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等。”

许明月不知怎的，在知道自己暂时不会回去后，有些松了口气的感觉。两人许久未见，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良久，邱鹤云打破沉默：“你在这里过的还好吗？”

“挺好的，这里的人都很和善。江震救了我，还帮我找到江婶家借住。”

许明月道。她说起这里时滔滔不绝，眼里是邱鹤云在学校时从未见过的光。“你不知道刚出生的小羊崽有多难养，要注意不能冷了会生病，一天还要吃好几顿，现在还每天带去知青点的羊圈里喂奶呢……”许明月说了很久，这才后知后觉发现邱鹤云一直在沉默听着。“邱师哥，你怎么不说话？”

“我在听你说。”

邱鹤云扯开嘴角，眼里是止不住的担忧，她在这里的牵绊这么多，真的能抛下一切回去吗？又说了会儿话，邱鹤云目光落到许明月的头发上，原本及肩长发已经长长许多，没了之前精心打理的整齐，多了几分随性。“你的头发长长了好多。”

许明月捻起一缕头发附和：“是啊，以前都是两个星期去理发店打理一次，自从来到这儿就没打理过了。”

短暂的沉默了下，邱鹤云道：“要我帮你剪一下吗？”

“好啊。”

许明月点头，调侃了句：“没看出来专注学业的邱师哥还会理发。”

邱鹤云轻笑一声，“那你可要多看看，说不定能发现我更多优点。”

仓库里什么都有，他找了把剪刀过来站在许明月身后比划：“修成你在学校时候的长度吧？”

“好。”

随着剪刀的开合，一缕缕秀发随之落下。“我还以为你会舍不得。”

邱鹤云意有所指。许明月垂下眼，感受到头上修长手指在发间穿梭，“本来就不该留的。”

她一向看的透彻，自然明白邱鹤云的意思。邱鹤云听到这话，心安定了些，旋即想到什么正要问，就听到外面有呼喊许明月名字的声音。“是江震。”

许明月一脸肯定，她站起身，原本及腰的头发如今已经短至肩下。“江震哥，我这这里。”

江震奔了过来，一眼就看到手上握着剪刀的邱鹤云和许明月，他们站在一处，靠的那么近，而他的手上都是汽油和油灰，连身上都是。江震心里突的升起几分嫉妒，站在许明月身边的，应该是他才对。“江震，我回来了。”

邱指导员率先打招呼。江震嗯了一声，看看许明月，“我刚刚拿东西回来找不到你，有人说你跟着邱指导员往大队来了，我不放心就过来看看。”

其实那传话的人没安好心，说许明月跟着邱指导员跑了，两人还搂搂抱抱的有情况，江震训了他一顿，到底不放心就赶了过来。“我没事，你太操心了。”

许明月蹩眉，在邱鹤云面前，许明月并不想和江震表现的太过密切。她怕邱鹤云误会。江震顿住，顺着她的视线看了邱鹤云一眼：“那我先回去了，车还没修好。”

走了两步，又转过身补充道：“记得回家，江婶还在等我们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