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呆了一个月,在这期间,我一次都没有回去,虽然我不喜欢呆在家里,但是妈妈生病了,我还是希望能够多陪陪她,虽然老妈有点碎叨,医院过的也很烦闷,但是回到家的那一刻,得到了释放。
这个时候,家里已经很热了,我家是祖宅拆了重新建的房子,左边一栋,右边一栋,左边这一栋是我的,楼下有三个房间,一个厅,还有一个厨房,楼下没有洗手间,二楼有个厅,有四个房间,有个阳台,阳台旁边有个洗手间,跟热水器一起,洗澡也是在一起。三楼就盖了两间,平时用来放一些大件的东西,或者柴火。我们那还是烧柴火。 妈妈以前基本上都是住在一楼,爸爸基本上是在二楼睡觉,我记得房子建好,我的父母就分开了,分开睡也很正常,我也没有多问。 我的奶奶已经95岁了,爷爷在我08年的时候就去世了,那时候我只有10几岁,那时间房子还没建起来,还是以前的那种土胚房。 在我非常小的时候,家里还用了一段时间的煤油灯,后来好不容易通电了,一开始的时候电压不够,刮风下雨经常停电,房子比较旧,上面盖的瓦片,我就烦的就是下雨了。 农村的路都是泥泞路,一下雨的话,土就变成泥巴,软趴趴的,经常一脚下去,脚都拔不起来,所以我们基本上都是穿着水鞋。当然,家里的伞也不是很多,每次快下雨的时候,我就疯狂的跑,即便下雨了,只要不打雷,慢慢地我都不喜欢打伞了,好像雨水可以冲刷内心的不开心。 最要命的是,下雨经常漏水,滴的哪里都是,家里有一个天井,雨下的太大,根本来不及排出去,慢慢地直接从下厅流下去,人都没有办法走动。 后来我出去工作了,我就发誓,我一定要多赚点钱,不要住这样的房子,不想为下雨影响心情,睡不好觉。 后来政府老房子拆迁重建有补贴,我们也趁着那个时间建起来了,不过我们家比别人的总是慢一些。甚至很多人已经开始不在村里住了,搬去县里,市里。 想想真是可笑呢,你拼命追赶的速度,不过是停留在人家走过的路,越是发疯,距离越远,好像是一条走不完的路。 我以为我只要好好赚钱,便能过好日子,不再为吃穿住发愁,可是让你解决一个问题,又会有新的问题发生。 由于母亲常年在厨房做饭,没有怎么注意,导致眼睛视力越来越差,去年又花了几万块做手术。 钱花了就花了,至少是花的有价值吗,没想到今年检查又得了白血病,真是命运专挑苦命人下手。 六月的天比较炎热,妈妈住楼下,父亲和我都是住楼上。 本来妈妈的身体不适合干活,做饭本来是父亲做的,但是母亲坚持要做给我们吃,我们拗不过她,只能由着她,我们给她打下手。 记得那天炖了鸡汤,鸡汤放了桂圆,党参,枸杞。青菜炒肉,还煎鱼了,三个人有四五个菜。 可能出院的心情比较好,妈妈那天吃的比较多,妈妈一直在农村生活,农村的鸡呀,鱼,都是她自己养的,没有饲料喂大,所以对于吃饲料长大的,她都不吃,吃不习惯。 记得去年过年的时候,过年的时候,为了吃上自己养的鱼,我跟我哥两个人还特意把池塘的水放干,没想到搞了很久,池塘的淤泥太多了,就是没法把水放干,后来我们只能一条条鱼捞起来。 我们把鱼捞起来,正月的时候,妈妈就把那些淤泥清理干净了,现在想想,母亲就是太操劳了,太辛苦,想得太多,可能也是我们不够让她放心吧。 妈妈自己吃着的同时,还不忘给我夹菜,让我多吃点,总是说我太瘦了,吃的太少了。 我的胃不好,有一两年的时间,我基本上都不吃早餐,后来去检查的时候,就有肠胃炎,吃的太辣,太冰,或者不吃饭,就会胃痛。 后来每次打电话的时候,都会特别嘱咐我,让我少吃点辣,尤其是辣条,一定不能吃,这么大的人了,别像个小孩子一样。 确实,在我眼里,我一直像个小孩子一样,我也很少跟母亲商量什么事情,大部分的事情都是跟我哥商量的,我的存在。 所以她总是把好吃的留给我,我记得有一次我说酒槽蒸蛋很好吃,那年我回家的时候,经常给我做,一次就蒸差不多10个鸡蛋,家里有母鸡,鸡蛋都留了很多。我跟我爸两个人都吃不完,她自己都很少,不怎么吃鸡蛋,每次我刚吃完碗里,就不断的给我加,吃了几次我都吃腻了,便让妈妈不要做这道菜了。 兴许是跟母亲聊天比较少,也许是爱的比较深,我的一字一句,都被妈妈记在了心里,每次出去打工的时候,都会问我要不要带什么东西出去,虽然我都说不要,但是每次过年的时候,都会做很多东西,不管我带不带,都为我准备着。 我是一个很叛逆的人,小孩子好玩,经常跟他们打牌,因为穷,我经常拿妈妈藏的钱去买吃的,去打牌。 有一次我打牌的时候被发现了,妈妈打了我一顿,我想着想着,就觉得没有什么意思了,还不如死了算了。 那时候已经10几岁了,看了哪吒,知道销肉还母,剔骨还父。我便效仿,当然还不止于自残,我就是把上衣脱了,光着膀子跑山上去了,本来裤子也想脱的,不好看,就没脱。 我一边脱,一边跑,妈妈在后面追我,喊着让我停下来,我感觉父母都不爱我,就会打我骂我,越想越委屈,感觉没有盼头,就哭着狂奔,我跑着跑着,就走到一个山上躲起来了。 妈妈找来找去也找不到我,她开始后悔了,在家哭了很久,后面我爸回来了,就去庙里找人算了一卦,说我会自己回来,不会有事,才不那么担心。 我在山上呆到7点多,都快看不见人了,虽然是夏天,但是没穿衣服,感觉有点冷,哭着哭着也累了,想了想也没必要去死。 但是倔强的我,不认错,我还是不愿意回去。我从山上下去了,后来姑姑找到我了,我要是不下去,估计没人能找到我,我们那的山实在是太多了,一座座去翻,真要藏起来,是根本看不到的。 姑姑看到我的时候,我感觉我回去还要被打,我又不想回去,我又跑起来了。 姑姑一边跑一边喊道:“别跑了,天这么黑了,等下摔倒了,被咬到了就麻烦了,你跟我回去,去我那里住,你妈很担心你,不会打你了。”兴许是跑累了,也许还是不敢在山上过夜,就跟着我姑姑回去了。 我回去的时候,我爸妈看到了,知道我没事,也没有硬拉着我回去,估计也是看我不情愿现在回去,就让我在姑姑家过夜。 晚上的时候,姑姑跟我爸妈沟通交代了,也没有上来看我。 经过这件事以后,我妈就不打我了,她怕我跑了再也不回来了,我是她最小的儿子,生我的时候已经30多了,那时候已经属于是超生,本来是要打掉,发现的时候有点晚了,打掉的话会有危险,我算是逃过一劫,我还没生下来,我爸就一直念叨,要是是个女儿,就直接送人,还好我争气是个男的。 因为我们几个相差年龄比较大,如果没有我的话,可能老妈早就离开了,父亲经常不在家,要么是早出晚归,经常不是不回家吃晚饭,就是回来十一二点钟,更多的时候,都是我陪着妈妈。 关于妈妈的很多事情,我都不清楚,是她走了以后,我爸跟我说,我妈曾经很多次自杀,因为在我的印象中,他们虽然经常吵架,甚至有时候吵的比较厉害,我妈回娘家住好几天,但是后来又担心我没饭吃,又自己一个人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