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梅责无旁贷。 “杜经理。增城挂绿的情况已经非常非常危险了。我还是上回提出的救治方案。吊水。”
古教授惊讶问:“吊水?给树吊水?”
令梅简单的说了下原理,古教授听得叹为观止:“有理,有理。这法子我看行得通。”
杜敬怀有了教授的首肯,最后一点犹豫也抛到脑后,破釜沉舟的道:“好。我听你的。”
吊水就吊水。 反正也没有其他方法了。 他想到令梅家院子里古老强健的挂绿,艳羡万分:要是增城的挂绿也能这么拙壮该多好。 于是,才回学校的令梅再度请假,跟着杜敬怀重返挂绿园。 这次,古教授、何晔还有闻讯赶来的钟老都跟着飞去了广州。 挂绿园酒家的生意依旧兴隆,与之相反的,挂绿老树枯萎得连叶子都剩没多少了。 钟老和古教授抚树感叹:好在已经发现了新的母树,否则这树枯死将是多大的损失啊。 令梅和小金仔细的检查了老树的现况。小金忍不住骂骂咧咧:“都成这样了,得花费咱们多少的灵泉和灵力啊?”
几百年的老树将倾,既使有灵泉在,也不是容易的事——越是古老珍贵的自然之物,修复所需的灵力就越多。 令梅暗道:尽力吧。 她在树根处做了标记,又给树冠做了支撑固定。然后在标记处打孔。细管埋进树孔里,以灵泉为主的营养液挂在树冠边,调整好速度,缓缓的向树根输送着营养。 几位老教授大为惊奇赞赏。 古教授对钟老道:“你看中的这个小弟子,果真是不同凡响。”
钟老可得意啦:“那是。我眼光啥时候差过?”
因为师生们还需回首都授课上学。令梅只留了三十瓶调配好的营养液交给杜敬怀。每天一瓶,一个月后看情况再说。 杜敬怀惴惴不安的问:“这个……能有几分把握?”
令梅轻扶着干枯的树干良久,方感知到它微弱的生命力,默然道:“想要救活整棵树是不太可能了。如果能够催发出一两根新枝桠,那就是最大的胜利。”
钟老听着也缓缓点头:这吊水之技虽然强,但是老树积重难返。现在就看它的造化了。 杜敬怀的眼泪差点掉下来。 只要能有新枝出现,他向政府国家也就有个交待了。 令梅又道:“杜经理。如果想挂绿养得好。酒家什么的,是万万不能再开在树边上了。”
杜敬怀用力点头:“我知道。我已经打报告,要求拆除挂绿园酒家了。”
令梅嗯了声,又比划了下地势:“树的位置低,那边的小湖又地势高。水容易倒灌树根。最好能够重新规划下环境。”
杜敬怀瞅着不远处的人工湖,应声道:“好!我知道了。”
回学校的飞机上,钟老跟令梅谈了番话。 “吊水救树这个法子。你应该申请个专利。”
令梅怔了怔:“我倒是没想到这个。”
古教授表示赞同:“申请,一定要申请专利!”
钟老微笑:“看挂绿的情况吧。如果能够救活挂绿,申请成功的可能性就更高了。”
令梅有些不好意思。这可不是她的发明。但是想到这个专利能带给自己更多的经济效益用在日后的研发上,她还是颔首同意了。 自令梅从增城回校后,李燕燕比她更关注增城挂绿的消息,连期末复习都有些心不在焉。 令梅即忙着学业又盯着空间里为昌平准备的头一批草莓苗的培植情况,还得应付层出不穷的记者采访,就连广州的老朋友柯振侠记者也特地跑了趟首都,也只有他和农林报的记者得到了见面专访的机会,其他记者都由学校出面婉拒。 柯振侠在其文末写道: 本文作者相信,有袁隆平袁老、钟景纾钟老和萧令梅这样一代代一心为强农强国无私付出的农业科学家的存在,中国农业的春天必将到来。 令梅见报汗颜,竟然把她和袁老钟老这样的前辈并列,太抬举她了。 李燕燕暗里将报纸撕了个粉碎。 她故作关切的问令梅:“令梅啊。增城有消息了吗?挂绿现在的情况怎么样啦?”
令梅沉吟良久,轻轻一叹:“我也不知道。”
李燕燕唉呀声:“那怎么行?万一没救活挂绿,政府不会追究我们学校的责任吧?”
令梅瞧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反问了一句:“你想担责?”
你想担责还轮不到你。 李燕燕燥了个面红耳赤。 MD,萧令梅太可恶了。骂人不吐脏字,连嘲讽人的话都不露痕迹。 一个月很快过去,令梅下课后被请到了办公室,何晔兴冲冲的吩咐她:“令梅。准备一下,我们再去趟广州。”
令梅喜出望外:“挂绿有动静啦?”
何晔笑眯眯:“对。刚才杜主任打电话来告诉我们,有奇迹发生。”
挂绿经过三十天灵泉的急救,虽然没能抑制整体的枯死,但是,在树根的底部,输液打洞的附近,长出了一个包,从包里长出了五根新芽! 消息一出,全国农林业都轰动了。 杜敬怀激动得满面通红,握着令梅的手摇了大半天也不肯放:“多亏你啊,我已经向上头报告,给你请功了!”
令梅不以为意的笑道:“只要树能救活,无所谓功劳不功劳。”
杜敬华心底感慨令梅年纪轻轻已经有大师风范,将来的成就不知几何?又问:“钟老,古老。令梅。你们看看这几支新芽,怎么处理比较好?”
钟老古教授两人已经对这五棵新芽做了分析。却不说结果,只考令梅:“令梅,你怎么看?”
令梅迟疑了一会,道:“虽然长出五根新芽,但是以老树现在的能力,想要支撑它们全部成活长大,有一定的困难。”
钟老欣慰颔首。 世上的人各有所长。令梅在农林方面的天赋,堪称天才也不为过。 杜敬怀不禁犯愁:“那——怎么整?”
令梅建议:“这样吧,先让它们长着。长两个月我们看它们的生长情况,再决定留下哪支芽。”
杜敬怀现在对令梅的话视若圣旨:“好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