裤道，“就这样进去？”

慕九歌点头，“不然你还想怎么进去？”

她眯着眼睛，见伏煜视线落在地方，立马指责道：“君临寰，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就算我是大夫，我也是个女的好吧！”

闻言，伏煜没再说什么，抬脚跨入浴桶。浴桶半人高，里面是浓黑的药汁。他一脚跨进去，只觉得身体上的几道疤痕一阵刺痛，脸色猛地一白，却神色未有变化，只光洁的额前沁出层层薄汗。“你要把全身都泡进去。留个脑袋呼吸就好了。”

慕九歌皱着眉头把伏煜搭在浴桶边上的两只胳膊给放进浴桶内。药汁疼的伏煜连话都说不出来，只微微睁开眼睛，看见慕九歌坐在一旁，随意的拿着旁边的果子吃着。很是惬意。见他看过来，慕九歌侧眸，眸中一闪而过讶异，“这药浴药性强，你身上伤口又多，按理说早疼的昏死过去了。”

她留在这儿就是怕他疼昏过去，自己把自己淹死在浴桶内。可这个男人竟然还意识清醒，她有些疑惑的走过去，嘴里叼着还没吃完的青枣，借着浴桶内的水蒸气闻了闻，药很足啊！几口吞下剩余的青枣，慕九歌趴在浴桶边上，看着与她对视的伏煜，“疼吗？”

她声音很小，猜到就算他现在神智清醒，估计也是疼的没有力气回答她的话。谁知道却听到一声不大不小的似是在喉咙里辗转反侧了许久的两个字，“疼的。”

轻飘飘的两个字宛若浴桶内此时正升腾而起的水蒸气一样，却刺的慕九歌心头一跳，她转过头看向伏煜。伏煜那张布满伤疤的脸上此时因为药浴而带着异样的红，整张脸更显可怖。可慕九歌不怕！她目光注视着那双漆黑的暗眸。屋外夜色渐黑，屋内还没点灯，慕九歌觉得四周的黑好像是从眼前这个男人双眸里散发出来的。像是要裹着她，把她也拖入到那无边无际的暗沉之中去。伏煜脸上的汗珠汇聚落下，即使满脸伤疤，可好看的唇形此时被他抿成一条直线，透出几分瑰丽的红，他脖颈处青筋明显，似是在抵抗着药浴带来的剧痛。明明，该觉得可怕的。慕九歌在心里暗暗道。可她竟然不觉得可怕，甚至……甚至觉得有几分魅惑。此时此刻这个男人，明明模样丑陋，却让她生出几分想要靠近的欲望。等药浴渐凉，伏煜已经浑身无力，就连唇色都苍白如纸，慕九歌唤来苏晨，让苏晨伺候伏煜。苏晨为伏煜打理好，扶着他走到了床边，看着绵软无力的伏煜半靠在床上，心里有些不安，“慕姑娘，你这个药浴当真有用？”

“当然。”

慕九歌又写了两张方子，交给苏晨，“你按照这两个方子去抓药。”

她转过头看着半眯着眼睛的伏煜，秀眉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