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白杳杳见对方突然不说了，刚刚自己还听着一副兴致勃勃的，对方这猛得停下自己还怪好奇的。柳瑶瑶突然坐正了身子，手撑着下巴道：“然后我就说了一大堆绝情的话好让他死心啊。”

白杳杳听此眉头微微一皱，顺着爪子上的毛好奇道：“可就按照苏安之前都愿意为了你对那件事都视而不见，那你就这么说，他能死心吗？”

对于白杳杳的问题，柳瑶瑶也只是低头微微一笑，她伸手撩了下垂落在肩头的墨发，低声道：“那你瞧着他如今看起来像是没有放下的样子吗？”

被这么一说白杳杳仔细回忆了下自己当初暂时住在大理寺的时候，那期间的苏安看起来吃好喝好，偶尔夫人也会来探望几下。听里头的侍卫说啊，这大理寺卿和其夫人恩爱非常，可谓是羡煞旁人。这么一想再联系到柳瑶瑶的话，白杳杳伸出爪子拍了拍垫子气冲冲道：“你说得对，这天下间的男子都没一个好东西。”

柳瑶瑶看着她这模样倒是笑出了声，这小家伙有趣得很，瞧着她那一副气呼呼的模样，伸手点了点她的眉心道：“小狐狸这么气呼呼的模样仿佛被负心的那妖是你似的，嗯嗯，说不定你此刻的骂的另有其人也说不定。”

白杳杳看着对方这笑眯眯的模样内心突然一阵心虚，她说得不错，自己刚刚骂的出来苏安以外，还有明砚。自己这么一个大活狐狸不见了，他出来刚见面时装模作样得去山上找过自己以外，之后就好似忘记了要找自己一般，该吃吃该喝喝，后面还去花楼给逛逛了。如果不是对方看起来没认出自己的原身就在他身边的话，白杳杳都差点以为对方火眼金睛瞧出自己了。现在又听了柳瑶瑶的话，可谓是这些天下男子都是一路货色。“你说什么啊，我听不明白，我明明是在帮你打抱不平嘛。”

白杳杳偏过头，假装没听懂得说道。柳瑶瑶见她这副要将这话题给糊弄过去的模样，也没打算要多为难对方，见此也就将这个问题给翻过去了。“虽然你说用自己心里有人这个借口让苏安对你死心了，可就看你现在还留在这里，应当还是放不下他的。”

白杳杳眨了眨眼，翻了个身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趴下，抬起眸子瞧着她的侧脸。“就这么看着他娶妻生子，你心里难道就不会难过上分毫吗？”

白杳杳的这个问题问得好，柳瑶瑶靠在墙边眨了眨眼，低头苦涩一笑道：“自然会难过的，但又有什么办法呢，如今这样对我和他都是最好的结果。”

白杳杳听着她的话，却也只是一知半解，她毕竟还年轻，尚且还没到柳瑶瑶的这种牺牲自己成全他人的魄力。若是这件事换做是了她，白杳杳也定然要和自己心爱之人一起长相厮守，哪怕只有十年的时间可相守，起码在一起的时候自己是开心得就足够了。但自己毕竟也没有经历过，对此也没有发言的权利。于是便只能趴在一边，瞧着柳瑶瑶低垂的眸子，轻轻得轻轻得叹了口气。“其实我留下来的这些年换了无数个身份在他的面前晃荡，当时想得很简单，只要他过得好那我也就放心了。”

柳瑶瑶垂了垂眸，瞧着自己的指尖一点声音很轻。“那如今呢？”

白杳杳眨了眨眼，看着她的模样，若真是按照她所言只是瞧着他便心生欢喜，那现在可不仅仅只是这样了。“小狐狸你知道吗？这心啊就是不懂得知足，以前只是想着能在他身边瞧着他便好，可这瞧着瞧着，却又不仅仅只希望自己和他能止步于此。”

柳瑶瑶伸手顺着白杳杳的毛发，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悠远，好似透过她瞧着什么一般。“那你的这个想法很危险。”

白杳杳舒服得眯了眯眼，淡淡道。她顿了顿后，才缓缓道：“我也知晓这个想法不好，我打算今年开春的时候就要走的，可是熙昭近段日子出现了利刃破心这件事，苏安愁得好几天都没睡好觉了，我就想着替他解决了这件事再离开。”

“那你之前不是说和明砚有关吗？怎么等了这么些时候，你还没和我说正经事呢。”

白杳杳听到这话后立马反应过来，自己留下来是为了听听对方怎么说的，怎么她绕来绕去这件事都快被自己忘到脑后了。这猛的反应过来就从她手底下给跳了起来，往后跳了好几步才一眨不眨得瞧着她。柳瑶瑶见此微微笑了下，扶了扶额道：“你瞧我，关顾着和你回忆我那些陈年旧事了，居然连这么重要的东西都给忘了。”

她拍了拍身边的软垫子，低声道：“地上冷，过来趴着会舒服上许多，你放心，我们都是同族，我不会害你的。”

白杳杳瞧着她的眸子瞧了好一会，期间她的视线里带着真诚，白杳杳想来对方应该不会那种会做出伤害自己这件事来。犹豫了下后便还是往她的方向慢悠悠得走去，“我可告诉你啊，我这是因为信任你，不然别的妖怪让我过去看我不给她一爪子。”

白杳杳说着还威胁似得划拉了下爪子。柳瑶瑶全程都保持着微笑模样，听了她的话也只是好脾气得笑了笑。“是是是，我们都是同族，自然应当要互帮互助的。”

白杳杳找了一个舒服的角度趴在毯子上，不知道为什么眼皮突然重得厉害，没过一会便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她闭着眼睛有气无力道：“你这燃的香是什么香啊，闻得还怪好闻的。”

柳瑶瑶伸手有一下没一下得抚着她的背，声音柔柔的，“是用来安神的，我向来不容易入睡，每晚都要点上这安神香才好入眠。”

白杳杳听此轻轻得嗯了声，她现在只感觉自己好困，困到好似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但她内心又一直很在意明砚的事情，便强行打起精神道：“那关于明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别急，我且明明和你说。”

柳瑶瑶的声音在白杳杳的耳朵里只感觉很远很远，等听完这句话之后，白杳杳便彻底失去了意识，她陷入到一片混沌的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