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老！”

陈淑柔与姜凡上前打招呼。“陈老板，我店里来了个客人，东西我看了下，有些不确定，能让他跟我回去，帮忙瞧瞧吗？”

万老小声问道。“没问题，没问题，这点小事万老怎么还亲自跑一趟，叫个伙计来就行了。”

不等姜凡开口，陈淑柔便说道。“你们店把这玩意收了？”

万老指着刘伟奇抱着的纸皮箱，不可思议道。顿时，希望的看向姜凡。他本以为姜凡有些本事，没想到淑宝斋居然把这瓶子給收了。“万老，这是我自己花钱买的，本来是要用店里钱买，但姜凡不让，老板也不允许，我只能自己掏钱。”

刘伟奇有些得意道。“糊涂！”

万老忍不住呵斥。“是啊，姜凡什么不懂，要学的东西还很多，可老板偏偏听他的，我也没办法。”

闻言，刘伟奇更加得意，挑衅的看了姜凡一眼，最后将目光落到了陈淑柔身上，眼神中满是占有欲。“刘经理，万老连东西都看。”

姜凡笑着提醒道。刘伟奇脸色巨变。对啊！万老连东西都没看，又何出此言呢？难道？想到这，刘伟奇惊出一身冷汗，手有些多说，差点连箱子都没抱住。“万……万……万老，您何出此言？”

刘伟奇结结巴巴道。万老平静的说道：“那人去过我那。”

轰！五雷轰顶！刘伟奇连忙掏出瓶子，“万老是这瓶子吗？”

万老微微点头。“真有问题，我们没看出来？”

刘伟奇拿着瓶子，“万老，您老不会看错了吧，你看这釉色，一看就有年代感，还有这冰裂纹……”“小友，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万老没有回答刘伟奇，而是饶有兴趣的看向姜凡。陈淑柔注意到万老对姜凡的称呼都变了，不由的有些骄傲。这可是她上的男人！姜凡挠了挠头，有些尴尬，总不能说自己有神眼吧？“我只是觉得奇怪，从瓶子的形制来看，属于官窑出品，可瓶底没有任何印记，那人说是祖上在官窑做工，偷偷保留下来的残次品。”

“可据我所知，官窑出品一般都是皇家特制，要么自己用，要么赏赐給有功之臣。”

“为了保证其稀有度，没被选上的残次品，当场就会打掉掩埋，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带出来。”

姜凡想了片刻，将自己的推测说了出来。啪啪！万老一边鼓掌，一边满意的点头。“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刘伟奇慌了，最后的挣扎，“万老，您再过过手。”

“姜小友说的没错，这瓶子是有人用残缺的瓷片，加上高超的工艺复原，做旧而成，上面真正的瓷片不足百分之二十。”

万老平静的说道。这是瓷器赝品目前来做常用的手段。一个不小心就会打眼。“前不久兴瑞拍卖行，有一件汝窑用了同样的办法，不仅骗过了专家的眼睛，还骗过了精密的仪器。”

万老叹息道。他就是受骗的其中之一。后来拍得者，找了好几家机构检测，其中一家机构检测出了问题这才真相大白。“不可能，不可能，是你们自己打眼了，绝对不可能是赝品。”

刘伟奇接受不了，要知道为了购买瓶子，不仅花光了他所有积蓄，还借了五十万的高利贷。如果瓶子真的是赝品的话，他将会血本无归。“你可以在强光下看瓶子内侧。”

万老平静的说道。刘伟奇立刻行动，强光作用下，瓶子内侧一块又一块色差十分明显，甚至还能看到拼接的纹路。咚！哗啦！刘伟奇目光呆滞，一屁股坐在地上，瓶子也随之落地，摔成了好几块。姜凡蹲下定睛一看，果然有几块瓷片散发着淡淡的金光。“你……你……你为什么不早说！”

刘伟奇抓着姜凡的双肩，“你一早就看出来了，为什么不说出来！”

“我说了，不让你买啊，你自己不听。”

姜凡无语的看着几乎发狂的刘伟奇。“你是让我不买，但你买说原因！”

刘伟奇唾沫横飞。姜凡耸耸肩，“重要吗？”

刘伟奇一愣，“那我冲去买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拦着！”

“我怎么知道你要去买，你说你有事，让我自己看店，你是我上司，难道我还不让你出门？”

姜凡很无语。“你……你……你是不是就想看我笑话！”

刘伟奇已经快要疯了，“你说，你是不是和那串通好了，来故意坑我？”

“我可没闲工夫！”

姜凡一把将其推开，对万老道：“万老，你不是说找我有事吗？”

“对对对，你不说我都忘了，走走走，快去我店里，别让客人等急了。”

万老拉着姜凡的手就走。刘伟奇目光呆滞，望着地上的碎片欲哭无泪。如果没坏，他还能四处去碰碰运气，说不定就有冤大头。现在，全完了。万老的店里。一名中年男子，等的有些不耐烦，对伙计道：“你们老板去哪了，怎么还没回来，东西还要不要了？”

“估计马上就回来，您在坐会喝杯茶。”

伙计小心翼翼道。“哼！我再等两分钟，再不回来我就走。”

男子不满道。伙计点头哈腰，扭头跑到门口，望眼欲穿的看着来往的人。心理泛起了嘀咕：“老板，这是怎么了，以往都很果断，今天怎么拖泥带水？”

很快，他发现了万老的身影，见他与姜凡一同过来，伙计有些懵逼。姜凡他认识，私下也叫过几面。“老板不是说找高人来看看，难道姜凡就是那个高人？不可能！”

伙计摇头推翻了自己的判断。姜凡就一伙计，来古玩街的日子还没他久，怎么会是什么高人？“让你陪客人，你跑到门口来做什么？”

伙计回过神，小心翼翼道：“老板，客人等不急了。”

“哟，老板你可总算回来了，再不回来我就别家了。”

男子有些生气道。万老笑了笑，“东西不介意让我这位小兄弟过过手吧？”

“请便！不过快点，我赶时间。”

男子不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