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卫生纸还是许明月常用他才备着的，现在刚好派上用场。他把两截卫生纸叠成相同大小的长条状，蹲下身道：“别动。”

有刚才的按摩经历在先，垫纸巾好像也不算什么严重的事，许明月这样想着，站着不动，任由江震把纸巾垫到搭扣下。垫好后，江震直起身：“走两步试试。”

见不再掉，他才舒展了眉眼，重新拎起地瓜袋，“走吧。”

许明月点点头，两人肩并肩顺着大路旁边前进，一高一矮、一大一小，却有种奇怪的和谐感。江震余光瞥去，她的个头只及自己肩臂处，小身板看着还不如一袋粮食重，心里微微叹了口气。若不是怕她不高兴，他就直接背着她走了。一路上走走停停，终于赶在天黑透前到了地方。打开灯坐到沙发上，许明月累的一下都不想动，此时她真有些后悔当初让江震把自行车退掉，否则骑着车这会儿早都到家了，也不会累的浑身难受。江震却恍若没事人一样，外衣一脱就开始收拾起来，先是把煤炉灰掏干净调一下火候，又是拿扫把扫地……“江震哥，歇一会儿再弄吧。”

看着都累的许明月忍不住喊他。江震头也不回：“把这个做完。”

屋里灯光澄黄，照的人昏昏欲睡，许明月看着看着眼睛就忍不住合上，姿势也转为侧卧。江震把眼前的活干完，一转头就发现许明月已经睡着了，他放慢动作缓缓来到沙发旁边轻唤几声，想让她到屋里去睡，却没能将人叫醒，反而是翻了个身睡得更沉。这会儿虽说是在屋里，却还是能感觉到凉意，若是一直这样谁在沙发上醒来必定是会着凉的。江震几番犹豫，到底伸手去将人抱起。睡着的许明月很是乖巧，被抱离柔软的沙发也只是皱皱眉毛。把人放到床上盖好被子，江震没急着出去，而是在床边坐下看着许明月的睡颜。小巧精致的脸半侧在枕头上，浓密的头发披散在周围，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安安静静闭着，纤长的睫毛覆在眼睑处打下一片阴影……江震也不觉得无聊，目光在她脸上来回描绘舍不得移开，心也咚咚跳的厉害。直到许明月感觉不舒服蒙住被子，他才像是如梦初醒般起身离开，临走前还不忘把坐出褶皱的床边铺平整。关上房门，江震的心跳才渐渐趋于平静。怕许明月醒来半夜会饿，便将知青们送的地瓜削皮切块顿了锅地瓜粥，昨天剩的半颗白菜做一道炒白菜，又把烤地瓜和馒头热了一下，做好后全部盖在锅里。吃完饭临出门前，他犹豫片刻到底没会自己租房的地方，转而进了隔壁房间。天蒙蒙亮，江震就醒了。他一向觉少，起来也没再睡，而是拿起床头的纸笔开始练习写字。自从明白自己对许明月的心意开始，他每天都会学习认字看书，在看守所的时候也不例外，只为说话时能听懂她说的话。练完字也会看一会儿书，课本、杂书……翻到哪本就看哪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