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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聆神之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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聆神组副长玖夜清,四位高级队长,川凌雪澈,洛锦辰潇,风千劫,暮龙栀黎。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说起来,那天晚上若不是恰巧碰上路过的他们,她恐怕早就没命了,而且也绝对不可能阴差阳错地在这里安身。每当想到这里,苌汐便会禁不住的庆幸感激。人生的偶遇,果真是奇妙无比。……清晨,院中落叶随风飞舞,天气已有了秋日的凉意。雪澈站在台阶上,一袭浅色的宽松长袍显得气质干净而慵懒,他侧头看着不远处费力打扫石板小路的苌汐,孩子气地微笑。“勤劳的苌汐姑娘,早上好。”

苌汐讶然抬头,见到是他,复而一笑。清浅的阳光照在她精致娇俏的脸上,流动的光影映衬着伊人眉眼如画。雪澈笑道:“那晚真没发现,你原来这么好看……穿着男装也很美。”

“谢谢。”

苌汐脸色微红,略显尴尬地低下头。她穿得的确是聆神组常见的白色短袍,长发很简单地向后扎起,和其他的普通成员没什么两样,但是扮成男生的她多了几分格外纯净秀致的气质,观之则让人难以移开视线。“苌汐姑娘,每天都起得这么早吗?”

“啊,是的,习惯了,以前都是这样的。”

苌汐又像想起什么似的,急切道,“那个……川凌先生,你可以不用如此客气,叫我水静或者苌汐都可以。”

“哈,你还不是一样,叫我先生先生的。”

苌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川凌?可……这样好吗?”

“没什么不可以的,我对小孩子一向宽容。”

“小……孩子?”

“是啊,你看起来真是年纪好小的样子,好像非常需要别人保护似的。”

苌汐愣愣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一时倒不知该怎么回答了。两个人对视良久,都忍不住轻笑起来。“啊!对了苌汐,我觉得庭院现在已经很整洁了,倒不如……”雪澈突然上前一步,神神秘秘地凑近她,目光狡黠,“你会做饭吧?”

“嗯?啊……会的!”

苌汐困惑地望着他,“说起来,我似乎没想到这一点,是我疏忽了。”

她到这里的一段时间,只是负责打扫、泡茶和洗衣服,居然没有插手饮食方面的问题。“这也不是你的错,我就是说,我们的厨师刚好要回家了,你知道的,反正他做饭也不好吃……不如由你接手?”

苌汐忙不迭地点头:“如果大家有需要,我当然是没问题的!”

“那么,就拜托你咯,苌汐。”

苌汐应了一声,转身飞快地朝东院方向跑去……再有一会儿,就是聆神组成员们的早茶时间了。雪澈望着她匆匆的背影,微微眯起漂亮的眼睛,若有所思。真是一个……有趣的乖女孩啊……不过,当初大家为何会对她动了恻隐之心呢?实在是不符合常理。而且,把这么个毫无自保能力又拥有特殊血液的小孩子留在这里,真的合适吗?无法可想。那次早茶,大家都享用得异常尽兴。“天!苌汐,川凌说你用了不到两个时辰就做出了这三种茶点,还那么好吃?”

暮龙毫不客气地不停往自己餐碟中夹东西,一边对苌汐的甜点手艺大肆夸赞,“我真后悔当初怎么没早点劝副长把那个厨师辞退!”

“苌汐啊,你怎么什么都会呢?”

雪澈笑眯眯地调侃她,“将来肯定能嫁个好人家。”

众人纷纷附和着笑起来。苌汐一时语塞,糕点放在唇边尴尬地停住,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一直没开口的玖夜。“好了,不要总拿一个小姑娘开玩笑,她会为难的。”

玖夜淡淡地环视一周,清冷的声音不怒自威,“安安静静吃点心就好了,总这么吵像什么样子。”

暮龙夸张地拖长声音:“喂,我说副长……难得我们聆神组也有了这么个可爱的女孩子,又会洗衣又会做饭,大家这是高兴呢,你不要总是一副严肃的样子啦,吓着苌汐怎么办!”

“不会不会,副长先生人很好的。”

苌汐站起身,“各位慢用,我去泡茶。”

辰潇等她走远了,这才侧过头,低声对玖夜道:“副长,静安神社那边似乎有了一批奇怪的外来武士。”

“怎么说?”

“他们的装束,和见到苌汐那晚被杀的一群人,非常相近。”

既是和那晚有关的人,毋庸置疑,必然是冲着苌汐来的。玖夜眸色微微一暗:“说到那些人……风千,我让你化验的结果出来了么?”

一直貌似漫不经心的风千听到这里蓦地抬头,深蓝瞳仁中精芒顿现:“是,昨晚刚刚成功。”

“嗯?”

“从那个怪物的尸体粉末上,我验出了一种奇怪的东西,而这些成分都是本不应该在正常人身上出现的。同样的,在那些死去武士的血液中,也测出了相同成分,只不过含量较少而已。”

“你的意思是……就是这种血液导致那个怪物发狂的?”

雪澈沉吟着转动着面前的杯子,“是什么东西,这样厉害?”

风千扬眉:“除了这些人,还有一个人的血液里也含有这种东西。”

几个人未置可否,彼此心中都有了统一的答案。苌汐。大概只有驭灵者的血液,才会有这么大的威力吧。然而暮龙显然关注的是另外一件事:“我说风千,你怎么能取到苌汐的血呢?”

“她上次收拾房间,手划伤了,我就给她手帕让她清理血迹。”

风千解释得轻描淡写,“后来我就把手帕带回去化验了。”

“真够狡猾的。”

“谢谢。”

玖夜冷然道:“想必有些边缘组织已经开始着手行动,意图通过驭灵者血液的力量,研制特殊药剂剑走偏锋了吧。”

“可那些武士们含有的这种成分,纯度并不高,反倒是苌汐,纯度极高,基本上就是血液中密不可分的一部分了。我怀疑,那些组织抓到了血统不正的驭灵者。”

“从某种程度上说,不同的血液会产生无法融合的情况。”

辰潇道,“然而驭灵者的血液是可以融合所有血液的,但这也不代表不会产生副作用,例如……异化。力量不够自然无法压制副作用,更何况他们找到的还不是血统纯正的驭灵者。”

雪澈笑道:“这倒是有意思,炼药失败……看来那些人都是这种奇怪药剂的牺牲品,只不过有人服用过量,在追捕苌汐的路上就控制不住异化了。”

“那苌汐……”暮龙刚要插话,见玖夜突然朝自己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立即住口。木门传来轻微响动,苌汐小心翼翼端着托盘进来,抬头发现大家都目光复杂地盯着自己看,顿时紧张起来。“呃……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暮龙干咳两声,继续埋头狂吃。风千把目光投向天花板,辰潇晦暗不清地笑了笑,也没有开口。玖夜迎着苌汐不解的眼神,冷静地转过头去。苌汐困惑地睁大眼睛,呆站在原地。每当这时,总需要有个人来活跃一下诡异的气氛。“啊哈,我们刚刚还说你为什么还不端茶来呢,快等不及了!”

雪澈笑眯眯接过托盘,顺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辛苦啦小苌汐,今天泡的是什么茶啊?”

“蓝烟子,听队员们说,副长和队长们都喜欢这种茶。”

“是哈,你还真是细心,不过我觉得用新鲜的素瑾叶泡茶也非常好,你以后不妨试试。”

苌汐乖巧地应下来,虽然心中还在奇怪众人方才刹那间的复杂目光所出何因,却也非常识时务地不再询问下去。她只是聆神组最普通的编外成员,她能做的,就是默默干好自己的事情,其他的,最好不问也不参与……她很清楚自己还没那个资格。“大家以后如果有什么饮食上的需要可以尽管和我说,我随时可以准备。”

她小幅度行了一礼,转身准备退出去。暮龙奇道:“诶,怎么了,你不一起吃么?”

“今天大家显然有重要事情要说,我就先回房间了。”

苌汐见众人略显讶异,又微笑道,“当然,如果真的有关于我身份之类的问题,请各位也不要太顾及我,毕竟聆神组的利益重要得多,我完全理解。”

她回手拉开木门,动作轻缓地退了出去。玖夜盯着她的方向怔了半晌,突然颇为头疼地叹了口气。平日也很难发现,这个女孩,还真是……聪明得令人心生不安呢。“苌汐不可能不知道我们想什么,对吧?她向来对自己的身份异常敏感。”

雪澈侧过头看着玖夜,“是个人都会介意的,更何况她只是个孩子。”

“你想说什么?”

“不到万不得已,最好还是别伤害她。”

玖夜若有所思地点头。“伤害她?我没有这个理由。”

真的没有理由吗?这个问题很难说。尽管聆神组作为太子麾下的重要杀手组织,外表似乎有多么摄人,但实际情况却只有他们自己才清楚……与正牌护卫组织比起来,他们永远只能被轻视,仅仅因为不算正统的武士,只是殿下眼中的杀戮工具。而他们能做的就是不断变强,用实力压制一切不利的舆论。要做到这点,就需要动用一切可能的方法。毫无疑问,苌汐是自动送上门的机会。驭灵者的血液,多么难得的材料,只要能研制出成功的药剂,那对他们来说就是逆天般的存在,何况这也不一定会严重到要了苌汐的性命。可他们几个人,却都默契地不愿意。不为别的,既然这个女孩当初信了他们,来到了聆神组,他们就不能对她作任何违背承诺的事情,这是他们的原则和骄傲,无法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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