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云曦点了点头，而四不像像是得到了什么旨意一样，也不直挺挺地跪在那里了，反而是站起身来，向王云曦示意了一下。紧接着，四不像转身向前走，走动的方向正好是宁川这边。“不是吧！”

宁川忍不住吐槽，难道刚刚发生的相同的事情要再来一次？王云曦不会是个这么记仇的小孩吧？怎么想，四不像根本连理会都没有理会宁川，而是直接略过了宁川，往他身后的方向走去。只见四不像走到宁川身后的石壁边上，抬起前腿来用腿脚踹动石壁。显然石壁震动了两下又是回归到了原位置。四不像则是后退了几步，又是一个猛冲，直接冲到了石壁面前，用熊的身体碰撞石壁。伴随着沉闷的碰撞声音，宁川闻到了一股血腥的味道。很明显，熊身体上的绒毛已经有一些变成了暗沉的颜色，那是血流淌下来沾湿了毛发。不过这样的结果便是石壁不停地晃动着，到了最后终于是坍塌成一片。宁川这才是察觉到，原来这身后竟然还有一个小山洞。同他看见的地下宫殿不同，地下宫殿是阴暗的，像是有什么风云诡谲在其中变化得明显。而这个山洞两边都是有火把在不停地燃烧着，噼里啪啦得还有火星子的掉落，将山洞都映衬得暖融融的。这看起来像是家一样的感觉。四不像并没有在乎这些，它直接往里面走去，特意将背部的翅膀收缩起来，也正好能够它身体的大小。它走了一段的距离，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回头看向宁川。这种感觉，就像是你正在课堂上云游四方时，突然老师的目光锁定你，并且叫你起来回答问题一样的难受，和带着多少的不确定。宁川左右看了看，看见四不像确实是在看向他，于是他用手指了指自己，带着疑惑说道。“我，那个，要我跟过去吗？”

宁川很明显地感觉到自从他问出这句话之后，四不像的目光都变得鄙夷了起来，只是冷漠地点点头，继续向前走去。好吧。宁川还能说什么，只能认命地跟在后面走了。四不像走了几步，拐了一个弯便是停留了下来。站在它身后的宁川越过了四不像的身体，看见了面前令他头帽发麻的一幕。只见面前是巨大的石壁，看来已经是到了山洞的尽头，而这里的石壁几乎每隔几米便是摆放了一个石台，石台上面摆放着一个个的篝火。树枝和骨头混杂在一起燃烧的篝火，看模样是那么的温暖，可是里面森森的白骨在燃烧，让人不自觉的后背发凉，连牙齿都在上下打颤着。宁川注意到，石台几乎都在围绕着山洞的中心点，那便是一个石床。很显然，是一块巨大的石块研磨成了床的模样，石床已经看不出来原本的颜色，因为上面全部被黑红的血迹覆盖住了，一层包裹着一层，都快是要包浆了似的。不过上面倒是残留着最新鲜的血迹，还是红色的，不过其中也结了几个血块，看起来是那样的残忍。不过这还不是最令宁川震惊的，最为惊讶的是，等到宁川将目光向上移动的时候，看见了石床上面竟然活生生地躺了一个人。再定睛一瞧，不是那个变态维克托，还能是谁。只见维克托身穿白色的衣裳，那么薄薄的一层，却已经被血红色染遍了，就连衣角都在那里不停地流淌着鲜血，一滴一滴地掉落在地上，似是叮咚的音乐声响。不过这样的声响，却也是叫人毛骨悚然的。只见维克托的面容是那样的安详，还是如同往常一样的红润，甚至还能察觉到他嘴角似有若无的笑容。虽然衣裳全是血红，但是他的面颊却是那样的干净，像是特意用手帕擦干净了一样。他的怀抱中还抱着一副骸骨，仔细看去，不就是他抱走的那个狗的身体，那个脊椎骨，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到了维克托的手上。维克托的周围，是那些已经被蜕了的皮，把碎肉一块一块地切割下来，堆放在旁边，像是献祭一样。狗头发出低声“呜呜”的声响，这并不是什么哭泣的声音，相反的，更像是低声警告的声音，警告他们现在已经到来了，要维克托不再沉溺于过往的遐想中。宁川主动走到了前面，看着还在那里躺着的维克托，咬紧牙关深恶痛疾地说道。“你还真是一个恶人啊！”

“什么恶人？”

这个时候，维克托倒是说了一句话，不过像是一根弦乐一样，发出来的声音是那样的悠扬，还带着尾音，显然是非常愉悦的。他已经坐了起来，一只手撑着他的身体，另一只手放在他的脑袋上面，真是让宁川笑掉大牙，都这个时候了，维克托还有心情摆了个pose？不过维克托不甚在意，甚至觉得他这个模样非常帅一般，向着宁川张开了怀抱。“我明明是个圣人，是帮助它们重生的圣人。”

他伸出来手臂，将手指向了后面的四不像，又是用指头不停地描摹着四不像的脑袋，身体和四肢。“它们各有各的优点，同样的，各有各的缺点。我摒弃了它们的缺点，将它们的优点都聚集到了一起，让它们能够在这种关键的时刻散发出独属于它们的实力和魅力，让它们冲破原身的阻碍。”

“这不是圣人，又是什么？”

维克托沾沾自喜地说着，仿佛要把他完美的人生宏图展示在宁川的面前，连带着声音都带着多少的欣然。“等到以后了，它们可以凭借这幅身体活个百八十年，成为这座山，或者说，所有动物们的霸主，常年占据胜利者的先锋，不都是拜我所赐？”

“我没有管它们要我的酬劳，已经是对它们的一种仁慈了，你竟然还说，我不是它们的圣人？”

“你简直是在放屁！”

宁川看着维克托一脸沉醉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