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这个故事就连高羲之原先都有些看不懂,后来在网上查了查才明白这个故事的来龙去脉。故事说的是艾卡西亚末日之后,塔亚纳利和曾经的天神战士们失去了自己的皇帝,阿兹尔不在了,虚空已经被释放,许多人都已被虚空吞噬或影响。塔亚纳利作为天神战士中的一员,深深痛苦于曾经的兄弟姐妹们为了无端的原因相互厮杀。在他眼中,曾经骄傲的天神战士已经再无半点骄傲可言,变成了跟凡人一样嗜血的怪物。他想利用一个机会把大家召集起来,说服大家停止争斗,携手重建一个更伟大的帝国——也许还能找回阿兹尔的血脉以及帝国的传承。但是这件事失败了。失败的原因是,所有人的相互猜疑。最大的猜忌来源是,塔亚纳利提议联合,被猜疑动机是否是野心驱使,想成为领袖。无法说服彼此的暗裔们又开始了相互残杀。哪怕在塔亚纳利掏出了曾经最强横的瑟塔卡的武器恰丽喀尔,也无法说服他们。塔亚纳利在绝望之下用恰丽喀尔召唤出月亮的力量,把所有暗裔都杀死了。后来塔亚纳利被杀死,心脏也被麦伊莎拿起,说和要将其和恰丽喀尔一起交给武器铁匠,或许他们想要把众神陨落的痛楚留给世人吧?而此刻要说的还有另外一个英雄,就是塔莉垭,高羲之虽然现在还没有见到这个沙漠,对这个英雄也不是很了解,但是在恕瑞玛的故事结尾除了塔亚纳利,还有塔莉垭,所以高羲之现在能记起那一段关于她的故事。塔莉垭几乎要忘记了,自己是多么地思念着恕瑞玛那炉膛般的热烈。成百上千的人聚在一起,联袂成云,挥汗成雨,语速极快地高声谈笑、讨价还价、赌咒发誓等等等等。外乡人看到此景总会以为他们一直在争吵。她从未在旅途经过的任何一处见识过同样炙热奔放的风土人情。艾欧尼亚宛如仙境,弗雷尔卓德的冻原也是独一无二的壮丽,但当她踏上了卑尔居恩的埠头,恕瑞玛炽烈的阳光就把这些记忆一下子都蒸烤殆尽了。她感应着这块土地深处的岩床,所感觉到的战栗让她想起了巴巴扬泡的香料茶。她沿着石阶走上码头,脸上的微笑快要咧到了耳根。就算头顶经过了一块诺克斯托拉的黑石,也没能影响她的心情。塔莉垭并没有在卑尔居恩停留多久。港口停着的几艘诺克萨斯战舰让她想起了不好的回忆,搞得她很紧张。她在城里买了一些旅行的补给,偶然听到了市井间的一些流言。商队从沙漠深处带回来的消息要么彼此矛盾,要么神乎其神。比如黄沙化成的武士、晴天里的雷暴、凭空出现无人记得的水源等等。一支全副武装的商队愿意带塔莉垭一程。他们做的是奈瑞玛桀丝绸的生意,此行的打算是南下去往肯内瑟。臭名昭著的肯内瑟位于大塞沙漠的北端,让塔莉垭在马车里颠得七荤八素,终于在抵达杂货市场之后才能双脚沾地。商队的老大是一个瘦成麻杆的女人,名叫夏玛拉,一双眼睛像是磨亮的黑大理石。她建议塔莉垭别再往南去了,但是塔莉垭告诉夏玛拉,她的家人需要自己,而且他们对于即将到来的威胁毫不知情。从肯内瑟出发,她沿着蜿蜒的河道继续往南边走。人们把这条大河称作生命之母,大河的源头据说就发自古时恕瑞玛帝国的都城。塔莉垭孤身一人,反而给她不少方便。岩石就像她的骏马,乖乖地让她骑在头上。下方的岩层不断地翻出地表,接连推着塔莉垭朝着南方的维考拉前进。传闻那座城市早已大半掩埋在了大塞沙漠溢流而出的黄沙中。夏玛拉觉得,现在的维考拉最多就是个荒废旧城上建起的部落营地,给过路的旅行者和旅法师们歇脚的地方而已。但就算是在几公里之外,塔莉垭也看得出夏玛拉被流言误导了:维考拉已经重生。除了她碰到的那个快死的女人。城中的市集淹没在色彩与喧闹中,空气弥漫着浓烈的气味,紧邻彼此的拱形帆布遮阳蓬几乎盖住了整条街道,激烈的讨价还价声,夹杂着香料和烤肉的刺鼻味道,随处可闻。塔莉垭全然不顾商贩们的自卖自夸,和替家中老幼生计着想所做的恳求,她在人群里艰难地挤出一条路。有人还一手抓住她的袍子把她往一个摊位上扯,卖的全是遭人厌恶的沙漠里常见的害兽,所以她挣开拉扯躲远了。通往破败城墙的宽阔街道上挤着好几百号人。智者模样的干瘪老人们坐在门廊底下抽着烟斗,芳香的烟气像雾一样蒸腾着。她看到了许多不同部落的标记,能认出来的有巴贝、扎加亚和叶申耶,除此之外的十几个她从来没见过。在她离开恕瑞玛的时候,犹记得他们还是誓死的仇敌,如今却像战场上的同袍一般,和平地坐在一起。“我走之后,好多都变了呀。”
她低声自语道。她已经找齐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现在该回到城市东边的那片废墟去了。如果没有必要,她不想在这里逗留太长时间。但她又承诺了要照看那个受伤的女人,她母亲总是告诫她一定要信守诺言,因为织母嫌恶食言的人。她肩上粗制的挎包里塞满了食物,包括熏肉、燕麦、面包和奶酪,外加两皮袋水。分量远远超过她的需要,但这不是给她一个人的。袍子上绣的金线已经所剩无几,但她知道自己离家已经不远了。虽然完全没有证明,但她清楚地感觉到,脚下的每一步都在靠近父母亲温暖的怀抱。所以她也用不着金子,在那顶帐篷里有她想要的一切。塔莉垭沉浸在幸福的憧憬中,完全没注意到前面的大个子,一头撞到了他身上,自己却被弹飞出去平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