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听到时墨对这场战争的想法。七成,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但对于她来说,时墨的这一仗最起码有九成的把握,最后一成,也可能是因为自己给他捣乱。许唯一心里打着小九九。“小孩子这话可不要乱说,你这么长时间在国外,对国内的行情可能不知道,季氏集团没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许母脱口而出:“还是要小心一点的好,毕竟现在你和我们家宝贝可是连在一起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知道了,许伯母。”
时墨淡淡一笑。饭桌上的这一篇,在无比的紧张氛围中总算是过去了。饭后,许唯一给父亲使了一个眼神,许父立即会意,带着时墨去了自己的书房,还不忘拿着那新棋盘。他们一走,许唯一就像是狗皮膏药似的,贴在了自家母亲的身上:“妈,您就给我一个面子呗,再给他一次机会。”
“他们家的事情,你确定他处理好了?”
许母手指抵住了许唯一的额头:“你确定不会再有三年前的事情发生了?”
“不会了。”
许唯一比了一个发誓的手势:“他已经和时家断绝关系了,而且时氏集团也是四大家族之一,如今两边已经成为了对立关系。”
许母这才没有再说什么,可心里的那个结一直都打不开。毕竟三年前对她来说,是一场噩耗。多亏她女儿福大命大,才从鬼门关回来,任何冒险的事情,她都不想让她参与。“所以,你们圈子里的这一仗,是必须要打了。”
许母叹了口气:“早知道当初,就不让你冲向四大家族了,这样的话,咱们一家人的小日子过得也不错,说不上什么大富大贵,但也是小资本家族,吃穿不愁的,哪有现在这么多事儿。”
“看您说的这是什么话呀,像这种百年才遇一次的商业大战,要是真的赢了的话,怎么着也是咱们许氏集团跟着人家summit享福呀,而且今天我已经把陆氏集团成功的收购,他们已经是我的掌中之物,你们家女儿现在,可是陆氏集团的董事长。”
“是是是,你最棒啦。”
许母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后脑勺:“要是不想干了,随时回来,妈妈和爸爸养你。”
“知道了。”
许唯一紧紧的抱住了母亲,感受着这不需要她做出任何回应的爱意。无论日子有多苦,父母永远是她最珍贵的港湾。他们两个人走的时候,许父还依依不舍的看着时墨,嘴里念叨着刚才输了的那盘棋,愤愤不平。“行了你,每天就知道下棋,就说公司给了女儿,你也不能不闻不问吧。”
许母对他意见极大,每天就这么唠唠叨叨的,许父也听习惯了。许唯一和时墨相视一笑,与两位家长道了别。坐在车里,时墨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感觉到外面的空气是这么的新鲜。“今晚表现不错呀。”
许唯一含笑的看着他:“没想到,能屈能伸啊时总。”
“没办法,以后都是一家人,你的爸妈,就是我的爸妈。”
时墨看起来心情十分的舒畅。自从他们两个人和好后,他脸上的笑容明显的增加了。“既然你这么有诚意,带我见了你家人,那我也带你去个地方。”
他话音一落,踩下了油门。车子停在御雪山庄前,二人下了车,依旧是被灯光照的那五彩缤纷的小路。“这就是你说要带我来的地方?”
许唯一有些错愕。“这庄子这么大,你也不见得哪里都去过。”
时墨的大手攥着许唯一的小手,带她去了另一条路。许唯一刚来的时候,就听风花雪月说过,这一边是禁区,他们虽然从小在这里长大,但也没有来过。昏黄的路灯将这一条路都照得十分的通明,两旁种满了梧桐树,金灿灿的,十分的壮硕。二人并肩走在这路上,留下了美丽的风景线。许唯一感受着这大自然带给她的奇妙境遇,深吸一口气,都是大自然的味道。外面的城市那么喧嚣,每天有处理不完的公务,开不完的会议,勾不完的心角,可每次回到这里,就觉得一天的劳累都随之消散了。回来,就不想再离开了。他们一路走到尽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装修十分精致的小房子,时墨按下了指纹,两道十分沉重的木门左右打开。这里,竟然是一个庄重的灵堂。“这……”许唯一不解的看着时墨。“这是我母亲。”
时墨盯着正中央的那个灵堂,狭长的眸子里柔情四溢,百感交集。是感伤,是纠结,更是想念。“我一直以为我的童年是幸运的,直到在我七岁的时候,我亲眼目睹了父亲的家暴,我才深深的意识到,所有的一切都是假象,都是他们为了迷惑我,强行给我制造的完美童年。”
时墨回忆起十多年前家庭的那场变故,面露痛色:“我亲眼看着母亲被父亲打得半死不活,打的浑身是血,亲眼看着在母亲已经病重的时候,他带着别的女人回家,当众羞辱母亲。”
许唯一心被狠狠的揪着,她虽然不知道年轻时候的时墨究竟发生了什么,可从他的眼神里,她能感受到那种疼痛。父母带给的伤,是一生不能被治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