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时分,夜深人静,人们早已进入了梦乡,月牙在云层里时隐时现,只有几条主要马路上还亮着暗淡的灯光,马路上已见不到人影,风吹得树叶不断地淅淅飒飒,好像有人在作弄一般。这时,一条漆黑的小弄堂里闪出了一个黑影,他用衣服蒙住了头,拐弯抹角,顺着一条条弄堂,最后快步来到“荣记”面店门口,“笃笃”敲了两下,塞进一张纸条就走。杨老板披上衣服下得楼来,他从门缝里向外张望,来人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捡起小纸条,只见上面写着:“凭计划见。”
杨老板一看就知道是红桃A的命令,当然不清楚这计划是什么内容,他也没必要去关心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他仅仅只起到个上通下达的作用。在“杨记”面店后山坡的一堆草丛慢慢被推开,慢慢露出一个黑影,这人不是别人,就是杨老板,他回顾一下四周,趁着暗淡的月光,不时地回过头来向四周张望,确定身后没有尾巴,穿过几条小弄堂,拐弯抹角,避开大街,绕了一大圈,沿着小路,向郊外走去……在一棵老榆树旁,杨老板环顾了一下四周,把一张小纸条塞进一个洞里,然后,像小偷一样迅速离开,拐弯抹角,穿过几条小弄堂,移开了掩盖在洞口的石板和杂草,一直进到屋里,他这才松了一口气……原本令人瞠目结舌的宋家祠堂,白天一人不敢光顾,如果三五成群,也是抢前避后,一到夜晚,更是阴风阵阵。这时一个黑影从院子的围墙上神速般地翻了进来,他借着暗淡的光线,迅速穿过长廊,避开柱子,翻过窗户,摸着黑来到供放牌位的圣堂,他一声不响地侧身隐藏在供放牌位的台基旁柱子的背后,细听着来自各方面不同的声音。一阵阴风吹来,门窗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仿佛是人在开启一般,风从门缝里挤进来“呼呼”乱响,犹同鬼哭狼嚎,使人毛骨悚然,灵魂出窍。突然,有只黑手伸到黑影的脚下,黑影屏住呼吸,敏感地掏出腰间的手枪,只听得“唧唧”几声叫,原来是只老鼠,虚惊一场。这黑影不是别人,就是侦查科长王进。他要来这魔窑探个究竟,以便下一步的行动。前三个晚上,他就是在这个只有狐仙鬼神出没的地方,与蛇虫为伴,依牌位为邻,已经度过了三个不眠之夜,尽管一无所获,但他还得坚持下去,他想过:“一定要揭开这里的谜底。”
他已经是第四天来到这里,他在老地方,细听着来自各方面不同的声响。哪怕一个可疑的声响他决不放过。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只感觉一阵阵阴风不时地向他袭来,老鼠还在“唧唧”在叫。突然,他感到供台上的石板有“咕咚”一声异响,不是老鼠,更不是风吹,于是他警觉起来。借着暗淡光线,目不转睛地死盯着供台,只见靠近供台的第三个牌位在动,于是,石板开始慢慢在移动,从移开的缝里射出一道暗淡的紫光,随着缝的慢慢增大,一个黑影慢慢露出脑袋,渐渐露出全身,然后,黑影按了一下第三个牌位,石板又慢慢地盖上,一切恢复原状。只见黑影纵身一跃,穿过长廊,越出围墙。王进紧跟其后,由于天太黑,再加上黑影头上罩着一块黑色的头巾,根本就看不出黑影的“庐山真面目”。王进重新回到圣堂,来到供台前,他左动动,右摇摇。突然,供台上的石板开始慢慢移开,往里面一看,里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他翻身而下。只见里面漆黑一片,这是一条黑色通道,王进打着微弱的手电顺道而下,一到下面,但见通道纵横交叉,四通八达,搞不清哪里是进口,哪里通往出口。只见通道有1米多宽,2米多高,通道壁全用钢筋混凝土浇筑,墙面湿淋淋的,使整个通道阴风阵阵,寒气逼人。王进右手拿着手枪,左手打着手电,身体紧贴着通道壁摸着前进,一个过道口,他迅速一转身,又进入另一条通道,这里是一个小间,地上隐隐约约躺着一个人,他吓了一跳,手枪马上对准躺着的人,用手电一照,原来是一堆白骨,顿觉毛骨悚然,看来这人已死多时,肌体早就腐烂,只剩下一堆白骨,头颅,四肢的骨骼清晰可辨,这死者会是谁?为什么死在这里?何时死的?王进脑子里出现了一串问号。他继续前进着,又到另一个过道口,只见这里有一扇铁门紧闭着,门上挂了一把已经生了锈铁锁,他用力拉了拉,毫无动摇,“这里是什么东西?会不会是敌人在里面藏着什么?”
他思索着。王进继续向前,但见眼前视野开阔,他用微弱的手电局部局部照过去,这里原是一个大厅,足够容纳好几十人,靠一边的墙壁上挂着一副镜框,里面画的是一支紫罗兰水彩画,在手电光的照耀下,发出淡淡的紫光。他想:“这紫罗兰水彩画与‘紫光’计划有没有联系呢?”
于是他摸了摸镜框,当摸到镜框上边时,他发现有一样东西,仔细一看,原来是一把钥匙,然后,他发现四个角上的四枚螺栓其中一枚稍大一些,而且中间有个小孔,他把钥匙伸入孔内,这时,镜框被慢慢移开,只见里面是一个壁龛,壁龛上很清楚地写着很多人的名字,分了5个组,带头的人都是代号,他迅速拿出微型照相机对着名单“咔嚓咔嚓”,这时,他突然感觉有一道光线进来,说时迟,那时快,他迅速关上壁龛,隐蔽起来。光线越来越亮,一个人的轮廓也越来越近,王进心想,“此人会是谁?他进来干吗?是否与刚才出去的是同一人?”
尽管此人头上还是套着黑色头罩,当与王进擦身而过时,王进不觉愣住了,黑影的体型与身材他是那样的熟悉,他坚信此人不是别人,就是陶然。王进想:“他来这里干什么?要探个虚实。”
只见陶然灭了手电,“嚓”的一声,画了根火柴,在桌子旁点亮了一支蜡烛,拿出一个箱子,架起了电台,“点点滴滴”地操作起来,不一会儿,操作完毕,他又把电台收拾好,放回原处,然后按原路急速离开。王进心想:“这里除了他已掌握的情况看,肯定还阴藏着什么秘密,第一个进来的是不是就是陶然,他还不清楚,还有没有其他出口,他还得继续摸清情况,他断定由于时间关系,不会再有人进来。”
于是,他放大胆子继续寻找。在一个拐弯处,他又发现了一条通道,他继续往前走,他顶开头上的一块石板,只见这里杂草丛生,原来这里是西山的一个山坳,东方已露出了鱼肚白,他迅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