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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论腹黑丞相如何长出恋爱脑 > 第二章 是我把他非礼了!

第二章 是我把他非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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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屏退后,屋内又剩他此二人。

“……”知许抬了抬眸,正好望见楚则脸红起来。

“看什么?”

楚则别过头去,“转过去。”

“啊?……噢。”

她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规矩地侧开身。

“……”楚则看着她,没有作声。

有些尴尬,她貌似非礼了他。

“谢谢。”

知许轻快出了水,打算翻窗走。

“床背后,有一条暗道。”

他目光落在她腰间伤口上,那儿还渗着血。

听罢,她顺着指示沿暗道逃了出去。

走时,回眸一眼。他早已将目光收回,只留单单背影。

半晌。

“进来。”

楚则合上衣,袖子往上折了两折。

“殿下。”

原是神裕,他一人前来。

“方才,您为何救下那名刺客?”

见楚则未说话,沈裕追问,“您知道这样做会对您不利。”

知许不知,此次行动,她已是弃子。女君与丞相联手合杀太子,必需一把利刃替其杀之。

乃刺客也,需名噪天下又得武功盖世。

昙花也,惊艳一现,涅槃则灭。

败,必死无疑;成,九死一生。她是此局之中最大的赌注。

不过,这是丞相的条件。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他将成为此局之中唯一的受益者。

但他亲自打破了局面,他救了刺客。

原本废掉的棋被拾起,被牵制的那方逆风获利。而他自己呢,无得无失,图什么?

“更大的利用价值。”

楚则声音平淡。

“……”沈裕忍不住一怔,“殿下……”

他想劝,心里的话几经思虑,终是住了口。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怕我欲火焚身、自食恶果?”

楚则道,“失控的刀刃,唯有疯子可控住。”

“我很乐意,作那个疯子。”

嗓音极低,恰似寒冰。

没错,这正是沈裕所想。丞相并不是抛弃了手中的筹码,而是憧憬成为更大的赢家。

沈裕明白了,楚则是个不折不扣的赌徒。他喜欢放生被抓捕的猎物,看似仁慈的举动,实则在无人的黑夜里缄默跟踪,最后连猎人都不放过。

“……我是您的人。”

沈裕咬牙道,“唯殿下所命,绝不辜负。”

楚则抬眼望他:“捎信给女君,他欠我一个人情。”

“是!”

他领了命退下,剩楚则一人。

他环步几旬,食指骨间兰捏黑白。

恭喜你,正式成为我的棋。

——

凛冬天,醉春楼。

“你说什么?!”

知许愠然搁了茶杯,“你说那刺客是自己人?”

“不错。”

周晴岚吹了吹火烟,“我们被人使了诈。女君一共寄了两封信,为掩人耳目才分后一日寄出,。”

“但第二封信送来的途中被人烂了一截,导致晚了一日。在此之前,我以为只有一封。”

“……”知许不想说话,因为她怪不了周晴岚。

迄今为止,女君的习惯是一封信一件事,精简明了。即使有帮手,仍一如既往,唯有此次有了变数。

“自己人这么凶残。”

她忍不住吐槽,腰间伤还在隐隐作痛。

“我一会儿帮你上药。”

周晴岚边说边捣茶叶,“忘了问,你是游回来的吗?”

“坐的船!”

知许抿了抿唇,“逃亡之际,我被人救了。”

“谁?”

周晴岚问。

“楚则。”

知许答。

“!?”

她动作一滞,“知知!他没对你怎么样吧?”

“啊……没有。”

知许有些犯懵,“好像是……我把他怎样了……吧。”

“……他做的局。”

周晴岚低声嘟囔,“你刚说你把他……怎样了?”

“我……”知许整理了下思路,“我把他非礼了。”

“???”

周晴岚懵了。

“啊……对,是这样,没有问题。”

知许继续叨叨。

“……”

“因为……我穿着衣服的。”

知许解释道,”然后……他裸着……不对,是半裸。嗯,没错,是我非礼的。”

“……”

“不是他。”

她还补了一句。

“……”周晴岚不得不嗔目结舌。

丞相很阴险,这句话她硬生咽了回去。

“就是……”她看向知许,一脸无辜无邪地看着她,她很头疼。

这人似乎,根本没意识到自己方才说的,有多炸裂!

“丞相他……他是个坏人。”

周晴岚词穷了,“然后……你不要被他骗了。还有,远离坏……”

“你在说什么?”

知许皱眉疑问。

“……”她又服了,“你说,我不说了。在船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

寒夜,宁县。

月残如刃,星灭若烬。

“唰——!”

冰刀割破喉咙,在墨夜中留下血色划痕。

城墙之上,重物闷声落地。袖间挂血,黑影如织摇缀。

“你的脑袋挂在那儿,一定很美。”

楚则站在城池中央,蔑视夜色狼藉。袍摆垂地,悠悠晃晃走了几步。

居高临下地望着,面前人双膝跪地,等待着审判的降临。

真是月眼飘渺,照得人心惶惶。

楚则轻笑:“以月色描绘死亡,甚美。”

“……你居然还有闲心赏月。”

身披盔甲的将军呛了口血,沉甸甸的身躯筋脉寸断,生死难堪。

“凋谢,亦是盛宴。”

他蔑视着马革裹尸的战场,好似生灵涂炭、满眼萧索于他而言,皆是无关紧要。

“奸臣!”

“嗯。”

音色散漫。

他不以为意,苍白的指肚抚摸着带血的剑刃,低沉的嗓音充满讽刺的意味,“援军不会到了,将军。”

“关你屁事!”

他双腿早已斩断,刺骨的寒风呼啸着,如同满天的恶鬼凶猛冲撞。本该疼得浑身麻木,可他几乎感觉不到了。

“你就跟你父亲一样!没有人性,只有残忍血腥!你们都一样,都是可悲哈哈哈哈哈——”

他情绪始终稳定。

“你终究成为了跟你爹一样的,罪人!!”

“轰——”重雷劈滚!

楚则一语未发。

他看着此人垂死发疯,淡漠地给了一个字。

“哦。”

……

讽刺至极。

你接着骂啊,反正我选择性耳聋。

将军猛地闷咳几下,鲜血又从口鼻迸出,泛着绝望的黑紫色:“你还不如杀了我……”

楚则只轻叹口气,道:“再等等。”

他们已然僵持了一个时辰,于将死之人,无疑是惨痛的折磨;于祸乱之人,是牵思落子的最佳时刻。

比如,为那权倾朝野的神坛,还要多少人献祭。

半晌,烽烟初静,天灰地暗,四处一片死寂,猩红的气味弥漫旷野。

“唉。”

他终于转过身,黑雾笼罩着他的脸,似神似鬼,“将军,这就是你尽瘁一生的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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