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王爷回府(1 / 1)

顾迟迟正懵着,身前是炎月近乎疯狂的攻击,虽然是有结界保护,但还是会被那强劲的力道逼得步步后退,看着炎月的模样和步步杀招的凌厉攻击,她竟然有一瞬间的恍惚——

自己到底是穿越来的顾迟迟,还是失忆了的卿婵上仙呢?

“夫人小心身后!”

凌肃安的惊呼把她的思绪拉了回来,顾迟迟慌忙转身,就见一柄闪着森森寒光的弯刀从头顶掠下,招架不及了!

顾迟迟下意识地抬手,早已经抵挡不住汹汹而来的攻势,霁云上仙给的符箓能够抵挡现山术的攻击,可是挡不住凡人的杀招啊!

完了,大意了!

她心下一惊,还有余裕想着叶清言是不是带了霁云上仙的仙药,好让自己不那么疼,最好……不留伤疤的那种……

一道剑光斜刺里冲出,就在那弯刀逼近顾迟迟面门的那一刻,只听得“叮——”的一声,她好似看到了刀剑碰撞出的火花来!

弯刀被一道长剑截下,凌肃安也因身形不稳,被那攻击的力道震得后退了几步,顾迟迟急忙扶住他,才堪堪稳住身形没有倒地。

而炎月,也因为多时攻击无效,停了手——最后一击是偷袭顾迟迟的背后,却依旧被结界挡下了。

“哼哼,炎月上仙无从下手,就让本座来助你一臂之力吧!”

单封渊眸中闪着狠戾的光芒,唇角一勾,竟有几分野兽难驯的意味儿来。

炎月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杀意尽敛。

“单封渊!”

凌肃安剑指对方,“小小的漠上蛮族,也敢妄图我应苍国土!”

“安武将军此言差矣,”单封渊扬起弯刀,拂过锋利的刀刃,笑道,“妄图应苍国土的,又岂止我漠上之人?本座只是想要北相州九城,仅此而已。”

凌肃安冷冷道:“你胃口倒是不小,就怕你吃不下!”

“哈哈哈,我漠上胃口大吗?”

单封渊面上笑意未减,“那长武国可是要一口吞了应苍呢,安武将军可有觉得他胃口甚大?”

“夫君何必跟他多费口舌!”

顾迟迟觉得单封渊如此磨磨唧唧,指不定是在暗处憋着什么坏呢,她柳眉一紧,手上长剑覆上一层温润的光芒来,“既然不愿降,杀了便是!”

说罢,她便要冲上去。

凌肃安一把拽住她,轻声道:“为避免腹背受敌,我来对付他,你防着炎月。”

“你要小心!”

顾迟迟点点头,说完便朝炎月冲了上去。

凌肃安也跟单封渊战在一起。

弯刀满载着杀气,在月光的映射下闪着寒光,单封渊步步紧逼,招招都带着漠上蛮族的狂放与戾气,他知道自己此战胜券不再,只是不甘心就此收手,他与长武国结盟,筹谋许久,甚至还得到抚仙国上仙的襄助,只是为了能得应苍国半寸沃土,让漠上族人迁居至此,过上好一点儿的,富足的生活。

只是如今这愿望,却在他与凌肃安的刀光剑影中,一点点地粉碎了。

“凭什么我漠上部族就只能与风沙为伴,凭什么你们就能坐拥万里沃土!”

单封渊不甘心地吼着,血迹沿着嘴角涌出。

“哼,我应苍国也曾对漠上襄助不少,如今看来,只不过是升米恩担米仇罢了!”

凌肃安冷哼一声,又提剑而上。

“我漠上势微,以尔等之法,很快便能将我族蚕食,”单封渊堪堪挡下这一击,终于体力不支跪倒在地,仍旧仰着头道,“狼子野心,想神不知鬼不觉地侵占我族,本座岂能容忍!”

凌肃安松了松眉心,缓缓走到他跟前,平静道:“单封渊,你也太小看我应苍国了,区区漠上蛮族,我应苍国若是想要,本将随时能够拿下,还轮得到你同长武国结盟?”

他眸中凛寒,提剑架在了单封渊的脖子上,“如今你有这心思,本将便不能留你了。”

炎月见情势不妙,也不恋战,顾迟迟再冲到她跟前的时候,就见一阵烟尘散去,一只木刻的小人儿从半空中落下,摔在地上发出一声轻响。

“哼,又逃跑了……”顾迟迟冷哼一声,捡起地上的木偶,找个火堆给它烧了。

蒴砾城此时也是混战,乔装进城的五万应苍国将士早就占据上风,此时城门已经大开,随后赶来的樊老将军带着十万大军顺利进入蒴砾城,城内蛮族士兵或杀或俘,至此,收复七城之战历时近四个月终于落下帷幕。

长武国签下了议和书,承诺了五十年内友好交往,被俘的士兵也都在签下战降书之后释放,跟随冀央大将军狼狈回国。而漠上蛮族的将领单封渊战死,余下的蛮族士兵并无抵抗之力,由樊宏老将军的副将万泰送至漠上边境。

捷报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随着捷报之后而到的,是漠上蛮族的新首领纥于拓亲笔修书的议和书,愿每年进贡,希望能与应苍国修好,恢复通商。

德正帝大喜,立刻下旨恢复北疆边境的通商交往,鼓励民族融合,襄助漠上部族。

此政一出,万民皆应。

与此同时,应苍国大军也班师回朝,每经一城都会受到百姓的夹道欢迎,这样走走停停,约莫过了十来天才回到万祁城。

此时,万祁城外早已经人山人海了,除了城中官员,百姓们也都自发来到城门口迎接。司墨辰这个监军跟着走了个过场,便急急忙忙地溜回府去。

王府门前,安嬷嬷带着竹茗和兰翘正候着,两个丫头脸上的鞭伤还未褪尽,上了妆粉堪堪遮住,两人被随行的丫鬟扶着,一副柔弱的样子。

马蹄声由远及近,司墨辰风尘仆仆的身影渐渐出现在众人眼前,竹茗和兰翘眼中早已经泛起了光芒,丫鬟扶着安嬷嬷下了王府大门的台阶,刚站定就见司墨辰从马上跃下。

“安嬷嬷您怎地亲自出来了!”

司墨辰笑着,上前搀着安嬷嬷。

“老身闲着也是闲着,听闻王爷回来了,便叫上竹茗兰翘她们一起出来迎接。”

说着,给竹茗和兰翘两人递了个眼色。

两人心领神会,急忙一瘸一拐地下来迎接:“竹茗、兰翘恭迎王爷凯旋回府!”

司墨辰眉间神色一顿:“你二人这一瘸一拐的是怎么回事?”

两人心中暗喜,心说王爷还是疼惜她们的,面上却是一副委屈的模样。“王妃教训奴婢天经地义,王爷不必费心了。”

竹茗低着头,声音中带着些许哽咽。

兰翘则是扬着一张泫然欲泣的脸,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司墨辰听罢,眸中一冷,心中明白了几分。“你二人扶安嬷嬷回去歇着吧,本王去找王妃。”

“是。”

竹茗和兰翘乖巧地应着,上前扶过安嬷嬷。

“王爷大战归来,想必也是累得紧,可不要再跟王妃伤了和气啊!”

安嬷嬷一脸和蔼地拍了拍司墨辰的手,“老身安排膳房做些清淡的吃食,王爷休息一会儿再用膳吧!”

“安嬷嬷有心了,”司墨辰微微笑着,随着她们进了大门,“您先回去歇着吧。”

“好,那老身便先回去了。”

安嬷嬷被竹茗兰翘搀着,慢慢地朝着怡安院走回去。

待她们走远,司墨辰这才大步朝着山襄院走去。

这许久没见美人儿了,想念得紧啊!

话说两头,秋沫沫这边可不知道司墨辰今天回来,这个时候,她正带着虎子、夏果和庄正从寒烟山打猎回来的路上呢,要不是庄正拽着她不让她进深山,秋沫沫这会儿大概还在山里头刨土挖坑找宝贝呢!

“哎哟,不行不行不行,累死我了,”秋沫沫一身布衣,腰间挂着一只野兔,扶着一棵大树嘴里碎叨叨着,“先让我歇会儿!”

虎子围着她转了一圈儿,然后卧在了地上。

庄正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一本正经道:“看来,属下阻止王妃进深山是正确的!”

说着,他掂了掂背上的竹篓子。

“对对对!你长得帅你说的都对!”

秋沫沫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的阴阳怪气。

“小姐,前面就是半山小院儿了,咱们去那里歇一歇吧!”

夏果也是累得腿疼,她手里也拎着一只兔子,指了指前边的路。

“啊,走走走!”

秋沫沫喘着粗气,迈开了沉重的腿。

半山小院儿还和之前一样的摆设,只是院中的几株桃树早已经绽开了花苞,开了满树的粉红,无人居住的小院儿里满是春意盎然。

庄正放下装满了蘑菇野菜的竹篓子,拎了门边的空桶,走到院儿前的溪水边打了一桶水回来,秋沫沫早已经瘫在了树下的石凳上,有气无力地趴在石桌上,半睁着眼睛一副要死的表情,夏果坐在另一边石凳上,揉着腿。

“王妃,这日头已经偏西了,喝口水咱们赶紧回去吧。”

庄正拿了两只碗来,舀了两碗水端到石桌前。

“不行不行,我走不动了,”秋沫沫一动也不想动,“我走不动了,干脆我今晚就住在这里吧……好累啊,好想睡觉……”

庄正无奈,正要开口说什么,就见萧越“呲溜”一下窜进了院儿里:“可找到你们了!”

萧越一进门就嚷嚷着,“赶紧回去吧,王爷回来了!现在就在寒星楼!”

“什么!”

秋沫沫一个激灵坐起身,面上的疲惫和困意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完蛋了完蛋了,这王爷回府,我没去迎接,不会是坏了什么规矩吧?”

萧越见她这样,觉得有点儿好笑,忍住笑意正色道:“反正,听说安嬷嬷带着竹茗兰翘去府门口迎接的,王爷进寒星楼的时候一脸怒气,拍着桌子叫属下赶紧来寻王妃!”

秋沫沫一下跳了起来:“这还得了!那两个死丫头和老妖婆还不知在王爷面前说我什么坏话呢!”

她苦着脸细细一想,“算了,我今天不回去了,就住在这半山小院儿,你回去跟王爷说,等他消气儿了我再去跟他请罪!”

“王妃,您不回去,属下没法儿交代啊!”

萧越看了一眼庄正,似乎在求救。

“不行不行,保命要紧!”

秋沫沫嘀咕着,一边捶着腿一边往小竹屋走去。

夏果瞅了瞅站在院儿中想去追又不敢去追的两人,只得叹一口气:“那奴婢去劝劝王妃吧!”

说着,也揉着腿朝着小竹屋去了。

寒星楼内,司墨辰黑着脸端坐在正厅,田嬷嬷低头奉上茶水,正要退出去,就听得王爷叫住了她。

“田嬷嬷。”

田嬷嬷一脸平静地回身行礼:“老奴在。”

司墨辰压了压心中的急躁,缓缓道:“这寒星楼当真是安嬷嬷安排的?”

“回王爷,的确是竹茗小姐吩咐老奴带王妃来的。”

田嬷嬷回答。

“那怡安院可有安排过别的?”

司墨辰眉心一紧,似乎不死心地又问道。

田嬷嬷这才微微抬头,看了看王爷,然后平静道:“回王爷的话,竹茗小姐吩咐老奴带王妃来寒星楼之后便离开了,就连寒星楼的打扫收拾,也都是王妃自己带着下人们干的,后来因为要更换被褥,齐管家才知道王妃搬到了这里,就亲自带人来收拾了。”

几句话,便将事情完整地告知了司墨辰。

“这件事情,安嬷嬷做得可是失礼了。”

司墨辰沉声道,“后来呢?本王回来时候,见竹茗和兰翘似乎是受伤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田嬷嬷眸色一闪,似乎是哆嗦了一下,便“噗通”一声跪下了:“王爷,此事因老奴而起,您可千万别怪罪王妃!”

司墨辰正端了杯子要喝茶,听得田嬷嬷这么说,又把到嘴边儿的杯子放了回去:“因你而起?到底是何事?”

他眉心拧紧了,声音也变得严肃起来。

“是是是……老奴、老奴都说!”

田嬷嬷被王爷的气势吓到,忙连声道,“老奴被竹茗小姐指使,要……要给王妃下毒……”

“什么!”

司墨辰听到这里,急躁的情绪变成了不可置信,“田嬷嬷,你也是王府的老人儿了,这乱说话的下场你可是知道的!”

“老奴所言,句句属实!”

田嬷嬷虽然害怕,但还是决定要把实情告知王爷,“因为老奴是竹茗小姐带来的,所以一开始,王妃处处提防着老奴,也因此没能得手,后来,老奴便被竹茗小姐和兰翘小姐抓回了怡安院,将毒药全数灌给了老奴,”说到这里,田嬷嬷沉了一口气,“老奴幸得王妃及时搭救,又请来霁云上仙为老奴施药,这才捡回了一条命……”

田嬷嬷颤巍巍的手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没有再说下去。

竟然是这样!司墨辰提了一口浊气,摆摆手:“你先下去吧。”

“是,老奴告退。”

田嬷嬷从地上爬起来,颤颤巍巍地离开了正厅。

司墨辰坐在太师椅上,揉了揉拧得酸痛的眉心,心中也暗自揣测着,许久不理内宅之事,怡安院竟然做到如此地步了么?竟然要毒害王妃!可是安嬷嬷是他的奶娘,司墨辰多多少少还是不相信她能做出这等事情来。

他坐在寒星楼正厅等着秋沫沫回来问个清楚,又等了约一刻钟,才听到寒星楼的大门外有动静,司墨辰站起身,走出正厅,立在台阶上。

萧越先把门开了一条缝儿,伸了个脑袋进来,看到司墨辰已经站在台阶上盯着大门口了,立刻把头缩了回去!

“王爷就在院子里,看样子很生气啊!”

萧越瞅了一眼秋沫沫,悄声道。

这边话音未落,就听见司墨辰的声音破空而来:“还不进来,是要本王去请吗?”

门外打算偷偷摸摸进来的几个人都被惊得一个激灵,这才推开门,排着队鱼贯而入——

先进门的是萧越,他后面跟着背着竹篓的庄正,再后面是手里拎着两只兔子的夏果,她后头跟着摇头摆尾的虎子,最后进来的,是一身布衣打扮的秋沫沫,她进来之后,还不忘把大门关上。

四人一猞猁进门来,挪到正厅门口,在台阶下排队站好,都是一副“我知道错了”的表情。

司墨辰打量着几人,有些哭笑不得。“本王凯旋你们不去迎接,就只记得上山打猎是吧?”

清冷的声音带着些许怨气,台阶下几人低着头一动不动。

秋沫沫偷偷瞅了瞅身边儿的三人,心说平日里一个二个能吃能说,到了关键时刻竟然怂了,真是不中用!她缓缓抬头,对上了司墨辰有些微愠的眸子,立刻眯起眼睛笑着:“哪儿能不记得迎接王爷您呢,这不是……为了给您接风洗尘,特意上山打些野味儿嘛!只不过,一时间忘记了时辰……而已……”

看着司墨辰一步步走近,她声音越来越小,心虚地快要缩到地下去了。

“你就这样……为本王接风洗尘?”

司墨辰拎着秋沫沫的领口,一脸嫌弃。

“我……我这就去洗漱一番!”

秋沫沫回神儿,忙拉着夏果奔向水井边打水清洗,然后直奔二楼换衣服去了。

夏果落下帐帘,走过去服侍秋沫沫换衣裳:“小姐,王爷回来了,就不用担心怡安院的人来找我们麻烦了!”

她帮着秋沫沫把衣服上的褶皱抚平,笑得开心。

“不要太乐观了,”秋沫沫轻轻摇头,“毕竟怡安院那位是王爷的奶娘,论关系,还是他们娘俩亲近的。”

她坐在妆镜前,拿了梳子递给夏果,“说不定,怡安院的人说道点儿什么,往咱们寒星楼泼点儿脏水,王爷也就信了。”

夏果帮秋沫沫梳着头发,听到她这么说,心里也没底了,清秀的小脸儿也没了笑容:“啊……不会吧……王爷他应该相信小姐你才是啊!”

秋沫沫笑着摇了摇头,没说话,刚把梳子放下,就听见有人上楼的脚步声,她给了夏果一个眼色,夏果心领神会,静静地走过去拉开了帐帘,就见司墨辰悠哉悠哉地从楼梯处走了上来。

夏果忙行礼:“王爷,王妃梳洗好了。”

“嗯,你先下去吧。”

司墨辰的目光落在秋沫沫身上,摆摆手打发夏果离开。

夏果偷偷瞄了秋沫沫一眼,然后抱着她换下来的粗布衣裳,一溜烟儿跑下了楼。

“有事在楼下说就好,王爷何必上来跑一趟……”秋沫沫看出司墨辰眼中闪烁的光,有些心虚地招呼着,说完还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

“有些事情,在这里说比较合适。”

司墨辰勾起唇角,“本王出征这几个月,爱妃就没有一点儿想念本王?”

说着,他快步上前,拉住了正要逃跑的秋沫沫,一使劲儿就把她搂在了怀里。

秋沫沫慌张地抬头,对上一双含情脉脉的眸子,差点儿就沦陷了,顿时不由得脑中警铃大作:“王爷……我、我自然是想着王爷的……”

冷不防地,司墨辰低头浅浅淡淡地亲了一下她的嘴唇:“嗯,还算是听话。”

秋沫沫惊得一把推开他,“噔噔噔”后退了几步:“王爷请自重。”

司墨辰淡淡一笑,甩了甩袖子,坐在了一旁的罗汉塌上:“怎么,才几个月而已,王妃就疏远本王了?”

秋沫沫心虚,眸光闪烁不定,小声道:“那倒不是……”

话还没说完,院子里就传来一阵吵吵闹闹的声音——

“安嬷嬷差本姑娘来请王爷,你一个贱婢也竟敢拦着!”

兰翘扬起手就要照着夏果打下去,夏果怯怯地躲了躲,正准备接下这一巴掌,就听到一声呵斥传来。

“给本王住手!”

司墨辰站在二楼的露台上,一脸冰霜地看着院中正扬着手的兰翘。

话音还未落,就见兰翘腿一软,跪在了院中:“王爷息怒,我……安嬷嬷派我来请王爷到怡安院用膳……”

“呵……”一声轻笑传来,秋沫沫跟着走了出来,倾了倾身子笑道,“兰翘姑娘说话可真是有大家风范啊,”她颇有意味地斜眼儿又瞄了一下司墨辰,带着笑意的声音中又多了些许讥讽之意,“在王爷面前自称‘我’也就罢了,那是王爷不跟你们计较,可这若是让外人听了去,还不都得以为咱们陵襄王府又住进了皇亲国戚呢!”

司墨辰听了这话,盯着楼下兰翘的目光又冷凝了几分。

兰翘仰起头看向二楼,看到司墨辰黑着脸瞪她,立刻又低下头去:“我……奴婢、奴婢没有这个意思,请王爷明鉴!”

秋沫沫轻笑着看了看司墨辰:“王爷,安嬷嬷请您过去呢,我送您下楼。”

说罢,便主动挽着司墨辰的胳膊朝楼梯走去。

兰翘还在院中跪着,双手紧紧攥着衣服,低着头掩去眸中一抹恨意。脚步声在身前停下,她微微抬眼,看到司墨辰牵着秋沫沫的手,攥着衣襟的手更用力了。

“王爷,既然安嬷嬷差人请您过去用膳,那我就不留您了。”

秋沫沫淡淡一笑,想要把手抽出来。

司墨辰捏紧了她的手,坏笑道:“爱妃不与本王同去?”

“只怕是安嬷嬷不欢迎我。”

秋沫沫暗暗使力往外拽着自己的手,奈何司墨辰抓得紧,她只好放弃。

司墨辰眸光一暗,施力拽了一把,秋沫沫脚下一个踉跄,就被他拉进了臂弯里:“跟着本王!”

看着他灼灼目光,秋沫沫吞了吞口水,只得凑近了点儿,悄声道:“实不相瞒,我跟安嬷嬷有点儿过节,还是……不去了吧。”

司墨辰顺势又把她搂紧了:“你堂堂陵襄王妃,还要躲着安嬷嬷不成?”

“可是……”秋沫沫还想说什么,就被司墨辰强硬地拽走了。

“兰翘,你还要在寒星楼跪着吗?”

“是、我……奴、奴婢这就来!”

兰翘忍住心中的嫉恨,忙从地上爬起来,跟着出了寒星楼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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