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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雨剩两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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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建明把一个耳机给了唐晓依后随机播放着一首歌曲。周杰伦的《最长的电影》在耳机里播放着,缓缓的前奏,唯美的歌词,激烈的R&B风格耐人寻味。最长的电影就像是期待中的最长的雨一样,是不愿说再见的忧伤。朦胧的时间,我们遛了有多远。冰刀画的圈,圈起了谁改变。如果再重来,会不会稍嫌狼狈。爱是不是不开口才珍贵。再给我两分钟,让我把记忆结成冰。别融化了眼泪,你妆都花了,让我怎么记得。记得你叫,我忘了吧。记得你叫我忘了吧。你说你会哭,不是因为在乎。歌词唯美了记忆,孙建明想起了冬天里的跟雪一样白的女孩,雪琪。那是最初的爱情记忆,是不愿跟任何人提起的隐藏在最深处的痛。那样的情景就像是歌词里塑造的一样,就差短短的两分钟。歌里忽升忽降的调子一笔一画地把所有的画面印在脑海中。孙建明陷入美好的回忆里,时而悲伤,时而又像是在心里变得纯真起来。孙建明似乎是没有感觉到身边女孩的存在,就这样把手插在口袋里,看着这快要下完的雨。唐晓依也看着将要下完的雨,无可奈何。唯一能改变的就是时间,而唯一不能改变的也是时间,时间在这样的距离中充当着怎样的角色呀。雨依稀小了,本来孙建明在这个时候就可以回去了,但他好像也没有想要回去的意思。这样一个被爱情困扰的男孩又究竟是在想些什么呢?眼前的世界变得明亮起来,孙建明似乎懂得这一切究竟怎么一回事了,但他依然在某些地方想不通。无解的时候当然是需要看看参考答案是怎样写的了。然而有时候不知解似乎让人更能够接受,当揭开雾纱看见真相的时候反而是让人叹息的。正如当孙建明知道雪琪是喜欢着自己的时候,记忆只会变得更难忘。倘若,孙建明是不知道自己喜欢的女孩也喜欢着自己,就会忘得一干二净吧。歌曲切换到五月天的《我不愿让你一个人》,这歌词也是很唯美的,只是相对比《最长的电影》会显得温暖些,旋律里没有了悲伤,一切即使是事与愿违也只能是顺其自然了。听着温暖的歌,孙建明灰暗的心灵光明了许多,像是雾被温暖阳光拨开了模糊突然明朗了许多。孙建明深呼吸,感受着这世界的所有气息。唐晓依发现孙建明的脸上的表情突然从叛逆变成了阳光,心里也放心送了许多。唐晓依觉得是时候跟孙建明说些什么了。这时候,孙建明突然说:“这雨快要停了呀。”

唐晓依说:“对啊,你要走么?”

孙建明说:“你不是还有话没说么?”

唐晓依说:“我还以为你是忘记了呢?”

孙建明说:“没有啊,我一直都在等你说。”

唐晓依说:“你不好奇么?”

孙建明说:“当然。”

唐晓依说:“那为什么不问我?是怕了么?”

孙建明说:“只是心情不怎么好而已,我怎么会怕呢?你怎么会认为我是怕了呢?”

唐晓依说:“之前你不是跟我发信息说喜欢我么?为什么又故意躲着我呢?”

孙建明说:“你不是已经拒绝我了么?”

唐晓依说:“是啊,所以你是怕了。”

孙建明说:“哪有。只是怕你尴尬。”

唐晓依说:“那不正是怕么?你只知道找借口,你根本不知道怎么去喜欢一个人。”

孙建明说:“对,我是不知道。难道你叫我来是想教我么?”

唐晓依感觉得到孙建明是生气,但是孙建明不是跟自己说喜欢自己么?为什么又在自己的面前变成这个样子,难道孙建明只是一个不专情的男生?在沉默一小会以后,孙建明又接着说:“不好意思,我只是心情不好而已,实在是很不好意思跟你说出那样的话。”

唐晓依可爱的笑笑说:“没事啊,你总是这样,在别人面前变得不好意思。”

孙建明说:“不然呢?如果我放得开,你会答应我吗?”

唐晓依心慌了,想接下去就说自己的心里话。但,孙建明在这时候说:“我只是开开玩笑,你别想多了。我知道你是不会接受我的,毕竟我也知道我们并不合适。”

可唐晓依说:“为什么?”

孙建明说:“感觉而已。”

唐晓依说:“那你为什么要跟我表白?”

孙建明说:“也是感觉而已,我感觉自己喜欢你就向你表白了。”

唐晓依说:“感觉可真造弄人啊。”

孙建明说:“你有这种感觉么?”

唐晓依说:“什么感觉?”

孙建明说:“喜欢一个人的这种感觉啊。”

唐晓依说:“之前没有,可现在有了。”

孙建明笑笑说:“他也喜欢你么?”

男生总是在这种情况下故作大方,其实在心里还是有一些难受的,但总不能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表现出小气吧。女生是想得到喜欢自己的人的祝福的,如果表现得太小气,即便是说出祝福的话也会是让人觉得勉强吧。唐晓依接着说:“应该吧,他已经向我表白了。你想知道他是谁么?”

孙建明说:“不必了,我怕我会难受。”

孙建明就是这样一个人,在别人面前看似是显得非常的不好意思,其实是一个非常敢于表现自己情感的一个人。唐晓依把快要挤出来的话吞了回去,自己想了好久,却在孙建明面前难以开口表达出自己的情感了。而孙建明实在也是情商如此低的人,不能真正懂得此刻站在自己眼前女孩的真实想法。一方面,唐晓依只能是试探着说些话来暗示自己的想法,另一方面,孙建明以为唐晓依是喜欢上其他男生,完全放弃自己了,以至于都不想知道唐晓依究竟是想要跟自己说些什么。唐晓依接着说:“看,你就是害怕。”

孙建明说:“哪有?只是你不懂得男生的世界。”

唐晓依说:“男生的世界?男生的世界不都是喜欢打打闹闹的么?”

孙建明说:“那只是你以为。”

唐晓依说:“那你懂得女生的世界么?”

孙建明沉默了。女生的世界在孙建明脑海里倒真的是一个问题,而这个问题在自己的心里问了好久。孙建明又想起了雪琪。孙建明在自己的心里问着,雪琪那像雪一样白的女生为什么会喜欢自己呢?难道真的是因为单纯吗?雪琪为什么又要在要走的时候告诉自己她喜欢自己呢?难道是因为怕自己会遗忘她吗?又或许是因为她隐藏不了自己的情感吗?这些都是因为女生的世界造成的问题。女生的世界真的会是复杂的。有或许说是自己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女生的世界其实是和男生一样的。不然自己又为什么迟迟不愿意把自己的情感向雪琪表达呢?所以自己的世界也会是向女生的世界一样复杂的。过了好久,孙建明说:“不懂,真的不懂,太复杂了。”

唐晓依说:“所以说只是你不懂,明明是有一个…”孙建明说:“看,那是彩虹。”

唐晓依本来是想对孙建明说,明明是有一个喜欢你的女生站在你的面前,你却不知道。但让唐晓依等待好久都想说的话又再一次被孙建明送回到自己的心里面。唐晓依看着前面的七彩光芒说:“哪有?明明是霓虹灯而已。”

孙建明说:“哦,是吗?我还以为是彩虹呢?”

唐晓依说:“你可真够笨的,这么暗的天空怎么会有彩虹?”

孙建明说:“明明是很像嘛。我没看清嘛。”

唐晓依说:“雨停了呀。”

孙建明说:“你想回去么?”

唐晓依说:“你呢?”

孙建明说:“你来决定好了。你要是想多呆一会,我就陪你。”

唐晓依说:“那就再聊聊天呗。”

孙建明说:“好啊,反正回去也没事做。”

唐晓依说:“雨下停了,但世界还是这样昏暗。虽然是昏暗,被雨洗过的世界倒是清晰了许多。”

孙建明说:“昏暗只是因为天快要黑了。”

唐晓依说:“你害怕天黑么?”

孙建明说:“有时候怕,有时候不怕。你为什么会突然这样说呢?”

唐晓依说:“只是我会常常害怕天黑。”

孙建明说:“可天终究是要黑的呀。害怕也没有用啊。”

唐晓依说:“照你这样说,即使是世界末日,你也不怕了。”

孙建明说:“对啊。如果世界末日是事实,它已经改变不了了,所以就只能以最好的心态去迎接了。”

唐晓依说:“你不是说,你也会怕吗?什么时候,你会害怕呢?”

孙建明说:“当我找不到一个人的时候。世界末日其实不可怕,但自己是孤独者的时候才可怕。”

唐晓依说:“那你这样说,我就不懂你了。”

孙建明说:“那我们聊一些简单的事情吧。”

唐晓依说:“那说什么好呢?”

雨过的天空依然昏暗,世界只有在明天的黎明到来之后才会迎来新的光芒。而这些事物又会在光阴的引导下走向衰老,时间是一个让人活力青春又让人极度疲惫的东西。唐晓依会怎样向孙建明倾透出自己心中的情感呢?又或许是印证那句话,长长的路上,如果有期待,希望最好是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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