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沈戾起身退开，温陌还处在呆滞的状态。孙良泽在一旁唤她，“妹妹，回神了，被撞的是球不是你。”

这话仔细品品才发现不对劲，特别是她跟某人已经实质性地展开过两回。温陌心虚的不行，直接红到了耳朵根，就这么一会的功夫，便落了下风。沈戾没打算让她，这场球赛他赢得没有意外。晚餐是孙良泽提出来要一起吃的，结果放鸽子的也是他。原因是，半个小时前，温陌向他表明来意，他瞬间拉开距离，“温小姐，您别为难我，我是沈戾公司签了独家的法务。”

古朴的包厢内，所有菜都上齐，温陌这才发现，孙良泽半个小时前说的“出去一会”是直接离开的意思。原本的三人晚餐，变成了温陌和沈戾的二人世界，她意识到，突破口是沈戾既来之则安之，养尊处优的男人，连吃饭时的姿态都是矜贵优雅的，以前从没有仔细瞧过，如今却是瞧出了些别的味道来。“看着我吃的更香？”

沈戾头也不抬骤然打破僵局。温陌的眼神没有收敛过，但倏地被这么挑明倒是有些不太自在了，“毕竟有个词叫做秀色可餐。”

他挑着眉，伸手夹了一只虾放入碗里，却没有要剥的意思，话锋一转，“为什么来这？”

温陌张了张唇，很直白，“其实是来找你那位朋友，我在政律新闻上见过他，孙良泽，没有败诉，我需要一个律师。”

“你现在追出去，他还没走远。”

言下之意，要律师自己找去，是一点情面都不讲。温陌妥协，“我真的很需要，在南城没有人能帮我。”

他搭在桌沿的手朝她勾了勾，“坐过来，替我剥虾。”

温陌目光殷切看向他，“替你剥虾你就会帮我？”

他长指揉了揉眉心，没说话这一刻，什么包袱，什么骨气，全部消失殆尽。只要舅舅有救，剥多少虾都不是问题。温陌屁颠屁颠挪到沈戾身旁坐下，撩起袖子就上手。他却伸手一把将她扯过来坐在腿上。温陌心跳漏了半拍，一只刚剥好的虾掉在地板上，沈戾呼出的气息泛着暧昧的潮，落在她颈侧，全身都酥麻了。“沈戾......”他要坏，就坏的坦坦荡荡，“帮你行，这次换你陪我玩。”

“玩什么？”

他答：“成年人的游戏。”

温陌微怔，男人眼神露骨，却看不到底。她听明白了，沈戾既不想跟她做干净的朋友，也不想做敞亮的爱人。渣得理所当然。那段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时光，像一根刺哽在喉咙，次次企图拨乱反正，次次无果。情绪来的汹涌，温陌没办法接受，明明他心里住着别人，却铆足了劲用这样的方式一次次羞辱她。这一次他成功了，温陌好半响说不出话，最后从嘴里尝到了苦，才抵着他胸膛起身，“沈总，打扰了，我不卖。”

门开了又合。男人肆意轻佻的表情消失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