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夜噩梦的史逸明,再也不敢提阮寒梅三字。 白日里,他就在相府乱逛,偶尔约上楚栗煮酒品茗,顺便舞舞剑,楚惠倒是会时常做些点心,给他送过去,顺当说一些宽慰的话。 如柳,见破坏小辈幸福婚姻路子走不通,便继续进行姨姨一辈的宅斗。 三言两语,挑明多位妾氏多年未怀有身孕真相,然后,磕着瓜子,坐看龙虎相斗,结局当然是妾室败北,滚出相府,正妻精力耗了一大半,楚宏对其彻底失望。 相府争斗进行白热化之际,楚缈却干出一件天大的事,令各个院的人,暂时停止所搞的任何小动作。 相府,缈缈居! 风儿以小姐被歹徒挟持为由,引着众人来到缈缈居,在场的人,皆知里面正在发生何事。 楚惠拽了拽自家相公衣袖,用眼神询问此事他是否参与,池宇嘴角微扬,摇了摇头,楚缈心思不正,就差把‘我想往上爬’几个大字写脑门上了。 史家,乃世家大族,嫡系一脉,又只有他这一个独苗苗,嫁给他,不亏! 不过,她试图嫁入世家的法子,和她母亲当年使得招数一样,生米煮成熟饭,但是,男方意见却不同,一个自愿,一个...... “宏郎,快,快寻些会武的丫鬟,冲进去救下缈儿啊,她是我们的女儿,打小没享过啥福,好不容易回到本家,难道就任她被姓史的给欺负?”
如柳虽心中气急乱使招数的女儿,但向来重利益的她,想通其中弯弯绕绕后,立刻在外面给其打配合。 “放心,我不会让缈儿吃亏的,定要让逸明给个说法!”
说着,拍了拍她的手背,给予其鼓励!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不仅给事情定了性,还把婚事给定了下来! 在场人里,最不希望‘婚事’成的,怕是只有史蕊跟楚惠了吧! 史家,好不容易把杂碎踢走,断不能让狗皮膏药再贴上去。 “逸明身边女孩,没有三百,也有一百,楚缈长得如何,你我心里皆清楚,会看上她,滑天下之大稽,贤婿,你冲进去,把二人扯开,顺道,把整件事情调查清楚,还逸明一个清白!”
池宇:??? 果然,看戏不能太投入,不然,你很有可能会成为戏台上的一员。 “相公,我知道因为寒梅一事,你......唉,我不说了!”
劝说之话,刚到嘴边,就想起曾经发的誓,立刻不敢说了。 “床笫之间,左右不过男有情,妾有意,这有啥可查了,史、楚两家,亲上加亲,有什么不好?”
噗嗤! 如柳捏帕捂嘴一笑,“贤婿,说得对,说得太对了,姐姐,瞧瞧人家这觉悟!”
“王...安...旭,孰亲孰远,你还分得清吗?”
“分得清,里面那位,曾经可是往我脖子上架过血刀,岳丈大人,声响貌似小了点,我去叫二人起来,其它的,我可不管了!”
笑话,帮几次忙,抵挡几次绿茶大坑,就仗着年长,认为自己是老大,可以命令人去做不喜欢的事? “王...拽我干嘛?”
“娘,安旭跟表弟闹过矛盾,你又不是不清楚,难道要为了逸明,惹得女儿婚姻不幸福吗?”
楚惠疼爱表弟不假,但若拿婚姻去换,她心是一百个不愿意,史蕊却不一样了,她姓史,光从这一点,就注定心里会偏袒某人。 “上下牙齿,还有磨牙的时候,自家人,一点小矛盾而已,阿惠,你回头劝一劝。”
“娘,抱歉,我劝不了,也不想劝!”
偷听的如柳:呦,看来,对面的‘铁三角’也不是很牢固嘛,也是,就史蕊那性子,表面上,端庄贤惠,内里,却比谁都要自私,能稳固才怪! 想通这一点,整个人都舒爽了,依偎在楚宏怀里,眯着眼睛,笑看推门的池宇。 吱呀一声,木门直接被推开! 干这事,也不知锁门,咦,不对,锁了,可就影响被抓的几率了。 屋内,洗漱架,被推到在地,洒了一大片水,池宇捡起大铜盆,又拆了一根椅子腿。 Duang!Duang!Duang! 沉闷巨响,震得帘帐内二人神情一滞,也震回某人一点意识。 “呦,史兄,即得了特定情况下,不能和女人接触毛病后,又得了个...嘶,和顾钦一样的癖好!”
顾钦,就是上次在李太尉府和池宇打赌的男子,一喝醉酒,就有褪掉累赘之物,到处狂奔的行为,史逸明听到这话,气得牙根发痒,衣服,早就被浸湿了,被子,被那女人死死攥着呢,思量一番,直接扯下帘帐,绕了几圈,来了个波西米亚风。 “呦,改当裁缝了?”
“睡了一个丫鬟而已,至于这么幸灾乐祸吗?让开,本将军要出去。”
偷笑戛然而止的楚缈:丫鬟?想屁吃呢! “呜呜,我不活了,我一个相府千金,被人如此糟蹋,哪还有脸活下去?爹爹,阿娘,栗哥,来世,缈缈,还要跟你们当亲人,呜呜!”
为了往上爬,她也顾不得礼义廉耻了,掀开被子,迎着寒风,直接一跳,撞上...某人结实的后背。 “史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睡之前,好歹也要看清对方是谁啊!”
两个凑一起,彼此消磨,省得出来祸害人。 “楚缈,咋是你?”
精致的妆容,早就被汗水浸花,脸上红、粉、白、黑、青、紫等,跟鬼化符一样,史逸明立即将其推开,怒斥道:“不知廉耻,堂堂一千金,竟然做出自荐枕席之事,该不会以为这样,我就会娶你做正妻吧?”
看热闹的池宇:不然呢?奔妾?呵呵,人家野心大了去了! “呜呜,逸明表哥,适才,看你头晕难忍,才放下女子矜持,扶你进屋休息,岂料,你...你直接上手,毁了我的清白不说,还将一应责任,全甩到我身上,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这话...你再说一遍?”
金包银面罩未做出来之前,他深受怪病困扰,将军府百来号莺莺燕燕,寂寞难忍之际,难免会发生‘一枝红杏出墙来’之事,被人逮到,就仰着脖大声说某人不行,他一气之下,斩了不少红杏。 自此,‘不是男人’,成了他心里的禁词! “我...表哥...我不是故意的!”
那眸子好冷,冷得浇灭她心里所有的火,除了求饶,竟再想不出别的法子。 “称你一声千金,就拿自己当真千金了,说到底不过是个外室女,生母到现在还没个名分,你这样的,入了将军府,连入我院里当丫鬟的资格都没有,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