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男尸体，先前验看那个谁家的男人，你不也在现场看到了吗？”

“这不一样。”

李长川下意识说。“怎么不一样了？”

常悦之边说边利索地给死者身上的外衣扒下，然后又将中衣脱下，紧接着又要动手脱下亵裤。“你等等！”

李长川喊道，常悦之顿住了手上的动作。他把烛台递给常悦之，又将常悦之推到自己的身后，“你莫要探头。”

三两下的功夫，李长川将死者身上的亵裤脱下，还贴心地拿一块方布将其隐私部位挡住，这才错开身子对常悦之说道：“你验看吧。”

常悦之走上前，先是拿匕首到伤口处对比，发现形状吻合。“他真的是被刀刺死？”

李长川问道。常悦之神情凝重，皱眉摇头，“说不准，他衣服上是有很多血迹。可是我总是觉得哪里奇怪，你瞧他这个伤口。”

她指着死者胸前的伤口，伤口有些浅显，“是不是有些浅，看似血迹很多，但微伤及要害。那日被人刺杀后，很快便被人发现，被人发现时却已没了呼吸。况且若不是凶手盯着他，他大可跑出去找人救命，这便能救活。”

“你的意思是……”“要么被人盯着逃不出去，要么当时他身体有问题，逃不出去。”

常悦之思忖片刻，“若是有人盯着，我与他同在一间房内，为何我没事？想要伪装我刺杀的他，那多少要来点打斗，擦些伤在身上，才算真吧？”

李长川点点头，“言之有理。”

“不过瞧他面色青黑，”常悦之又低下头，扒开死者的眼皮，看了眼涣散的瞳孔，“表情好似痛苦难忍。”

难不成又是毒？常悦之有些迟疑，视线落在盯着死者看，双眉拧成麻花的李长川身上，轻声问道：“我能剖腹验尸吗？”

李长川：……见李长川不说话，常悦之抿了抿唇，“我知晓民风不开化，对死者皆有敬畏之心，可……你也瞧见了，根据寻常的验看方法，查不出盛溪真正的死因。虽说他面色青黑，可指间并未呈现黑色，口中无异样。”

“可用银针方式测得他是否中毒。”

李长川没有松口。“银针只能测出砒霜红矾之毒，倘若死者是中了草药之毒，如何可验？死去之人体内自会分泌与银针相冲之物，令其变黑，岂能当唯一标准？”

听着这些话，李长川垂下眼睫，微微扇动，“你且再试试，有无他法。”

常悦之知晓，剖腹验尸一事，不是由李长川一人应允便可。烛光中，女子静静站立在尸体旁，一言不发，凝视着整具尸体。当她的目光落在死者的手臂上时，却心生疑惑，“奇怪，这伤疤怎么不见了？”

“什么伤疤？”

李长川低头，见她的手指正指着手腕处，可死者手腕上，光滑无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