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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胜负已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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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使不敢耽搁,骑上快马飞速前往镇南关,好在此地距离镇南关不远,只用了小半天的功夫,便将这一消息传到了镇南关。恰巧吴大海昨日打猎,得了一头野猪,在城中大宴宾客,几乎所有将领都来了。赵鼎身为户部左侍郎,自然也被邀请了,而且坐在首位,享用野猪身上最娇嫩可口的部位。这就是血统高贵、地位高的好处了。哪怕吴大海看他不爽,也不能明着得罪他。制度摆在这里,高位者生下来就含着金汤匙,休说把这金汤匙换成银的,就算没把金汤匙递到高位者的口中。那就是和整个楚国社会做对,挑战上下尊卑有序的制度。当这个消息传到宴会上,赵鼎正在吃着香喷喷的烤肉。听到这个消息,既没有震惊,也没有后悔的表情流露出来。见他不为所动,吴大海倒觉得他这是在强装镇定,只是不想在众人面前出丑罢了。于是吴大海主动提出那日的赌局,打算让赵鼎吃瘪。“诸位,那日咱们开局设赌,如今也差不到了揭晓答案的日子,不如算一算各自能赢多少银子,赔多少银子。”

说到‘赔’字的时候,吴大海看向赵鼎,并格外加重了音调。仿佛是在强调,赵鼎今天注定了要赔钱。此话一出,有不少将领表示赞同。“是啊,是啊。”

“咱们可都赌了不少银子,这关系咱么到以后是吃野菜,还是吃大鱼大肉。”

“我看这结果已经很明显了,不过三日的功夫,尚将军便攻下三石县,斩敌三千有余,自身损失不过一千,堪称大胜。”

“尚将军驻守镇南关多年,麾下兵将果然精锐,若是换成咱们的军队,恐怕十天也攻不下来,还要葬送不少性命。”

听到席间同僚的对话,宣威军主将田威有些心痛。早知道就不给周炳面子了,白银五千两,那可是自己的棺材本。这下倒好,全赔进去了。尚节武的战绩非常耀眼,若是自己上阵,恐怕连他战绩的一般都到不了。项敏虽贵为公主,可毕竟没打过仗,怎么可能胜过他?只怕这会儿还在野外武装游行,连一座城池都没打下来呢。只盼公主殿下不要杀良冒功,若是被人发现,那笑话可就闹大了。似乎是看出了田威的心事,周炳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宽心。“田兄,不要多虑。”

“你放心,既然是我要你押大将军赢,自然会对你负责。”

“若是你输了,这五千两银子我来赔偿你,我手中没钱就找殿下借,就找钱庄借,总之我是不会让你吃亏的。”

听到周炳这话,田威心中十分感动。俗话说的好,财帛动人心。在金钱面前,没有永远的朋友。周炳却愿意为了补偿自己的损失,掏出五千两银子。此刻,田威心中只有一个想法。这个朋友,交得值。“你说什么混账话,是我要押大将军赢,输了,自然也该我来承担,怎么能让你负责呢。”

“若是让你出了这五千两银子,我田威还怎么混,还要不要做人了。”

“日后休要再说这样的话,否则连朋友也没得做。”

田威已经做好了失去这五千两银子的心理准备。用五千两银子看出了周炳这位朋友的真心,值。这时,赵鼎放下手中的筷子,脸上写满了自信。“离结束还有三四日呢,吴总兵着什么急。”

赵鼎并非自大,而是他早已接到项敏的消息。她已收复整个江渊郡,并将首级、缴获运往镇南关,算算日子,今天就该到了。即便在野外糟糕的道路条件下,赵鼎的改良马车也能做到每个时辰行驶四十里。吴大海笑了,他觉得赵鼎脸上的自信是强行装出来的,用来掩盖他的内心。吴大海拱了拱手。“殿下,不是我着急,而是如今胜负已分,赌局再进行下去实在没什么意思。”

“况且大家来到镇南关,不是为了玩,而是为了上阵建功立业,若是再拖下去不出兵,恐怕陛下那边也不好交代。”

吴大海本以为赵鼎会继续拖下去,但令他万万想不到的是,赵鼎竟干脆地提出提前结束赌局。“既然诸位醉心战事,那就根据目前的情况结束赌局,把输赢双方的结果宣布一下好了。”

“殿下英明。”

吴大海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可下一秒,一位信使快步来到赵鼎身前,说出了一个令吴大海以及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消息。信使大步流星地来到赵鼎面前,手持一纸书信。“启禀殿下,大将军派出的车队已运送首级、俘虏、战利品到达镇南关,数目在此,请殿下过目。”

里面的内容赵鼎早就看过了,他没有拆开书信,而是转手递给了吴大海。“吴总兵看看吧。”

就在吴大海拆开书信的功夫,赵鼎讲起了项敏这几日的战绩。“大将军昨晚攻下了脩县,收复了整个江渊郡,总共六座城池。”

“此外,还有三千余俘虏,二千余首级,甲胄三千领,刀枪六千,粮食、金银、珠玉无数。”

“就连这些郡县的大印也侥幸找到了,只要派几名文人过去,江渊郡立马就能恢复运转。”

听到这些,吴大海瞬间愣住,连手上的信纸也跌落地面。这怎么可能,短短三日的功夫,项敏竟有如此剽悍的战绩,就连俘虏和战利品也送到了镇南关。要知道,就连尚节武这样的军中宿将也不过拿下了一座小小的三石县啊。可信纸上有项敏的大印,吴大海不得不信。项敏和赵鼎就算再年轻,也不可能开这种玩笑。但项敏的车队已至镇南关,吴大海也不得不承认现实。只见他艰难地挤出一丝笑容,脸上的表情比哭还要难看。“既然胜负已分,按照规矩,我们这就把银子分了。”

因为只有两人押项敏获胜,且赵鼎一人便押了三万两银子,所以败方的赌注大多都要输给赵鼎。吴大海这帮人押了不少银子,本以为这次必胜,银子不过是暂拿出来用几天。没想到最终全都落到了赵鼎手中,一个个脸上的表情顿时如丧考妣。作为赌局的发起人,吴大海有义务清点赌资,送到赢家的手上。当他将厚厚一沓银票送到赵鼎手上时,吴大海脸上的皱纹都快扭成麻花了。“殿下,这五万多银子是您的,另外一万多是田威的。”

“好,下次有赌局记得叫上我,这钱赚得可比卖酒轻松多了。”

赵鼎一边将钱搂进袖子里,一边还不忘挖苦两句。若非赵鼎身份高贵,又负责在项敏离开后管理整个南征大军,吴大海甚至有杀了他的心思。这可是五万多两银子啊,够郢都的中等人家吃上几辈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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