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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刚刚是假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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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鸦调查的结果就是米面铺子邵小萱每个月都会有几天不开店,而是出门。他实在查不出来,就直接去问。对方的答复是,她儿子在娘家那边的私塾读书,她每次出门都是为了将一些银子与东西交给来这边做工的弟弟,让他帮忙转交。他按着这个去查,确是真的,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何女官,这个案子真是查不下去啊。”

寒鸦查得头晕眼花还是一无所获,“我们会不会查错了?”

一旁的寒雁道,“要不然,就先把那附近符合条件的人都查一遍。”

何月沉吟道,“我觉得暂时还不能完全排除米面铺子老板娘邵小萱与豆腐铺子哑巴姑娘刘初雨的嫌疑。”

寒鸦不禁问道,“为什么?羌活听到喜阳与那女子说,要她怀了他的孩子再嫁与别人,那就说明,她就算不是没有成过亲的黄花大闺女至少也和离在家或者丈夫去世了守寡。这一点邵小萱就不符合了,她孩子都上私塾了,肯定不是她。”

何月幽幽看了他一眼,“如果她对喜阳说谎了呢?喜阳又不时常出府,偶尔出来,还约在外头见面,没发现也是有可能的。后来喜阳一直被拒绝,不甘心就跟踪她回家,结果她丈夫正好回来了,他震惊过后,与她丈夫理论,几人争执中,喜阳被打死。”

寒鸦道,“所以这案子是米面铺子的两口子干的?有道理啊,喜阳一个年轻小伙,单靠一个弱女子根本杀不了他,两口子一起就很简单了。”

何月白他一眼,“我刚刚是假设。”

寒鸦讷讷,很快又问道,“豆腐铺子的那姑娘能有什么嫌疑,她是个哑巴,而喜阳的那个相好是会说话的,这总没关系了吧。”

何月摸了摸鼻子,“她会不会是装的?毕竟她不是一出生就哑,是后来才不说话。”

寒鸦一脸不可置信,“不能够吧,她今年十九了,五岁到十九岁,十四年啊,谁能装十四年的哑巴。”

何月两手一摊,“所以我只是假设。”

寒鸦有些无语地看着她,“何女官,刘姑娘已经很可怜了啊,你怎么还这样编排人家呢。”

何月觉得自己有点欠揍,于是坐直了身子,正经严肃地道,“这案子不能再这样拖下去了,我们今晚再去查一查。”

寒鸦和寒雁对视一眼,晚上去?是他们想的那样吗?寒雁觉得他该说些什么,于是道,“何女官,你为什么总怀疑是她们两个人呢,会不会是那附近的其他人?”

何月还是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她将自己的分析说了出来,“她们的店铺离得最近啊,如果是稍远一些的商户,不仅要偷窥到程迟生去上了茅房,还要掐着时间换走猪肉,这一路上还会滴落不少血水。很容易暴露。案卷是没记录这个,可我想这么简单的东西,之前查案的人不会想不到。既然他们没查到,就说明当时案发前,就被凶手清理得很干净。远地方的人很难做到这一点,相反,越近的人越容易操作,还不会引人怀疑。再者,米面铺子那天开门比往常要晚,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多花了时间处理凶案现场?还有那个卖豆腐的刘初雨,她那天偏偏少做了一板豆腐,她为了能在清早做买卖,平时做豆腐的时间和隔壁杀猪的时间差不离,她应该比较熟悉程迟生每天什么时候送猪肉去酒楼。”

寒鸦还是不太相信,“米面老板娘的嫌疑比卖豆腐的刘初雨大,那个年经姑娘不像是能扛得动一百多斤肉的样子。”

何月道,“我亦是这般想的,不过还是要确认。”

夜黑风高时分,两个黑衣蒙面的人影出现在米面铺子的屋顶上,正是何月与寒鸦,寒雁还是负责继续查平阳伯府。寒鸦有些别扭地扯了扯身上的衣服,他万万没想到,身为大理寺的衙役,不仅白天要抓贼,晚上还要当贼。何月趴下来,熟练地掀开面前的一片屋瓦,寒鸦学着她的模样也掀开了一片放到一旁,然后凑进那个口子往里头看。邵小萱刚沐浴出来,身上只穿着一套薄薄的中衣,她径直走到床边,拉上帐子,然后钻进里头躺好。韦老板很快就进来了,“娘子,你等会儿,我这就去洗洗干净。”

说完走进浴房,不一会儿,就响起哗啦啦的水声。寒鸦悄悄看了何月一眼,这大晚上的,她一个女子来偷看男人洗澡合适吗?果然是能当女官的人,遇到这种情况竟能面不改色,眼睛都没有多眨一下。男人洗完以后,腰间裹着一块布巾就出来了,然后同样钻进了帐子里。女人的声音:“该关灯了。”

“别关,我想看看你。”

“都老夫老妻了,有什么好看的?”

“你哪里都好看。”

“讨厌!”

半晌,帐内传来一阵不可描述的声音,木床开始吱呀摇晃,仿佛下一瞬就要散架似的。何月忍不住与寒鸦面面相觑,他们可不是要来看这个的,于是将瓦片悄悄盖了回去,往另一个方向撤。“何女官,看来传言有误,这两口子的关系并不像别人说的那般差。”

寒鸦努力寻找着话题,他都不敢正眼看何月,办个案怎么就遇到这么尴尬的事,不过看着何月一副淡然模样,仿佛刚刚只是看到别人吃饭喝水一般平常。他不得不开始反省,是不是自己太过于大惊小怪了?“我们先去豆腐铺子那边吧,如果没收获,我们过一个时辰再来这边看看。”

何月决定后,率先朝豆腐铺子的屋顶掠去。寒鸦紧随其后,他刚刚说了声‘是’,被风一吹,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豆腐铺子下边,那个老婆婆刚刚睡下,就轻轻地打起呼来。哑巴姑娘刘初雨点着一盏灯,转身进了一个房间,慢慢地关上门。何月与寒鸦连忙挪过去,刚掀开屋瓦,寒鸦就惊得差点叫出声来,好在他及时控制住了,抿紧嘴死死地盯着下方的场景。刘初雨从床底下拿出一个箩筐,里头放着一种奇怪的东西,她一一摆到桌上,赫然就是腌制风干的心肝脾肺肾。她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根细长的针,一针一针地扎在那颗黑色的心脏上,“死真是便宜你了,就是变成鬼也得给我灰飞烟灭!”

寒鸦听到这诡异的声音,差点吓得摔下去,他连忙将手指伸进嘴里,狠狠地咬了一口,借着疼痛来保持清醒的头脑!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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