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溯一摇一晃的走到机械门面前,拉开密码锁翻盖,输入密码。紧接着,一阵电子女音响起:“密码输入正确,请进行虹膜识别。”
戚溯翻了个白眼,不耐烦的直接伸手往眼窝里一扣,血肉分离的声音响起,硬生生的将整个左眼眼球抠了出来!布满红血丝的白生生的眼球,夹带着后面的神经组织和血管暴露在空气中,紧接着被暴力的拉扯断,血溅的到处都是。戚溯随手把眼球拍在虹膜识别器上。虹膜识别器扫描了一次,然后开始嘀嘀作响:“请不要距离过近,请保持正确距离;请不要距离过近,请保持正确距离……”“啧。”
滴滴答答的声音让戚溯烦躁无比,不耐烦的抓起眼球离远了些。识别器一阵红光闪过:“识别成功。”
机械门应声上下拉开,戚溯随手把眼球往身后一扔,抬脚走进大门。身后的眼球弹跳了几下,在墙上留下几个血印子,然后滚到了角落。绕过几道机械门,来到最里面的实验室,戚溯抬手输入密码,走了进去。昏暗的灯光下,耳朵上同样挂着银月耳坠戴着无框眼镜的白衣男人坐在电脑面前,聚精会神的看着什么。听到声音,转头就看见戚溯顶着一边空荡荡的眼眶,满脸是血的进来了,立马眉头紧锁:“你怎么又把眼睛挖出来了?”
戚溯晃里晃荡的走到他旁边,像抽了骨头一样的睡在他旁边的实验床上,毫不在意的道:“又感觉不到疼,怕什么?”
白衣男人猛的站起身来,打开门走了出去。不出意料的看见了外面顺着滴落的血迹,以及更加惨不忍睹的大门。炸开了血迹掺杂着碎肉糊在门锁上,洁白的墙上印着血印子,以及墙角躺在那儿的的眼球。空气里弥漫着恶臭味。白衣男人才看到这一切的那一刻就嫌恶地皱起眉头,后退了两步,面上浮起怒火,转身快步冲回实验室。“戚溯!去把你弄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收起来!还有,把你的眼球捡回来!!”
映入眼帘的是戚溯翘着二郎腿躺在实验床上,那双粘着泥渍的鞋毫不避讳的踩在洁白的床单上,留下两个黑脚印。白衣男人气的脸都红了,目光开始在实验室里巡视。戚溯悠闲的躺在实验床上,抬起手看了看,然后抠了一下指甲:“我不要,懒得弄干净,再说了,放在那里又怎么样,李思到时候会弄干净的,你忍一下怎么了,洁癖是病,得治……”话还没说完,脑袋上面就响起一阵破风声!戚溯脸色一变,迅速把脑袋往旁边一撇,跳下了实验床。下一秒,一把扫帚重重拍在刚刚他头在的地方!戚溯诧异的瞪大眼,怪叫一声:“艹,我他妈不是都把扫帚扔掉了吗,你怎么还有!”
白衣男人抄着扫帚就打了过去,闻言冷笑一声:“我还不知道你,告诉你,少耍那些小聪明,我有整整一个仓库的扫帚等着你!!”
戚溯左右闪躲着,眼眶里的臭血虽然不会流动,但也随着他的动作被甩出来不少,溅的到处都是。白衣男人看见这一幕,只觉得额角青筋直跳,手里的扫帚打的更狠了。戚溯在实验室里上蹿下跳。这场战争最后以戚溯脸上挨了两扫帚为终。戚溯顶着满脸的扫帚印,提着桶拿着毛巾开始默默收拾他留下的残局。白衣男人提着扫帚站在后面看他清理,听到他抱怨“事多”的时候,挑了挑眉:“现在只是让你自己打扫干净,等李思回来了,就不仅仅是打扫而已了。”
戚溯一边擦地,一边不以为然的嗤了一声。白衣男人见状骂了一句:“你还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每次搞得那么惨,怎么就不长教训?”
戚溯不吭声了,把毛巾扔在桶里搓了搓。白衣男人也不在意,接着问:“所以放你出去,让你做的事,你做了吗?”
戚溯头也不抬的闷声喊了一句:“没有!”
虽然早知道是这么个结果,白衣男人心里还是不可避免的升起怒气:“这是第几次了,你还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再过一个月李思就回来了,你知不知道他已经动了销毁你的念头了?!”
“那就让他销毁呗。”
“戚溯!!”
戚溯晃了晃脑袋:“我听得到,不用你那么大声!”
眼看着白衣男人还要再说,戚溯打断了他:“我这次可不只看见那条狗,还看见了那个小丫头。”
果不其然,白衣男人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皱着眉头问:“不是让你少接触她吗?”
戚溯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不敢置信地问:“拜托,你们让我抓的是那个小丫头养的狗,打狗都要问问主人,更何况你还要抓人家,不跟主人打照面,可能吗?”
白衣男人眉头微微舒展,但还是嘱咐道:“这次就不跟你计较了,但是还是那句话,不允许你跟李思说她的事。”
戚溯不耐烦的又擦了一下地板:“知道了。”
紧接着眼睛一转,故意拉长的声音叹了口气:“唉,那个蠢丫头……”白衣男人听见他叫沐棠蠢丫头,眉头又皱了起来,但是没有吭声。戚溯看他反应不大,又说了一句:“好像脑子出了点问题?”
白衣男人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什么问题?”
戚溯眼里划过暗芒,这人果然很在意那个蠢丫头,这么明显的套话都中招了。“她跟个小孩儿一样,很多东西都不知道。”
戚溯指了指自己的头。闻言,白衣男人松了口气:“她不记得了。”
戚溯愣了一下:“不记得了?!”
白衣男人点点头,转头看着电脑上的资料,有些出神:“不过她会想起来的。”
戚溯听的云里雾里的,只不过难得看见这人这幅表情,突然问:“你好像很在意她,你既然这么在意她,为什么还要让我去抓那条狗,你知道那条狗是那个蠢丫头的心肝宝贝吗?你到时候把那条狗解剖了,那个蠢丫头肯定难过的要死。”
谁料白衣男人听了这句话,却毫不在意,甚至有些轻蔑:“她不是会喜欢这些东西的人,难过也只是暂时的,一旦她想起来了,这条狗到底成了什么样子也就无关痛痒了。”
戚溯定定的看着这人良久,突然有点为那个蠢丫头感到悲哀,嘲讽的说道:“皊冬夜,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不这么自以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