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人有好坏之分,妖邪亦是如此,还请饶了寒......” 那道士拂了拂拂尘,打断了池宇的话,“公子莫要担忧,贫道来不是为了收妖邪,而是为了惩戒清风观孽缘弟子!”
说完,拂尘一挥,原地躺尸的张道长消失不见,至于去了哪里,只有拂尘主人清楚。 “其乃山怪与凡人结合所生之子,双亲因故逝去,他又因样貌和体症原因,被家人丢弃。”
“师弟儒诚见其年幼,不忍心让他自生自灭,便抱回观内,用符咒和丹药,压制了其体内邪气,如此,样貌体症才和普通人一样。”
“唉,可惜啊,终是没守住道心,被心魔蛊惑,就算你们不出手斩杀他,贫道亦会出手!”
说完,长叹一声! “真正的道士,合该向道长一样,善恶分明,不以出身论善恶!”
“多谢公子夸奖,他的尸身,需得妥善处置才行,贫道就不多打扰了!”
“等等,旁边那个‘躺尸’的史逸明,劳烦道长一同带走,他心眼坏得流油,还望道长好好教育教育!”
闻言,那道士斜眼看向史逸明,上下打量一眼后,道:“本是惊才绝艳之人,却被凡尘短暂愉悦迷失心智,可入清风观虔心苦修,定能克服心魔,找回所失之心!”
入观苦修,比削发当和尚还要惨,寺庙,尚能见到身材魁梧、大腹便便的和尚,道观,所见道士,个个瘦骨嶙峋不说,还都一脸的沧桑,不知道经历了什么,鬼都不想去,更何况人了! “我...我不去,表...表姐,我...我可是你弟,你亲弟,赶紧遣小厮去史府喊人来抬我下山,今夜之事,我定当守口如瓶,当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
“冥顽不灵!”
那道士冷呵一声,拂尘轻挥,史逸明原地消失,“清风观,可不是谁想进就能进,谁想出就能出的,劳烦诸位给史府带个话,人,被清风观带走了,要想接回,三年之后吧!”
说完,拂尘轻甩,整个人腾空飞起,枯叶、泥土,再次绕着圈飞旋,少倾,垂直落地,空出一大圈整洁地面! “相公,我想回家,咱们...还是回玉琼院吧!”
半山腰的别院,于楚惠而言,没有任何归属感,此刻的她,更想回玉琼院! “可行,回去后,命厨房备点可口小菜,再整点小酒,打了好久,人家早就饿了!”
“公子,车夫应当还在山脚,让人空等一夜,是不是不大好?”
三人观点一致,池池宇挑眉道:“好,回玉琼院!”
…… “大人,你...是人...还是鬼?”
阿菜,打小耳力好,一路上,车厢内的谈话,听了不少,总结出的大致意思就是:王安旭被邪物阮寒梅所杀,楚惠领着表弟和道士,前去捉邪物! 如今,他四人下来了,身后却不见道士和史将军的身影,不禁让他有些怀疑眼前这波人,是人还是鬼? “瞎想什么呢?当然是人,如假包换的人,夜里冷,山路也窄,驾车时候,小心一点,求稳不求快,诺,今晚的赏银!”
沉甸甸的十两银子入怀,心中一切杂绪,顷刻间消失不见,几人上车后,阿菜揣着银子,嘴角带笑,乐呵呵地甩着缰绳! 回到玉琼院时,已经是后半夜了,用完夜宵,便和衣而眠,至于绯色之事,晚上再行也不迟! 再次睁眼,已是日照高头,楚惠去了史府,一是看望史蕊,二是告知史逸明被清风观带走的消息,紫嫣,跑去买烧鸡去了,阮寒梅,去了冷香阁。 而自己还有一件事要办,池宇洗漱一番后,领着云隐去了皇宫! “殿下,呜呜,云隐好想你哦,呜呜,王安旭那厮,苛待我不说,还把我关在院子里,呜呜,殿下,您一定要为奴婢做主啊!”
脸色红润,身材丰盈,戴的也是时下最新潮的首饰,更别提衣物了,哪里像是被苛待,分明是好吃好喝一直供着才是! “云隐,你已经脱了奴籍,不必再奴婢长,奴婢短的了,先随小宫婢下去收整一番吧!”
这话,明里暗里,都透露一股生疏意味,云隐拽住她的宽袖,痛哭道:“殿下,奴婢进了玉琼院,一直被困在菊苑,您的吩咐和叮嘱,奴婢不是不想做,而是做不到啊!如今,王大人好不容易将我送回,您...您不能不管我啊!”
若是没有‘假宠’那回事,说不定明霞还会待她如初,可身为公主的她,有着与生俱来的傲气,绝不能容忍一直伺候的奴婢,爬上自家情郎的卧榻! 拨开她的手,冷道:“寝殿不缺奴婢,既已脱了奴籍,断没重新入籍的必要,拿上几千两银票,离开京城,寻个小镇,开间铺子,好好过日子吧!”
“殿下,您...您这是不打算要我了,我可是同你一起长大,一直为你出谋划策,双手为了你沾满了鲜血,怎能说抛弃就抛弃呢?”
“云隐,你是个懂进退的,再纠缠下去,几千两也没了!”
闻言,跪在明黄裙摆边的云隐,眸子微垂,小声抽泣,却再也没提开口求情之话。 明霞冷笑一声,唤来几名宫婢,将人带走,随后,倒了两盏酒,递给池宇一盏,“怎用这个眼神看我?”
“之前,又是威逼,又是利诱,想将云隐带回皇宫,她真的回来了,你却如此待她?着实令人想不通!”
“那时是那时,这时是这时,能放一起比吗?总之,本宫厌恶她,绝不会再留她在身边照顾。”
主仆情感,就是这么微妙! 明霞仰起天鹅颈,将金盏中的酒,一饮而尽,一滴调皮的酒珠,顺着嘴角,划过下颌,沿着白皙的天鹅颈,一直流向深处。 凤尾一挑,自带魅惑,瞥见他一直握着金盏,毫无要喝架势,蹙着秀眉道:“怎的?本宫倒的酒,你竟然敢不喝!”
“非也,不是不敢而是不能!”
说着,手一挥,酒盏落地,倾洒的酒液,浸湿了一小片地毯! “王安旭,触犯本宫威严的下场,你知道吗?”
啪! 酒盏落地,她凝着凤眸上前,藕臂环住脖颈,霸气地...... 少倾,丝帕擦净唇.珠上的血迹,怒斥道:“你...竟然敢伤本宫凤体?”
再一再二不再三,被咬过两次,岂能一点记性都不涨? “呵呵!不反击,难道傻站着任你‘咬’不成?”
扫了一眼泛着金光的酒盏,默默挪脚远离! “王安旭,本宫再给你一次机会,把酒盏捡起来,倒满后一口饮尽,否则,就向父皇告你一人伤害皇女之罪,哼,到时候,整个玉琼院的人,都会因为你身首异处!”
明霞昂着下巴,甚是高高在上,仿佛笃定池宇会抛弃尊严捡酒盏一般。 可惜,池宇的回答,注定要让她失望了! “呵呵!公主,微臣又不傻,酒盏有没有动手脚,一触一闻便知!”
“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