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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向西番外2 也谈河南人与灌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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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种制度,是为现代文明所不齿。但是,相同的地域歧视,屡见不鲜。很多人自身就属于被歧视的一员,但是这样的人往往也属于歧视的人,这些人歧视起其他的人来,却也是兴趣盎然。昨日酒桌,谈起了河南人和灌云人。上:我一个朋友大我两岁,打小认识的是发小,他老家是河南的。那年过年我在部队探家,他和两个学弟也从军校回家。然后从甘肃到河南基本同路回部队。春节火车票紧张,我一人一个硬座,他们三人买到两张卧铺一张硬座。我这个朋友买票取票,却和我一起坐了一夜硬座。在我而言,这太傻了。后来有次暑假,这个朋友回家再归队的时候,在我部队那个城市下了火车,专门来看看我。其时我不在连队,是在团招待所上班,所以方便请假,一起到营房西门外的小店里坐下喝酒。大概是九三九四年好像,当时金星啤酒一块一,五星啤酒一块,猪头肉四块五一斤、一两是五毛钱。记得点了青椒猪头肉、西红柿炒鸡蛋,还有一个青椒肉丝,紫菜蛋汤。加上几瓶啤酒,结账也就二十出头。下午送朋友到火车站的时候,经过一个书摊,我淘了本书。朋友拿过去翻看,直到进站了也没有要还给我的意思。我正寻思呢,朋友已经上了火车,这才把书还给我。回到部队后,这本书我大概看了一周。看到了后半部分的时候,意外发现夹了一张二十元钱。当时我一个月的津贴也才五十块,这可高兴坏了。一边高兴,一边嘲笑卖书的老板是个傻瓜,连书里夹着钱都不知道。此后过了二十来年,我突然想到,这极有可能是我那朋友夹书里的。他到我这里看我,我自然不会让他结账的。于是就把这个钱夹书里,怕我早早发现,于是等上了火车才把书给我。而我,却是二十多年后,才明白这个事情。那年第一次西藏行归来,路过他家,他带几个朋友给我一行接风洗尘。我问他,那年你归队去许昌看望我,还记得吗?他点点头说:记得啊。我说我送你上火车的时候还买了本书,他也说记得啊。我说后来我在书里看到夹了张二十块钱,这钱是你放的吧?他笑笑,擦了擦流油的嘴巴,说不记得了,来喝酒喝酒。我高举起酒杯,与他喝了满杯。我大醉。去年西藏归来,路过他家,我打他电话说车里带了青稞酒喝和拉萨啤酒,带他尝尝。他说青稞酒早喝过,啤酒太淡,谁喝呀。我说那我就不下来了,正好要到郑州订油箱。那我下次去郑州取车的时候带江苏的酒来一起尝尝。到家后,找朋友买了几瓶酒,两个汤沟珍宝坊,两个蓝色经典,两个窖藏一号,正好凑一箱。我和他二人,就在一个烧烤小店,一种酒开一瓶,两人将三瓶酒品尝而尽。我却还是问他,那书里的钱是你放的吧?他依然是笑了笑,说:那他妈二十多年前的球事了,谁还记得。好,喝酒。与朋喝酒,很容易喝多,很容易喝醉。但是这种醉,却是醉的快乐。恰如那首笑傲江湖,这样的酒,绝对不是什么润滑剂。人生,缺少这样的酒,缺少这样的朋友。我有,我自豪。我醉,我开心。中:我籍贯是灌云,祖籍东王集乡,我排庆字辈。1978年阴历7月18,阳历8月21日是我生日。没有考证是在乡医院还是县医院。我一出生就是长子长孙长重孙,得天独厚的受到大家庭的关注和宠爱。虽然是在农村,却因为前者以及因为军人家庭的关系,没什么苦罪受。我种过地,却是爷爷奶奶带着教我往刨坑里丢下那种染着兰色玉米种子。我也农忙过,却是妈妈带着我,我跨上水壶带着草帽,坐到田埂上喝着糖水。我也背过小筐打过猪草,却是跟随着邻里的姐姐哥哥站在水沟上边吃着酸溜甜草桑葚毛安,临到回家再一人抓一把猪草塞到我那小筐里。我也拉过纤,交公粮的时候,爷爷两边胳肢窝夹着夹着平车棍,胳膊向后的手上拉着平车的把手,奶奶在一侧的把手边引出绳子拉着,我也学着样子在另一侧也这样拉纤。却往往一段时间后就坐到了粮食车上。甚至在部队前上到学前班,还因为交学费积极被评为好学生。我儿时的记忆,就是冬特别的冷,冷的要紧紧的卷住被窝。奶奶用毛巾打着冰霜露水给我擦脸。就是夏天特别的热,奶奶给我讲故事,夜里睡醒过来,见到的依然是不停歇的扇着风扇。就是伏在爷爷的背上,驮我去乘凉去讲古,驮我去烤火,驮我去加工厂看爷爷加工粮食。我在爷爷背上,却是喜欢抠爷爷的长烟袋。爷爷在加工厂给人加工粮食。就看他合上电闸,在刺耳又规律的轰鸣声中爷爷将整笆斗稻子或者麦子由上边倒漏斗,接着旋转调试着松紧,米面就源源不断的由出口流淌出来。快装满笆斗的时候,快速将一个空笆斗替换过来,那装着米面的笆斗就被来加工粮食的人倒入口袋。我也盼着爸爸能够回来。是爸爸,不是大得。那时村里少见喊爸爸。爸爸回来,就会带着我,骑上自行车,去舅奶家,去大姑家走亲戚。去舅奶家要经过一座小桥,桥边有家小店。爸爸每次都会在那买上糕点和糖果。去大姑家要经过一个大桥,然后下桥会路过船厂,在船厂那拐弯的地方,也有一家小店。爸爸每次也都会在那买上一些糕点和糖果。我记得还有一次,在这里买了凉粉,吃的好开心。—————突然的一次爸爸回来,说要带我出去念书。在火车上,突然听到爸爸用另外一种语调与人说话。到了部队后,发现大家都是这样说话,于是我也很快的学着那样说了。到了部队,上了一年级。其他的孩子都是回家吃饭,我却要在学校吃食堂。早上上学前的早饭,还有放学后的晚饭,父亲带着我去吃食堂。因为,那时候我的妈妈还没有随军到部队。在部队,有卖东西的服务社。父亲给我买了一板东西,上边画着兰色的天空和白色的飞机,字写着蓝天巧克力。打开外边一圈包装纸,里边还有一层锡纸包装,再剥开后,才露出灰色的巧克力。父亲说吃吧。我捏着带着锡纸的那半边,把巧克力放嘴里一舔,好香,好甜。只可惜,舔的巧克力都融化了,擦到了嘴角,流到了手上。父亲看到这个,夺过吃剩下的那些,丢进了垃圾箱。又掏出纸巾给我擦了擦嘴巴和手。分明是我这乡下来的孩子没吃过糖。从那以后,我吃糖就习惯性的嚼着吃,并且快速的吃掉。父亲工作在后勤部门。后勤部的后边,就是和父亲一起去吃饭的食堂,边上有好几个食堂。父亲和我说,只能在这个食堂吃饭,如果他不在宿舍,我就要自己一个人来这里吃饭。其他的我没去过,却是路过一个食堂,看到里边好多牛奶面包,那香味直朝鼻子里钻。我却是不敢问,为什么不可以这个食堂吃饭。里边的军人看到父亲也打招呼,又不是不认识。后来,我也成了军人,我知道了食堂的标准,分为干部灶、士兵灶。按照军种,空军又分为普通灶、地勤灶和空勤灶。地勤灶的标准是普通灶的四倍,飞行员吃的空勤灶标准是普通灶的十倍。这是总理制订的标准。父亲,带着我,与他的兵吃在一起。父亲,按照总理的规定执行着。父亲带着我,一起执行。————后来我也当了兵,后门兵。我在部队过的十六岁生日。我的身体刚发育,我再努力,体能也赶不上十八二十的大小伙子。我却不愿意成为被嘲笑的对象。新兵集训,我坚持下来。还好,南方的一些士兵的体能,比我还要娇气多了。第二年,我凭自己,获得了连队的优秀士兵称号,并当了班副。再后来,我退伍回到了连云港。最开始在新浦生活,对着家乡人我不喜欢说普通话。但是家乡话一开口,就有人说:你是灌云人吧。我到很是惊讶,一样的呀,有什么不同呢?生活的久了,于是也终于能够分辨出新浦(市区)话和灌云(县城)话的不同。说六的时候也开口发音溜,而不是落。于是,也逐渐的听到一些看不起灌云人的话。我觉得很可笑,这最多算是个城市小市民看不起乡下人吧。我小时候生活在灌云乡下,然后在部队生活成长,接着来到新浦城里。如果不是有这种地域歧视的言语,那么我根本就没发觉新浦和灌云有哪里不同。想起一个叫继往开来的杂碎说的什么,只有身份证号码是320705的,才是新浦人,叫我有胆量把身份证亮出来看看。我拿出身份证左看右看,却不敢公布。我只敢自己悄悄明白自己是新浦人就好。倘若真的把自己身份证上的320705的抬头公布出来了,那人家继往开来一定要更改规定,肯定改成什么即便你是这个开头了,你也不是新浦人。有多少人划这样的圈子,灌云人孬。我承认是灌云人,就孬。不承认,就是忘本。不说话,就是心虚。我却是想问问,我怎么回答,你才能闭嘴呢?灌云人是有不好的。说少也不少,说多也多。我就被灌云老乡拖累过,也曾经被灌云老乡骗过。但是不用想也知道这只是一部分。有什么吃亏上当,自己总结经验教训就是了。到是对一些人说的什么只要是灌云人,我就什么什么————对这种人来说,就冲他这个话,我还就必须提醒一下,那你绝对必须要把我划到你说的那种灌云人里边。请务必要这样做哦。下:上一篇大致对我在灌云乡下老家做了一些描述。在那里,从出生的1978年,一直到1985年随军,我生活了七年。爷爷一生勤劳辛苦,成为习惯。我出生那年穿的棉衣,也是爷爷当年穿过,父亲当年穿过,姑姑叔叔当年穿过的。记忆中爷爷出门都要挎上粪箕。走路上看到粪便和石头砖块,便用小撅头刨到粪箕里带着。回家后将粪便倒入猪圈外的粪堆,将石头砖头也码到一边。久而久之,垒成了猪圈的一面小围墙。爷爷房子的堂屋,在房梁上有个燕子窝,燕子从敞开的大门飞进来飞出去,窝里边唧唧喳喳的还有小燕子。我曾经跳跃着喊着吓唬燕子,被制止了。奶奶说:只有好人家,燕子才来家搭窝的,不要吓唬燕子,我们是好人家。于是,我经常仰头看燕子,我好奇这样的鸟怎么能认出我们家是好人家的。夏天,爷爷经常带我去岔路口,在茶摊坐上好久。我只记得是喝啤酒的那种四两的玻璃杯,倒上茶水后,上边盖上四方的玻璃片。来往路人喝茶,一分钱一杯,碰到说没带钱的,就免费喝上一杯。我大可以修饰说,这是我爷爷摆的茶摊。但是真的记忆起来,我只记得爷爷在加工厂的轰鸣声中,那身上眉毛上那些白色的灰尘。所以这种提供给路人歇脚解乏的茶摊,不是爷爷而是其他庄邻开的。我家后边不远,就是乡敬老院。这我记得很清楚,有一次冬天,爷爷领着我,推了一小车白菜送到敬老院。我只记得天很冷,还记得那些白菜。我没有看到爷爷是否收钱,但是我很愿意的想着,这是爷爷把菜送给孤寡老人吃的。因为,爷爷家堂屋里住着燕子。因为,我们是好人家。在乡下的几年,就是冬天冻的屁股冰凉,烤火沤的烟熏火燎。就是夏天暴雨中在门内发呆,看着门外蛤蟆龙虾到处爬。就是农忙一天五顿饭,天亮下地一直要忙到天黑直到橘黄色的灯下依然要忙碌。就是稀哗喝着棒子面稀饭里边插的硬邦邦的沙芋干,就是隔八仗远就大声打招呼连吐痰都要多大的动静。我在随军到部队上学后,还经常记起奶奶的讲古,爷爷的后背。记得那小锅屋的炊烟。这些记忆,在奶奶和爷爷去世后,便沉淀在脑子的深处,就只能是永远的回忆。—————上小学后,由于父亲工作繁忙,家里疏于管教,也是因为自己的放纵。于是成了脱缰野马。有的人,在这个时候,便开始立有志向。有的人,在这个时候,人生的道路却开始倾斜。我是调皮捣蛋,无恶不做。说谎,偷盗,不是今天欺负人,就是明天放把火。这段,却是我一直不愿意回忆的。是的,差一点,我就走向了歪路。现在回忆起来,我却不记得,是因为什么事情,是因为什么原因,才导致自己改变的。或许,是因为那个时候喜欢上了一个人,深深喜欢上了一个人。但是她却不喜欢我,害怕我,讨厌我。我可能是因为这个,才开始努力的吧。应该是吧。所以到后来,继续不理会我,我才深深的伤心,才决定选择离开那个地方,选择去当兵的。——————后来直到今天,我努力去做一个诚实的人。我认为,人类文明中,这些文字和语言,就该描述事情的客观真实的反映。我说谎吗,说。但是我很自责,我努力、尽量不去说谎。如果可以的话,我选择不说话,非到万不得已,我不愿意去说谎欺骗、不愿意做不客观真实的描述。这点,有人喜欢,有人讨厌。我一个朋友,经济条件比我要好。他说我最讨厌的地方就是一起聚几次,我总要再找机会回一次。我笑了笑,只有这样我才能安心的再聚一起喝酒。海宁小区有个山上下来的孙哥,曾开过一个炒面馆。他好酒,收摊后经常拉我一起喝酒。现成的馆子现成的酒和菜。我却总要带点冷菜,或者白酒喝了之后我去别家拎几瓶啤酒过来。不这样,真的吃不下去。自律和固执,我觉得是在一起的。做什么,日久见人心。其他人如何,是其他人自己的事情,我当要做自己觉得该做的。摆摊的时候,9981妹子说见过我吃瓜子,把瓜子皮塞饮料瓶子里而不是吐到地上。说这样的人估计也坏不到哪里去。或许吧。我当时回的内容是:谢谢夸奖,但是人前你看到我这样,却没看到我还吐痰呢……网友给我介绍的在靠近东站的地方上班。当时一月连人带车有一万左右的收入。每当休息的时候,我是坐BRT回家。偶尔同事一个小伙子碰到,奇怪的问我怎么不开你车回去呢?我说这车现在是单位征用了,就是单位的公车,我回家是私事。父亲,曾经也是这么做的。母亲没赶得上部队进城的班车,恰好后勤部有进城采购的车路过,叫父亲去说下搭个车。父亲拒绝了,回答说:那是属于运输军用物资的。到上周报帐,我也出了个错,幸亏及时改正过来。因为上上周休息的时候,我开车去东海接一个朋友的同事到连云港。现在的工作是跑地区服务,提供过路费停车费票据就可报帐。我车有ETC,私人的事情当然走的ETC,回来却因为高速进口损坏而没走ETC通道。于是,有了一张25元的过路费票据。而我,在统计一堆票据的时候把这张票累计进去了。表格上交过后,想到这个事情,赶紧说明错误,减去25元。然后我把票找出来,专门写上字备注一下。我就是这样,至少目前是这样。当然,或许我和那个“不爱稻草爱黄金”的故事中人一样,这些伪装不贪小便宜,有机会贪大的也难说哦。倘若我有出息,整个连云港人都为我自豪的时候,那些说我这样那样咬牙切齿的人,也一定拿我是他们那里的人。倘若我做了丢人的事情,哈哈……我喜欢坦荡的活着,不愿意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因为,那样我愧对父母,愧对逝去的爷爷奶奶。活着我没脸面对自己和他人,死后,我无脸去见祖宗。因为,我知道,那燕子知道,我,是好人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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