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心则乱,楚惠也不仔细想想,这个关头,大家都在自保,楚宏昔日好友,此刻恨不得撇清所有关系呢! “呜呜,相公,我们试一试吧,说不定可以呢,呜呜!”
说着,掀开被子,起身下榻,岂料双腿发软,直接摔倒,幸亏池宇就在身旁将其扶住。 “娘子,此事急不得!”
“当然得急,私藏龙服,那可是砍头的大罪,晚一刻,爹爹和娘亲,就多一分危险,相公,快让小厮备马车......” 见口头劝说没有效果,池宇决定用实践来证明,喊来小厮去备马车,梳洗一番后,拉着楚惠挨个拜访岳丈大人曾经好友! …… “抱歉,老爷突染恶疾,昏迷不醒,大夫来了十几个,愣是没查出病因,怕是无法招待二位了!”
“抱歉,老爷和朋友吃酒吃醉了,睡得昏天黑地,二位,要不明天中午再来!”
“实在是抱歉,我家老爷自打早上上朝,到现在还没离宫,夫人回娘家了,府里没主事人,老奴也不好放二位进去!”
“去去去,哪来的大耗子,侯府的大门,也是你俩能进的!”
哗的一声,一桶骚臭泔水,泼到二人脚边,又气又急的楚惠,拭着眼泪道:“当年侯府世子当街强抢民女,更是命小厮乱棍打死女子夫君,事情闹大,可是我爹力挽狂澜,找寻到多方证据,才保世子性命无忧,侯爷拍着胸脯保证日后相府有难,定鼎力相助,都是在放屁吗?”
“呦,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耗子都会说人话了!”
泼泔水小厮,耻笑道。 “你...好生没个教养,侯府就是如此管教下人的?”
“呵呵!你也知此乃侯府,一个罪臣之女,怎有脸敲门?快快滚开,不然待会泼的就不是泔水了!”
“你......” 楚惠捂着胸口,气得说不出话来。 “娘子,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们有如此反应,也属正常,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家吧!”
“不成,我不能放弃,相公,还有一人,我爹的拜把子,秋尚书,他久居高位,一定有法子救爹爹!”
呃,据传,大殿上,弹劾楚宏最狠的,便是秋尚书,算了,反正这么晚了,也不再差这一趟,不去,她是不会死心的! “成,我们一起去!”
京城,秋尚书府,牵着楚惠的池宇,十分无语地盯着大门! ‘姓楚人士,与狗不得入内!’ “天杀的,当初要不是我爹力荐,他能爬到尚书之位,姓秋的,你出来,是个男人,就把话说清楚!”
气急的楚惠,捶着漆红大门怒吼道。 吱呀!吱呀! 大门大开,朝服未脱的秋尚书,大步走了出来,“哼,楚惠小姐的一张巧嘴,好生厉害,三言两语就将本官业绩,全都算到罪臣楚宏身上。为官数年,不敢自称廉正清明,但敢对天发誓,罪臣楚宏做得那些事,从未参与过,且,多年来,一直搜集证据,就是为了一举扳倒他!”
轰隆隆!轰隆隆! 如遭雷劈的楚惠,向后踉跄好几下,呢喃道:“怎么会这样?你可是爹爹的拜把子兄弟,怎会一直筹谋如何搬倒他?”
“哼!多行不义必自毙,他若是不做那些腌臜事,本官怎会当众弹劾他?”
“弹劾?是你,原来是你,爹爹最信任的就是你,你怎能背叛他?腌臜,呵呵,整个京城,哪个位高权重之人,经得起查?”
“哼,腌臜到私藏龙服,全京城怕是只有他一人吧!楚惠小姐,念在你我叔侄一场,给你指条明路,趁早和楚宏断绝父女关系,如此,还能保得住玉琼院!”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姓秋的,这话也只有你说得出来,相公,我们走!”
“嗯!”
池宇单手搂着她的腰,撑着她的身子,慢慢走向马车! 咯吱!咯吱! 车轮转动,啪嗒,啪嗒,楚惠抹掉眼泪,道:“相公,你说,史家会帮忙吗?”
之前,她一直不提史家,盖因,这是最后的底牌,若史家拒绝出手帮助,楚家,也就彻底歇菜了! “史妃娘娘,天家皇妃,且,后宫不得干政,此事,她怕是帮不上忙,史老将军,宠妹属性拉满,断不会看着岳母大人受苦,但...岳丈大人,就有点危险喽!”
“这...也正是我比较担心的!”
“阿牛,去将军府!”
池宇掀开车帘道。 “诺,驾!”
“相公,别,若连舅舅都拒绝,我......” “娘子,别怕,天塌下了,都有为夫替你顶着!”
“呜呜,呜呜~” 再也按捺不住心中情绪的楚惠,扑在池宇怀里痛哭起来,等马车停在将军府门前时,他的胸口,被泪水浸湿一大片! 咚咚咚!咚咚咚! 吱呀一声,漆红大门打开一条缝,揉着眼的小厮,看清来人后,赶忙请二人进来,“老爷吩咐过,王大人和楚惠小姐若是登门,不用通传,直接领进议事厅即可!”
简短的一句话,却给了楚惠很大的鼓励,“相公,舅舅,他...他没有放弃楚家!”
杀鸡儆猴,猴王,便是大将军府,史家,根系盘综错杂,嫡系无子,陛下还能容忍一二,可史逸明虎躯甚是厉害,正妻楚缈,一众侧室,肚皮接连有了动静,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自然招来天子注目。 其中弯弯绕绕,想必史老将军,早已参透,能保住史蕊,已经在冒很大危险了。 议事厅! “舅舅,惠儿求您了,您一定想法救救爹爹和娘亲呐!”
楚惠拽着史老将军衣袖,流着泪道。 “惠儿,不是舅舅不帮,而是我也无能为力,先跟你舅母回房休息,我跟甥婿,有些话要谈!”
“舅舅,呜呜,成,惠儿省得了!”
临出门前,她向池宇使了个眼色,让他替相爷多说几句好话! “安旭,龙服一事,你怎么看?”
“栽赃陷害!”
“老夫也是这么想,若没有龙服一事,老夫还有折能保楚宏一命,唉,眼下,能保住史家不受牵连,保住史蕊一条命,已经是顶天得了!”
明明是哀叹无奈之语,可他的神情,却是异常的冷漠,仿佛在说无关痛痒的小事一般。 “舅舅,岳母大人,由您出手,至于岳丈大人,交给我就成!”
“哦,这么说,甥婿心中已有救人的法子喽?”
“恰巧手里有张保命王牌罢了,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是关押,还是流放,就不是我能说得算了!”
“能保住命,就很不错了,坐吧,商量下对策!”
“好!”
一个时辰后,池宇离开议事厅,来到一偏院,冲楚惠点头示意,与史夫人寒暄几句后,便领着自家娘子离开。 街道上,简朴的马车内,楚惠焦急询问商量结果。 “娘子,莫急,岳丈和岳母,都不会有性命之忧,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楚家算是彻底倒台了,日后,你那帮小姐妹,怕是要疏远你,有甚者,可能会找茬嘲讽,甭忍着,闹出再大的乱子,都有为夫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