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陛下而言,万事具备,只差东风,而我,就事一小小文官,人微言轻的,有何法子能杜绝此事的发生?倒不如及时行乐,乐得自在,顺道想一想,如何将此事的影响压到最低!”
明霞眉毛一挑,道:“简单,你把楚惠给休了,本宫向父皇请旨赐婚。到时候,你是驸马,‘人微言轻’四字,自是和你不搭边了,前去陛下那里求情,也有分量不是,你意下如何啊?”
呵呵,不如何! 新婚夜惨死的结局成就,谁爱达成谁达成,莫挨老子! “休妻另娶?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吧,驸马?心底打一百个不愿意去当!”
“你...王安旭,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惹怒了本宫,直接谏言...嘶!”
对付不听话的女人,池宇表示很在行! 少倾,心中诸多愤懑的明霞,千言万语只能化作闷哼! 冬季,天黑得比较早,两个时辰后,累瘫的明霞,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公主,你我之间的事,早就说开过,露水姻缘,可行,但真拧巴在一块,谁都不会舒服。”
“哼,楚宏出事,楚惠岂能袖手旁观,看你如何置身事外?还有,把云隐还给我!”
云隐? 菊苑那位,目前,整日卧榻,咳个不停,放其回到明霞身边,就如同把狈放到老虎身旁,池宇才不会傻到照做。 “云隐,乖巧可爱,体贴懂事,甚和我的心意,暂时不想放其离开!”
明霞:信你个鬼? “她就是一弱女子,肩不能抗,手不能提,除了脑子还行外,其他一无是处,再躺下去,整个人都废了,本宫一直拿她当姐妹,王安旭,送她回来,不是请求,而是命令!”
“公主殿下,微臣天生反骨,云隐,一时半会,还真送不回来,雅沁院,有一奴婢,名叫柳红,数日前,突染怪疾,整日精神恍惚不说,智力一天比一天低,命人将其拨到菊苑,你也不想云隐落得和她一样的结局吧?”
“你...你这是在威胁本宫?”
若不是肌肉酸痛浑身无力,铁定...擒住他的脖子,将前往边塞途中所学招数,轮番使上一遍。 “非也,只是在陈述事实罢了,公主殿下,天色已晚,微臣先行告退,若就此问题继续纠缠下去,不介意再来上一波!”
最后一句,咬音极重,暗示的不要太明显! 还来? 还要不要让人活了? “王安旭,云隐若是有性命之忧,本宫定不会放过你!”
“性命?这个...请放心,伤寒和咳疾,半点没影响她的食欲,入府数月,整个人都胖了一圈!”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有本事,让我见上一见!”
狈见到老虎,诉苦告状都是轻的,就怕她出馊主意,“寒舍简陋,怕是招架不了凤仪!”
说着,嘴角带笑,将人折磨得说不出反怼之话后,起身下榻,快速穿上外衫,推开木门,跟着宫婢,离开宫苑。 “可恶,如此憋屈,还是头一回,哼,奈何不了你,还整治不了楚宏吗?”
卧榻上,明霞咬牙切齿道。 玉琼院,玉镜轩,在宫里吃饱喝足的池宇,小口品尝自家娘子亲手做得甜点——酒酿圆子! “相公,你的嘴角?”
楚惠疑惑地问道。 “哦,不小心伤到的,对了,岳丈大人和岳母大人,近期相处可算融洽?”
“唉,破碎之情,想要修复如初,谈何容易?更何况,府里还有群莺莺燕燕从中作梗!”
白月光变成衣领上的饭粒子,再也勾不起楚宏心中涟漪,他便放飞自我,貌美如花的女子,一个接一个收入房中,且,避子汤药,勒令后厨禁止熬煮,一经发现,轻则发卖,重则直接杖杀。 至于红杏出墙、珠胎暗结的妾室,直接灌了红花汤,毁了容后卖进了暗窑,他的变化,史蕊看在眼里,痛在心里,想劝又没脸张口,只好将茂盛的精力,放在宅斗上面! “相公,你说,倘若我爹的官职,不那么大,会不会和娘亲,做一对普通的夫妻,男耕女织,不失为一种幸福!”
“娘子,你太理想化了,柴米油盐酱醋茶,哪样不需要钱,单拎出来一样,都会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好了,长辈的事,晚辈就不要掺和了!”
“嗯,我娘也是这么说的。”
白月光都能被击败,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史蕊越斗越勇,前几日回相府,瞧着年轻不少,整个人愈发的有活力! 忙活一下午,池宇也没心情干别的,酒酿圆子吃完,便搂着自家娘子回卧榻睡觉。 另一边,杀鸡儆猴计划,悄然进行着,多名大臣冥思苦想,写了又撕,撕了又写,足足花费三日,才将楚宏所犯罪行,从小到大列成册子,并在朝堂之上,当众弹劾! 面对多重证据,楚宏想辩解也辩解不了,陛下当场发怒,怒摔册子,命侍卫直接将人拿下,并命令大理寺卿立刻彻查此案。 大理寺行动速度超快,大殿内‘上朝’还未结束,乌泱泱的带刀队伍,就闯进了相府,女眷全部扣押,仆从胆敢反抗者,直接挑断手脚筋,院内院外,全都搜罗一遍,连假山、水池都不放过! 别说,除了金银财宝外,还搜罗出颇多珍藏版书画,单卷拿出去卖,都够普通家庭富裕日子过一生得了。 “大人,发现一密室!”
一官差毕恭毕敬道。 “搜,所有物品,全部搬到院中!”
“诺!”
少倾,十几箱金沙,五箱账本,以及一套印有龙腾图案的明黄宫服,展露在院中,史蕊看见龙服的那一刻,惊得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撅了过去。 谋朝篡位,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龙服一出,证据确凿弹劾内容,反倒不是那么重要了,相府,小到洒扫丫鬟,中到在册妾室,大到女主人史蕊,全部压入大牢,等候审问,巍峨的大门,更是贴上大大的封条。 相爷倒了,和其同一阵营的朝廷官员,皆人人自危,有的另投其它派别,有的静观其变,伺机寻找出路,有的卧榻不起,靠‘病’度过这一难关。 玉琼院得到消息时,已是下午,楚惠和其母亲一样,听到‘入狱’、‘抄家’、‘龙服’字眼,直接昏了过去,再醒来,天已经黑了。 “相公,就算借给爹爹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有篡位之心呐,此事,定是有人栽赃陷害,不成,你我得想法子救出爹爹,林叔、王伯、扬叔...刘伯,皆是朝廷命官,且,素来与爹爹交好,我...我们一起去求他们,好不好?”
其他案子,楚宏可能是真的做了,私藏龙服? 呃,八成是被陷害的,提前知晓天子要搞楚家,又有能力号令大理寺,还跟楚家有仇,就那么几个人,心中已有猜测的池宇,将楚惠搂在怀里,温声劝说道: “娘子,出了这么大的事,那帮人自保还来不及,岂会帮岳丈大人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