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南灵接触到张十九的手的那一刻,她感受到了内心深处的汹涌澎湃。不知怎的,她居然有想哭的冲动,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她又想起了她被披着披风的少年背起来的场景,仿佛她已经得到了她这辈子最想要的。“他们两个人,真的,是一个人吗?”
南灵在心里猜测着。她刚刚准备问张十九时,张十九说话了。“走吧,我们去吃早饭,我母亲是一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大美人,哈哈。”
张十九毫不吝啬地夸奖起他的母亲来了。南灵笑着点了点头,跟在他的身后,打消了想要提问的想法。“还是以后来问吧。”
“哎呀,好痒啊。”
南灵光着脚丫子踩在草地上,被草弄得有点扎脚。张十九反过头去,一眼就看到了她洁白修长的双腿。他母亲的白色风衣此刻套在南灵的身上,显得特别合身,或许是因为她们身高差不多。“你居然没穿鞋子。”
张十九很惊讶地问道。“什么是鞋子啊?”
南灵同样不知道鞋子是什么,她疑惑地回答道。张十九无语道:“额。”
随后他又说道:“就是穿在脚上的东西,你看,这就是鞋子”张十九指了指自己脚上的拖鞋。“噢噢,我知道脚和鞋了。”
南灵笑着点了点头。于是,张十九带着南灵走进了房子里,左拐右拐地到达了厨房里。阳光从百叶窗里透进来,钰儿正在制作香喷喷的饭菜。正中间是一张长方形的精致檀木桌,四张匹配的檀木椅子各不相同。一个刻着他们现在住的家的模样,一个刻着夕阳西下,鱼人和人类依靠着的画面,一个刻着茫茫沙漠的画面,还有一个刻着点点星空的画面。张十九和南灵随便选了两张凳子坐下来,张十九看了看四周,疑惑地问道:“妈,爸去哪里了啊?”
钰儿身体微微一颤,强忍着自己缓和此刻又被张十九提起的情绪。南灵的神情也变得有些忧伤起来。“原来,这被称为爸爸。”
不过张十九没有并注意到她们有什么不对。“他要出去作业好长一段时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回来。”
钰儿停了一会儿回道,随后便继续炒菜。张十九没有看到他妈妈流下的眼泪。“噢噢,好吧。”
张十九回应道,随后又在心里想着:“爸爸妈妈真的很辛苦,我不能再颓废下去了。”
突然肚子咕咕叫的声音响了起来,稍稍打破了有些悲伤的氛围。“不好意思,这次是我,菜真的好香啊,比刚刚我闻过的那些还要香。”
南灵也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脸红着笑着说:“哈哈,真是怪不好意思的。”
“哈哈。”
张十九和钰儿一起笑了起来。只不过钰儿笑了一会,便又回到之前的表情。没过半个小时,几道美味的菜就被端上了餐桌。钰儿对张十九温柔地说道:“十九,去拿碗筷,对了,南灵用勺子,你给她拿勺子吧。”
张十九起身拿好碗筷和勺子,再清洗了一遍之后,就端到了餐桌上。“呐,这是你的,我帮你添饭吧。”
“好的,谢谢你。”
南灵点头笑着感谢道。张十九把盛好的饭递给了南灵以后,也帮他母亲添好了饭,然后他才盛自己的饭。不过他平常不会给他母亲添饭,他母亲也没有让他丢面子,没在南灵面前说出来。张十九十分感激,他打算以后都要改变才是,不然会被人笑话的。“这个可以吃吗?会不会痛啊?我不想痛。”
南灵想都没想就说出了这些话。但是这不能怪她,因为她面对要吃进肚子里的东西非常害怕。南灵整天吃的东西都会让她痛苦不堪。张十九看着她紧皱着眉头,觉得很心疼。“没事的,这些不会让你痛苦,你看,我先吃。”
张十九温柔地说完,便先夹了一些西红柿炒鸡蛋到碗里,再大口地吃了起来。吃完以后,他笑着看着他母亲说道:“妈,鸡蛋真甜真好吃,以后我也要做。”
随后他夹了好多土豆饼泥到他母亲的碗里,笑着说道:“妈,我给您夹一次。灵儿,你看,不会痛的,而且特别好吃,保证你吃了就会上瘾的。”
“那,我试试。”
南灵刚刚说完,张十九便将一些鸡蛋夹到南灵的碗里。“嗯嗯。”
张十九笑着点头说道。于是,他便一直注视着南灵,看到她吃着吃着流下了眼泪。“你怎么了?你怎么哭了?是不是不好吃?那我们不吃这个,吃土豆饼泥。”
张十九看到南灵哭了起来,连忙问道。南灵笑着擦掉了眼角晶莹的泪花,笑着说道:“不是,非常好吃,我很喜欢。”
张十九看到她喜欢,也就放心了。随后又想起了什么事情,转头看向他的妈妈轻轻说道:“对了,我差点忘记问了,妈,她是我的妹妹吗?”
钰儿也是思考了一会儿,才回答道:“算是吧,她是我的亲人,也就是你的亲人。”
突然,张十九想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现在没戴助听器,意味着他本来听不到除了母亲之外的任何声音。为什么他可以听到南灵的声音呢?张十九想不通,不过能听见就是好事,他并没有想太多。于是,张十九他们在一阵欢声笑语中美美地吃完了这顿美味的早午餐。之后,张十九帮忙洗碗,南灵则在房子里四处溜达。张十九心中还是有很多想要询问的。于是他压低了声音,又回头看向他的母亲问道:“妈,她真是我妹妹吗?”
钰儿停下手中的家务,温柔地说道:“来,十九,坐下来,我和你好好聊聊她。”
于是,张十九和钰儿相对坐在檀木椅子上。钰儿温柔地看着她的孩子说道:“她当然可以是你的妹妹,也可以是你未来的妻子,她和我一样,都来自南海海域的一座岛屿上,那里生活非常苦,可以说能够活下来都是非常幸运的事情。”
“我不懂,而且妈,您从来没和我说过您来自那里啊。”
张十九疑惑地问道。钰儿看向窗外,一阵舒适的海风灌进厨房内,却没有吹乱她的头发。阳光洒落在厨房地面和厨灶上,海风也使得客厅的风铃作响,一阵阵笑声从房子中传出。“因为妈妈不想让你知道那些事情,很多事情不是选择去恨,不是原谅那些坏人,而是要选择放过,放过自己的心。”
钰儿温柔地笑着说道,用手轻轻抚摸张十九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