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半夜的一阵瓢泼大雨终于慢慢停下来,随之而来的是刺骨凛冽的冷风,风带着刺耳的声音划过滨海上空,时不时的一道刺眼的闪电劈过,把滨海笼罩在一片阴森恐怖之中,经过一天繁忙工作的人们早已进入了梦乡,可是,公安大楼会议室里却还是灯火通明,会议室里,侦察员们个个义愤敌忾,三三两两都在议论着,大家一致认为,杨老三之死,是一起蓄意谋杀,是敌人杀人灭口。最后肖勇说:“同志们,看来敌人越来越猖狂,我们要发扬连续作战的精神,敌人一天不消灭,我们一天不会安宁,李明同志,明天派一部分同志先把凶器的来龙去脉搞清楚,不管有多大难度,都要搞它个水落石出,然后,请技术科的同志把它送到省技检处进行指纹鉴定,一有情况,立即向我报告。”
然后,他自然地看了一下手表,看了一眼,一直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的陶然,“看看陶局长还有什么意见?”
陶然摇了摇头,示意没有意见。肖勇接着说:“时间已经不早了,没有值班的同志还是早点回去休息,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今天的会就到这里。”
然后,肖勇当着大家的面:“李明同志,你慢慢走。”
等其他同志出了门,李明关上了会议室的门,帽子往桌上一扔,一股怒气冲上心头,“我说局长啊,还要等到何时?我看现在马上就可以抓捕这小子。真把人都要气死了。”
然后,气呼呼地坐到了肖勇的对面。看着一脸怒气的李明,肖勇点了一支烟,然后不紧不慢地说:“你啊就是那么个急性子,这叫做放长线钓大鱼,难道他现在还能跑出中国去?我倒要看看他后面还有什么花招?在铁证如山面前看他还怎么说。但是,从现在起,必须对他‘一举一动’实行24小时监控,严防他‘狗急跳墙’。”
李明说:“我已经作了全面布置,这点请局长放心。”
肖勇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说了声:“时间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李明起身,戴好帽子,然后向肖勇敬了个军礼,“是!局长也早点休息。”
然后就出了门。肖勇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拿了个茶杯,点了一支烟,坐到沙发上,他惦记起远方的战友来了,“不知王进究竟在什么地方,他的情况可好?不知何日能有他的消息?”
……陶然心神不定地回到自己位于二楼的宿舍,一下就倒在床上,双手枕着头,两眼直盯着天花板发呆,他在回忆刚才案情分析会的情况,他想:“从目前看,还没有理由马上怀疑到他的身上,就算有所怀疑,肯定还毫无确属证据,但情况对他来说,越来越不利,一旦技术鉴定结果出来,再加上对这把小榔头的调查,如果老皮匠说出了实情,小榔头是我借的,那后果不堪设想。反正还有挽回的余地,要想法使老皮匠否定这把小榔头是从他那里借的,只要把老皮匠镇住,事情就好办多了。”
想到这里,于是,他想出了一条“妙计”。公安大楼的集体宿舍,就在大院的东北角,后面紧靠着大院的围墙,围墙外侧的一栋楼的房间里,虽然看上去是漆黑一片,但是,两位侦察员毛伟和焦晨的眼睛始终盯着陶然的房间不放,这时,只见房间里灯一关,从窗口扔下一条绳子,随即,一个黑影从绳子下来,纵身一跳,跃出围墙。两位侦查员对视了一下,都在想:“他又要去哪里呢?又要去搞什么名堂呢?”
毛伟对焦晨说:“按照绳子还留在那里来判断,估计他还是要按原路回来的,你在这里守候,我去他房间看看有没有异常,一有情况,及时用拉灯向我发出信号。”
毛伟下了楼,来到围墙边,纵身一跃,翻进围墙,以防引起他的注意,毛伟特地脱掉了鞋,把两只鞋栓到了裤带上,然后,拉着绳子一跃,进了房间。……陶然摸着黑,左顾右盼,看看后面的确没人注意,然后窜过几条小弄堂,来到一家后门口,他“笃笃”敲了两下窗户,老皮匠被这突如其来的敲窗声从睡梦中惊醒,他拉着了床头的灯,随口问:“谁啊?”
却不见有任何动静。老皮匠坐起身子,随手拉着了床头的灯,只见一个黑影从窗外闪过,见窗缝里塞了一张小纸条,他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老花眼镜,一看不觉身上打了一个寒颤,只见上面写着:“如说出小榔头是你的,就要你的命。”
老皮匠心里感到有点纳闷,“小榔头明明是公安局陶局长来借的,说他们布置黑板报用的,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吧!”
……这是一间16-7平米的单人宿舍,一进门是卫生间,中间一张床,旁边一只床头柜,上面放着一只台灯和一只不起眼的小闹钟,毛伟借着暗淡的手电光拿小闹钟看了一看,放回了原处,靠窗口一张写字台,全上了锁,靠墙放了一只衣柜,上面放了一只大箱子,他拉开衣柜看看,里面全挂了各种衣服裤子,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他又看看床底下,床底下是空的。这时,一个黑影翻进围墙内,原本黑乎乎的围墙对面的房间里的灯突然亮了起来,这是焦晨向毛伟发出的紧急信号,说时迟那时快,毛伟迅速开门消失在走道中。黑暗中,陶然拉着绳子,返回了自己的宿舍,他自以为做到了“天衣无缝”,似乎感到轻松了许多。他随即拿起床头柜的小闹钟看了一看,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但他又想:“暴露只是个时间问题,万一彻底暴露,只得铤而走险,最多落得个‘鱼死网破’,也得要千方百计把整个滨海搞得天翻地覆,给点颜色肖勇看看,‘不成功,必成仁’,”想到这里,他自以为是地笑了。深夜,陶然的房门被悄悄地打开,一个黑影闪进屋里,打开了电灯,陶然见进来的是肖勇,陶然起身一下就扑向肖勇,两人抱着一起扭打起来,陶然用力把肖勇一摔,身子多亏被墙壁挡住,他朝陶然飞起一脚,陶然摔了个四脚朝天,陶然迅速一翻从腰间捣出手枪,说时迟,那时快,被肖勇飞起一脚,把枪踢到很远,然后,陶然又扑向肖勇,左手一把抓住肖勇胸口的衣领,说了声:“看你还神气多久?”
“啪”的一声,往肖勇的脸上打去。由于用力过猛,陶然的手感到一阵疼痛,不觉醒来,原来是自己的手是打在墙壁上,做了一个恶梦,人也出了一身虚汗,人也感到特别的乏力,这时太阳早已高高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