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棠莫急!”
慕霁云说着,见秋素棠根本不听,便快步追了上去。
顾迟迟可不想落单,抱着剑也跟上去了。 二进的院落依旧是血腥破败的景象,比前院儿更甚,连慕霁云都蹙着眉头,不忍直视。 “呕……”又是一阵耐不住的干呕声,这次好像还真的吐出了点什么来。 慕霁云下意识地扭头,朝身后的顾迟迟看去。 只见顾迟迟拧着眉头,掩着口鼻,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他:“师兄,不是我,是……素棠上仙。”她弱弱地伸出一根手指头,指了指前方。
视线朝着秋素棠的方向聚焦,就见她弓着腰,撩着裙摆岔着腿,很没形象地嗷嗷直吐。 素棠上仙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啊! 顾迟迟暗暗想着。 “素棠,你没事吧?”慕霁云有些担心地问道。
一只手伸出来,朝身后摆了摆,接着一个气若游丝的声音传了来:“没事……素棠上仙她、她也回去了……呕……” 慕霁云慌忙又掏出一枚丹药递给她:“快含着。”秋沫沫看也不看,一把抓过就塞进了嘴里——一股清气瞬间弥散在口腔,顿时让她清醒了许多,那股令人作呕的味道也散去了。 待她喘匀了气儿,慕霁云这才开口问道:“那人影去哪了?”
秋沫沫摇摇头:“不知道,素棠上仙也没告诉我啊!”
她也四下张望着。
“师兄,那里有光!”顾迟迟指着屋檐上空,蹦着喊,“是不是在那里啊?”
一片暗红的光映亮了屋檐后的夜空,在漆黑一片的夜里显得特别突兀诡异。 “那好像……”慕霁云看过去,心下一凛,“是法阵的发出的光!”
说罢,他闭上眼睛,单手捏诀,顿开心眼,越过层层深院,去寻找法阵的位置。
我了个去,这都能看出来! 顾迟迟和秋沫沫顿时对慕霁云的崇拜又多了几分。 “找到了!”只在几息之间,慕霁云便找到了位置,“就在这徐府的中心庭院!”
“怎么走?”
秋沫沫看到二进院连接三进院子的小门,“那里!”
正想要迈开步子找过去,就见慕霁云云袖一甩,一支宽大的巨剑就出现在几人眼前。 “这、这这、这是……”顾迟迟看到,惊得都结巴了,“这是要、要御剑飞行呀!”
她都露出兴奋的表情了。看了这么多小说电视剧,没想到终于有一天我能真正地御剑飞飞飞啊!
怎一个爽字了得! 巨剑悬浮在半空,微微发着光亮,看上去十分……墩实可靠。 “上来!”慕霁云轻轻一跃,就站在了巨剑上,转头看向两人,“徐府很大,这样快一些。”
“哦,来了!”
顾迟迟正兴奋呢,二话不说也跳了上去,“沫沫快来!”
她朝秋沫沫招呼着。
“呃……”没想到,秋沫沫怂怂地后退了两步,“我、我还是跑着去吧……” “怎么?”慕霁云疑惑。
顾迟迟这才想起,秋沫沫恐高,正想跟慕霁云解释呢,忽觉一阵空间震动,那远处的红光似乎又亮了些。 “快上来,没时间了!”慕霁云面色一沉,不由分说就隔空揪了秋沫沫的领子,把她像拎小猫小狗一样拎了上来,“站稳了!”
说完,巨剑“嗖”地一下升起,又“嗖”地一下窜了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转瞬即逝的亮线。
秋沫沫只觉得一阵左摇右晃,她紧紧抱着顾迟迟的腰,生怕自己被甩下去,心脏都飘到嗓子眼儿了,还没来得及惊叫出声,就发现已经落地了。 巨剑在落地的瞬间化成一道光,钻回了慕霁云的袖子。 “到了,法阵就在前面的园子里!”慕霁云指了指前方不远处绿树掩映的小道,轻声道。
顾迟迟瞬间严肃起来,刚想要迈开步子跟上师兄,忽然发现自己动不了了——腰间那一双有力的手爪子正紧紧地箍着。 严肃紧张的气氛一下子就烟消云散。 “沫沫,我们已经落地了,你可以放开我了。”顾迟迟扭了扭腰,想让她松手,腰间的手爪子没有动静,“沫沫?”
扭头看向身后的人,正对上一双怂地冒眼泪的眼睛,“不会吧,吓哭了?”
“我……我腿软了……”秋沫沫声音都打着颤儿。 “有点儿出息好不好!”
顾迟迟嫌弃地翻了个白眼儿给她,接着把她箍着自己腰的手爪子掰开,然后挽住她的胳膊,“堂堂上仙王妃,御剑飞行竟然吓哭,传出去丢不丢人?”
“这也不是一个上仙王妃的名头能控制得了的啊!”
秋沫沫一步一秃噜地被顾迟迟扶着走,还不忘辩解两句。
“好了好了,你也差不多行了,”顾迟迟把她往上提了提,嫌弃道,“这种时候,素棠上仙不在,你可别掉链子啊!”“这句话,我也原封不动的还给你。”
秋沫沫声音软,但嘴硬。
慕霁云见两人逐渐恢复了些,这才小心翼翼地带着她们穿过一丛绿树掩映,沿着小道走了几步便豁然开朗。 徐府中心的这座庭院以水为主,四周以绿树青竹为墙,蜿蜒的小径旁也满是一丛一丛的鲜花绽放,只是这黑夜与红光中,摇曳的枝桠倒像是骇人的鬼爪,随夜风摇晃着。 “这园子,可干净多了。”顾迟迟借着红光,四处打量了一下。
“法阵是不是在那里?”秋沫沫指了指小径的尽处——一方坐落在水池中心的圆形石台。
庭院的主体便是这正中的一汪水池,修葺成了莲花的形状,四方有水上走廊连接着中心的石台。只是如今七月里的天气,水池里却结了冰。 “确有古怪,小心些!”慕霁云提醒着,三人便沿着小径,朝散发着红光的石台走去。
踏上水上走廊,一股阴寒之气从脚底板儿窜上来。 “嘶——冷。”顾迟迟打了个哆嗦,伸手抓住秋沫沫,“这也是法阵的原因吗?”
“可能是吧。”
秋沫沫应着,眉头也不觉拧紧了。
走在前面的慕霁云不语,心下有个猜测想要去证实一番。他在那法阵的红光范围外一步的距离停下了,伸手拦住了身后两人:“你们稍等,不要贸然向前了。”“是。”
顾迟迟拉住秋沫沫,十分听慕霁云的话。
开玩笑,这种情况下不听专业人士的,是要作死吗?两人只伸着脑袋,想看清楚那红光里面到底是什么。 慕霁云稍稍探查了一番面前的红色光芒,这才迈步走了进去,慢慢接近了那个被法阵的光芒笼罩的,漂浮在半空的物件儿。 红光闪烁了一下,并没有什么异样发生。 “不对,沫沫,那是一个人!”顾迟迟眼神儿明显比秋沫沫好,她抓住秋沫沫的胳膊,“呲溜”一下就闪到人背后去了,“是尸体吗?”
秋沫沫也怵啊,恐高带来的腿软还没好利索呢!“你、你你别瞎说!刚才满院子的……你不怕,这、这里一具尸体,你就、就怕了?”
她自己都开始结巴了。
“我那刚才,不是光顾着恶心了嘛……”顾迟迟辩解道,“你不怕,你结巴什么?”“这么诡异的状况,”秋沫沫提气,抬了抬手指着周围结冰的水,“你说、我能不怕、怕吗?”
慕霁云走到那尸体跟前,眸光一闪,心中猛地一沉…… “哈哈哈哈,我正发愁这凡人的精气不够用呢,没想到就有三位修道之人亲自送上门来,也省得我去抓了!”
突然,一个嘶哑的声音撕破了静谧的空气,吓得本就腿软的秋沫沫一下子秃噜到地上去了。 “谁?”
慕霁云仰头寻着声音的出处,“阁下为何想要复活此人?”
“为何?”
嘶哑的声音似乎近在耳畔,“自然是为了我魔教教主大人!”
话音刚落,在法阵外的顾迟迟和秋沫沫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丢进了红光的范围。
“炎月吗?”顾迟迟被摔得一阵头晕,扶着脑袋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这一问不当紧,直接就把躲在暗处的魔教之人给问了出来,只见一个带着鬼脸面具的黑衣人闪现的眼前,嘶哑的声音有着些许气急败坏:“我教主大人的名讳岂是你能随意叫的?”顾迟迟被吓得一精神,看了看面前这个鬼脸面具,想了想他刚才说的话,瞬间释怀了,再也没憋住心里话,指着人笑道:“嘿嘿,舔狗!”
“你骂谁是狗?”
鬼脸面具嘶哑的声音里满是怒气,好在忍住了要动手的冲动,恶狠狠道。
“哎哎,急了,他急了!”顾迟迟笑得脸都僵了。
“你!”鬼脸面具捏了捏拳头,忍下,“哼,将死之人,我也不便与你计较!”
说完,转身就要走。
“我们有句俗话,不知道阁下听过没有。”顾迟迟倒像是没发现自己现在命悬一线,继续挑衅。
那人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她。 “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顾迟迟十分有节奏地念出这句话,还拍着手做了一个手指枪的动作,“biu~biu~”
秋沫沫这边,才刚刚爬起来要拦着她:“你脑子摔坏了吗,嫌自己死得不够早?”另一边,慕霁云早就被顾迟迟这一连串的表演惊得说不出话了。 “你们去死吧!”
鬼脸面具的怨气都快结成实体了,只见他跳出红光的范围,手中迅速结印,阵中的三人被一股力量吊起,摆成了一个三角形的位置。
原本暗淡的暗红色光芒骤然亮起,紧接着红光与黑焰直冲天际! ———————— 被保护在船上的人,都看着那断裂的栈桥上越聚越多的生鬼,无一不面露紧张的神色。 叶清言倒是气定神闲:“诸位安心,我师父的法阵坚不可破,再者,那些生鬼也越不过那断掉的栈桥。”船上的伙计不敢松懈,拿着各种兵器站在船舷边严阵以待,他们可是都看见了当时两位上仙是怎样解决这些生鬼的,若真是有生鬼爬上船来,也可以一击致命。 高高的桅杆底下,司墨辰一脸无奈地安慰着凌肃安。 “好了好了,当时那位并不是你家夫人啊……”司墨辰蹲下身,拍着凌肃安的肩膀。 “她……嫌弃我是凡人……我是凡人,她嫌弃我……”凌肃安魔怔了一样,抱着桅杆坐着,来回地念叨,“你不知道她当时看我的眼神,嫌弃……” 任谁也想不到吧,堂堂应苍国安武大将军,竟然因为一个眼神儿,变傻了! “不是,你看错了,”司墨辰发愁地看着他,没办法啊,自家兄弟,又不能打一顿,“她那是在担心你,不是嫌弃……” “我家夫人……嫌弃我了……”凌肃安根本听不进他的话,自顾自地喃喃着。 完了,这出门时候好好的,回去的时候傻了,让我怎么跟凌太傅凌夫人交代啊! 司墨辰一个头两个大。 突然,远处一道细细的红光直射天际,紧接着大地微微震动了一下,海浪微动,航船也轻轻摇晃着。 “那是什么?”
司墨辰回头,看到光柱,下意识地朝叶清言发问。
“不、不知道啊!”叶清言也是纳闷儿呢,“待我探查一番!”
说着,他稳下心神,闭目捏诀,灵识瞬时离体,穿过保护障游走了一番,几息之间又回到身体,睁眼之时也有些无措,“是法阵!师父和师叔都在里面!”
“法阵?他们此时结法阵做什么?”
司墨辰隐约有些担心。
话音刚落,只见眼前的金色保护阵闪了一下,光芒变暗了。 “怎么回事?这保护阵是变弱了吗?”“难道是霁云上仙遇到了什么危险?”
“哎呀,这可如何是好……” …… 船上的人开始议论纷纷,司墨辰看着慌张的叶清言,一巴掌拍了上去:“说啊,到底怎么回事?”
叶清言回神儿,都快哭了:“师父、师父和师叔他们……被、被人关在法阵里!”
“什么法阵?在哪?”
司墨辰追问,顺便踢了一旁的凌肃安一脚,让他赶紧回神儿。
叶清言被司墨辰的气势吓到,快流出来的眼泪都给吓回去了:“在徐府……”他指着红光处,“就是那里,那里!”司墨辰甩开叶清言,揪起凌肃安就要跳下船,可是又被保护障弹了回来。“光都变弱了,怎么还这么结实?”
司墨辰头一回觉得这种保护障真碍事儿,他尝试着运内力于手掌,朝着结界打去。
圆形的阵壁上出现一丝蛛网状的纹路,随即又消失了! “再来!”他给自己打气,再次一掌打在壁障之上,蛛网状的纹路变大了,然后又慢慢消失。
“可恶,怎么还……”话音未落,就听得耳边一阵咔咔的碎裂声,闪着金光的保护障竟然自己开裂了,还没反应过来,远处那道细细的红光突然增大,被一股黑焰包裹着冲天而起,又是一阵地动山摇,海浪掀了起来,航船猛烈地摇晃了一阵,同时,金光保护障“哗啦”一下应声而碎! “哎呀,你这人怎么……打碎了霁云上仙的保护障啊!”“你可别拉着我们一起送死啊!”
船上又有人开始议论了。 叶清言望着远处的光亮,顿感不妙:“糟了,这才是那法阵启动的征兆!师父和师叔们有危险!”
司墨辰一听,夺了一旁伙计的长枪:“桑船主,让船远离岸边!清言,你留在这里守着大家!肃安,我们走!”
说罢窜上船舷,脚下一蹬,就跃上了岸边。
凌肃安紧随其后,腰间的软剑出鞘,生生舞出了一股骇人的气势,两人在岸上杀出一条血路,朝着黑焰红光的方向而去。 “师父,师叔……你们一定要安然无事啊!”叶清言念叨着,看着航船又离岸边远了些,才念着师父教过的,重新结了一个小一点儿的保护阵。
而此时阵中的三人,皆被黑焰笼罩,精纯的灵气渐渐地从黑焰中流淌出来,喂入阵中躺着的尸体中。 “不会吧不会吧,我就这么死了?”顾迟迟还有余力大声嚷嚷,“卿婵上仙,你人呢?快出来救命呀!”
“没想到,我竟然会这么死。”
秋沫沫面无表情地盯着中间那具尸体,“迟迟啊,你说,这人若是醒了,会不会变成娘娘腔?”
“你丫还有心思想这些?”
顾迟迟扭头就骂她,“你马上就要死了啊!快想想办法啊!”
秋沫沫抬抬眼:“有什么办法?两位上仙都出不来,咱俩有什么用?等死吧!”
说完,认命似地闭上了眼睛。
“不行不行不行,我不要,我家夫君还在等我回去呢!”顾迟迟可没她这么想得开,她拧动着身子,嘴里骂到,“喂,舔狗,你把这人救活,炎月她许给你了什么啊?满足你龌龊的要求吗?”
“混账,不要叫我狗!”
鬼脸面具隔空捏住了顾迟迟的脖子,“都被抽取灵力精气了,你怎么还有余力说话呢?”
“呃……”顾迟迟被捏住脖子,有些呼吸困难了,“抽取精力?你开玩笑吧……如此、如此不痛不痒……这也配?”
“哼哼,真是嘴硬啊!”
那人手中施力,顾迟迟的表情渐渐变得难看了。
“你……你放开我师妹!”慕霁云的声音传来,很明显带着一丝痛楚。
秋沫沫一惊:“师兄,你怎么了?”鬼脸面具人冷笑:“还在关心别人?抽取灵力精气犹如抽筋去髓,这种时候,你还有力气关心别人?”
“抽筋去髓?”
秋沫沫眼睛一亮,“你在说什么啊?我这不痛不痒,好着呢!”
“不可能!”
鬼脸面具不可置信的声音响起,目光被秋沫沫吸引过去,见她正气定神闲地被黑焰笼罩着,丝毫没有该有的反应,“你到底是什么人?”
“什么人?”
秋沫沫想了想,“我是凡人喽,你这法阵是对修道之人有用吗?”
不懂就问,她还忽闪着大眼睛一脸无辜地看着阵外的人,“舔狗?”
倏地,一股力量缠上了脖子,越勒越紧! “凡人?凡人也可,我不介意多杀几个凡人!”
嘶哑的声音咆哮着,那阵中的黑焰与红光似乎又强烈了些许。
慕霁云浑身上下撕裂般剧痛,他强忍着,额角青筋迸出:“素棠……卿婵……” 顾迟迟被掐得快要失去意识了,迷迷糊糊中似乎听到了卿婵上仙的痛呼。“不对……他抽取的是……”眼前都快出现人生走马灯了,顾迟迟这才觉得,自己是真的要死了啊! 法阵抽取的灵力精气还在缓缓流动着,然而阵中的人却渐渐没了生息。秋沫沫眼睁睁地看着从自己身体里流出去的灵力,只想着这濒死的体验真是一点儿都不好啊! 司墨辰,对不起了…… “混账,你放开本王的王妃!”一声怒喝传来,接着就是长枪破空而来的尖啸声。
鬼脸面具只得放开了手,躲过背后穿心的危险。 秋沫沫和顾迟迟也终于又恢复了呼吸。 “来者何人?”“要你命的人!”
凌肃安冷冷道,周身的杀气显现,让人不寒而栗。手中的软剑剑芒凛冽,朝着鬼脸面具而去。
因两人打断了施法,被束缚在法阵半空中的三人跌落下来,秋沫沫和顾迟迟两人不住地咳起来,慕霁云痛感消失,只缓了两息,便走到那尸体跟前,手中白光一闪,一股气劲打向那尸体,方才被喂进去的灵力精气“轰”地一声四散开来,又回到了三人的身体。 慕霁云摇晃了一下身子,带着两人退出了法阵的范围,最终是撑不住,跌坐在地。 “师兄,你没事吧?”两人急忙围过来。
“无碍,”慕霁云摇摇头,“休息一下便好。”秋沫沫和顾迟迟这才朝已经战成一团的三人看去—— 不愧是魔道中人,被两人围攻也是游刃有余,别说是伤到他了,司墨辰和凌肃安两人联手,就连那鬼脸面具的衣角都没碰到,便被他隔空挡回去了! “尔等凡人,不自量力!”
那人冷笑一声,内力顺着双掌喷涌而出,将两人震得倒飞出去,落在早已结冰的水面上才堪堪停下。
“噗……”两人口吐鲜血,头一次如此狼狈不堪。 “夫君!”顾迟迟见凌肃安受伤了,刚想要奔过去,就被秋沫沫拉住。
“我们更不是他的对手!”秋沫沫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看了一眼倒在冰面上的两人,“要智取!”
“智取个屁啊!我老公都伤成那样了!”
顾迟迟都想要骂她了,却见秋沫沫瞟了瞟那阵中还漂浮着的尸体,立刻会意!
鬼脸面具从半空中飘到司墨辰和凌肃安跟前:“虽是凡人,但用来炼化,倒也是不错的材料!”说话间正要对两人动手,就听得有人喊他——
“喂,舔狗!”顾迟迟捡起掉在地上的那把师兄给的剑,戳了戳石台的地面。
鬼脸面具暂时放弃了对付司墨辰和凌肃安,转身看过来。 就见顾迟迟利剑出鞘,剑气在地上划出一道深深的痕迹,那幽幽闪着的暗红的光便消散了,红光中的悬浮尸体一下子就掉在地上。 “你们要做什么?!”鬼脸面具嘶哑的声音怒吼着,冲了过来。
“别妄动啊,这剑太沉了,我怕我拿不住!”顾迟迟提着剑,剑尖悬在了那尸体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