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朕亲自北伐,因个中原因不能明确告知天下,如今不必了!”
张昊诏令,“宣诏,诏拓跋野狐、秦世光秦世冲等诸侯国名将上朝。”
拓跋氏使者闭上嘴,再一次恼恨地压制住了杀心。他正要用讨要拓跋野狐和铁浮屠的事情转移一下皇帝的注意力。可是皇帝亲自诏令那些俘虏上朝,从根本上就直接打消掉了他伸手要人的所有理由。反倒秦时谅闻言立即道:“皇帝,秦世光秦世冲乃我国国主手足,陛下应考虑到秦氏团聚,将此二人放回。”
“对,同时还要把秦氏被俘虏的那批军卒还给你,最好还要把他们的兵器铠甲也一起还给你。”
张昊嘲笑道,“你怎么不说朕下一道罪己诏,明确将南阳乃至荆州割让给你?”
秦时谅哼道:“我秦氏在南阳多年……”“那什么,秦时谅,老夫说句公道话!”
李永年忍不住嘲讽道,“你秦氏在南阳才几年?神龙皇朝继承天下多少年?要按时间算是吧?”
张昊笑吟吟看着他们。李永年是他这个皇帝的逆臣,但他在维护神龙皇朝的法统方面,做法其实是在大部分大臣之上的。他会利用诸侯国的势力增强张晨的实力,但他绝不会承认北方三国和神龙皇朝平起平坐。这也是他不会杀掉李永年和林天涯的重要原因。秦时谅反唇相讥道:“李大人争取的东西齐王也得不到。”
李永年淡淡一笑道:“说得好像你秦时谅有资格继承秦氏大权一样。”
“这话过头了!”
张昊连忙喝止道。秦时谅和秦氏国主秦时冕是堂兄弟,两人之间没什么仇恨。但秦时冕的父亲,上一代秦氏国主,和秦时谅的父亲,上一代国主的亲兄弟,那可是比张昊和张宇张晨矛盾更深的政治对手。为了继承秦氏这一诸侯国,秦时冕的父亲毫不犹豫地使用阴谋杀了自己的亲兄弟。今天李永年这么一说,可就是真正激化秦时冕跟秦时谅之间的矛盾了。用不着这样!为何?那当然是要彻底消灭秦氏宗室!张昊的想法很正常,他不想用分化拉拢,让秦氏宗室分裂,因为那样一来,他打击秦时冕的时候,秦时谅这些宗室就有可能投靠朝廷,将来消灭秦时冕之后,秦时谅等秦氏宗室可就顺理成章可以继承秦氏基业了。秦时谅不懂。他一口恶气冲上脑门,开口嘲笑道:“秦氏国主对宗室信任备至,却不想当今皇朝,天子与亲兄弟刀兵相见头破血流。”
“哎我说秦时谅,给脸不要脸了是不是?”
林天涯跟着跳出来喝道,“古往今来,为权力手足相残之事犹如过江之鲫,你秦氏内讧,血腥程度更在历代内讧故事之上。我没说错的话,秦氏上一代国主……”秦时谅顿时打了个激灵,厉声喝道:“林大人慎言!”
“我再三考虑还是觉着我的话会谨慎得很!”
林天涯大骂道,“秦氏上一代国主,杀了亲兄弟后,假惺惺的对外宣称会照顾兄弟的老婆孩子,为了让秦氏国人相信,他的确纳兄弟妻妾入宫,后来还怀上了身子。”
“此事天下无人不知!”
李永年笑道,“只不过,这老兄是个倒霉蛋,新人才有了身子,他自己却病死了。秦时冕这小子继承秦氏之后,没两天就把那几个女人驱逐出王宫,听说罪名是没照顾好上一代国主的血脉?!”
秦时谅满面通红,张着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林天涯得理不饶人,大声逼问道:“秦时谅,你是当事人,你说,你那几个姨娘,到底是自己没照顾好自己,还是出于其他原因才流产了的?”
满朝文武发出短暂的哄笑。张昊愕然,他压根不知道这些八卦。“还有这等事?”
张昊吃惊道。林天涯道:“陛下,这可不是什么宫闱秘史,这是秦氏无人不知的一件趣谈!”
张昊想想叹道:“可怜那几个女子,她们难道还能有能力拒绝?”
秦时谅气愤不已,立即嘲弄道:“市民小人胡说而已,难不成堂堂皇帝居然会相信这些无稽之谈?而且齐王作乱不成被废为庶人,镇南王眼看着也要被幽禁在京师重地,难道皇帝不会处理他们的妻妾吗?”
“为什么要处理一群老弱妇孺?”
张昊惊讶不已。这话让文武大臣们都呆了一下。“陛下,难不成张晨的家眷都不处理?”
梁良慌忙要求,“这不是古来规则!”
“那就改掉,张晨这小王八蛋没学好那是他的事情,他老婆孩子有什么过错?他们还能阻止张晨造反?”
张昊道,“这些天,有一些大臣上书,说张宇私自截留一批南疆进贡的美人,留在镇南王府充任王妃或者夫人,可有此事?”
“据查确有此事!”
李永年道。“你也力主要杀掉这些女子,哪怕她们许多人如今有孕在身?”
张昊责备道,“你是读书人出身,为何没学会圣人的宽恕?何况,这是张宇这个小王八蛋干的事,为什么要让无辜女子替他受过?”
李永年无言以对。难不成,他还要让皇帝杀掉张晨的后代?张晨的后代人数可真不少,十多个孩子,目前都在齐王府呢,虽说都被关着,可他们毕竟还都活着。这要是力主对张宇的妻妾下毒手,张晨的妻儿有何面目苟活于世?可是……“陛下,镇南王此举,与齐王并非同一个性质啊。”
李永年不由叹息道。他承认,就在这件事上,皇帝的所作所为让他心服口服了。这个昏君,他哪怕有一万个错,他不牵连张晨的妻妾儿女那就是千古任君。张昊没觉着这么做就是什么圣人。他是现代灵魂。“不要对无辜之人下毒手,这是底线。”
张昊责令,“有司就不要在这件事上做文章了。”
他正要趁机下达一道新的诏令,拓跋野狐和秦世光秦世冲来了。令所有人惊讶的是,一起来的还有一个人,一个完全出乎他们预料的人。萧氏国相,那个本人出身萧氏却和秦氏大臣结亲的女人。她来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