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要踏出那一步了吗？”

修罗道看着在惊涛骇浪的精神冲击中摇摇欲坠的长门，冷峻的脸上不出所料。　　作为长门精神和意志的延伸，他非常明白长门心中对力量的渴望，哪怕排除万难，踏过最后一步，等待他们的是毁灭，他也绝对不会停下步伐。　　就在长门确定如何降服根植于外道身上属于神树的本质后，并没有就此停步，瞧向精神世界中越来越近的神树本质，挣扎的魔种有人渐渐生出变化，在起起伏伏中不断消磨和重聚。　　就如一块充满毛刺的坚石，被浪涛反反复复地洗刷。　　不等预想中吞噬四尾之后，在外道身上出现的神树本质，就已经在接近的途中摆脱先天局限，朝更高的层次变化。　　“那个难以逾越的沟壑，似乎已经不再那么不可战胜。”

长门看着那一抹出现的转机，细细的体悟着在查克拉体系中，少有那种由无至有的心灵体验。　　顷刻间，明悟了自身和六道之间俱为一心的含义。　　这个一心并不是指他这个最初的个体，亦或者意识、瞳力这些，而是更为深远，随着他们吸收大唐世界道心种魔大法的奥义，进一步具象化的主宰着自身真正核心，也就所谓的「道心」。　　你要把握这一点，无论魔种如何凶厉，千变万化，难以控制，都能够被常恒的道心所拘束起来。　　“这是……”　　随着长门明悟这一点，不论近在咫尺的修罗道也好，还是相隔万里之遥，在草隐村会首的人间道和畜生道，还是被长门强大的意志遮蔽的外道，都在同一时间不受时间和空间限制地出现在这个世界，然后沉入长门的心神中。　　顿时，一股难言的玄妙出现在狂风骤雨下的魔种身上。　　让它起起伏伏的被动状态，彻底完成最后一丝转变，将四尾所代表的神树本质一口吞了下去。　　“这是……”　　下一刻，长门脑海中闪过大量记忆，有一些是辉夜的，也有一些是十尾和神树的，但是都残破不堪，最多且完整的还是属于四尾的记忆。　　在那长达千年的漫长岁月，仰慕、喜悦、孤寂、憎恶、仇恨、杀戮……四尾那漫长的人生将长门包裹了进去。　　仿佛长门化身为了四尾，然后不受控制的以他的视角，过完了他那对人类而言，几乎是无比漫长的人生。　　即便力量远超四尾本身的长门，也不由被这名为岁月的力量影响，远比刚才惊涛骇浪更为惊险的沉浸其中，直到四尾的死亡才从中苏醒。　　这一刻，长门心神前所未有的清澈，原本涣散的魔种也融合四尾代表的本质进入更高的层次，将外道核心的精神世界完全地纳入了他的掌控。　　看着这一片空无的世界，长门脑海中闪过黑绝留在宇智波一族石碑上的几个术，顿时灵光一现，显化出一道身影双手结印道，“无限月读！”

一刹那，魔种极尽其变化之能在长门身上展现了出来。　　随着近似无限月读的瞳力扩散，长门显化的身形仿佛一滩波澜不惊的水在外道虚无的精神世界蔓延，由无到有，形成一片扩散的清澈心湖。　　一个好似明月的道心从清澄的湖面下倒映而出。　　“就是这个！”

长门感到形而上的道胎在这一瞬间被赋予了实质，自身仿佛化作一缕微风，随着福至心灵地轻轻一退，本是水中倒影的明月就从心湖面之下飞起，被一缕说不清的力量朝天空拉扯。　　无尽的月光，极具穿透力地朝心湖之外的晦暗扩散，似乎要将整个世界照亮。　　长门的身影也从心湖之下，仿佛由虚到实地走出来。　　他望向天空中那一轮心月，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这就是魔种化作道胎后，又因为轮回眼的瞳力和外道魔像力量，以及吞噬四尾得到的神树本质，种种蜕变后的更高层次力量吗？”

长门虽然不知道到传统意义上，道心种魔大法中那「破碎虚空」的魔仙境界，应当具有何等力量，但是这一轮心月的诞生已经让他竭尽所能。　　无尽光明扩散，在心湖那一汪静怡的平静力量下，被他以种种方式分裂，且走上各种道路的几道，都在心月的统御下和谐地集于了此地。　　“不过，似乎还有到极限？”

长门看着天空中皓白的心月，总觉着这在魔种消融基础之上诞生的存在，似乎还差一点什么？　　略做思考，长门精神突破了精神世界和物质时空的阻隔，看到了位于另一个异空间里的外道魔种。　　不过，他在意的并不是外道魔像中那如深渊一般混乱不堪，即便人间道怎么梳理也无法平息的精神污秽。　　因为他非常清楚。　　这不过是大筒木一族吞噬星球后，沉淀在神树这个转化器中成的堕落残渣，早已经跟神树的本质纠缠在一起，永远也不可能真正意义上消解。　　这也是尾兽也好，人柱力也好，容易堕落的原因。　　并不是简单的人类恶意，而是他们本身就是堕落之物，诞生之初就是不祥的存在。　　长门看向外道魔像，真正的让他窥探的是纠缠在这些残渣背后，一股隐藏极深的特殊查克拉。　　“果然，就如每一只尾兽都承载着十尾的一部分力量，作为空壳的外道魔像，自然也不会真正意义上被抽空，就如这些堕落的意志一般也有一股力量被六道仙人有所顾虑的留在了里面。”

长门看着这一股查克拉，没有任何动作便有一股类似心月之光的力量穿透精神世界，不受物质和世界的限制，出现在了外道魔像的身体中。　　一遇到这类月光一般的力量，本应该浑浊污秽的堕落意志，就如同被静止一般，恰如其分地主动分化分化开来，让长门朝那一缕微不足道的特殊查克拉，几乎没有反抗的迅速笼罩。　　“就是它了。当得到九大尾兽之力，便可自动生成的六道之力种子，没想到它一开始就在这躯壳里，而是六道仙人一起分给了那九只尾兽。”

长门若有所思。　　终于明白为何想要踏出那一步，就绕不开外道魔像，而不是凭借仙人之体的强横，把九只尾兽的力量集于一身，就能够得到六道的力量。　　片刻后，当心月穿过那一缕查克拉时，虽然出现了轻微的挣扎，但终究是一缕微不足道的种子，很快也如那些混乱的堕落意志被定住了。　　不过，当长门试图将它夺走时，压抑在外道魔像中的狂乱和污秽，以及因无限月读吸收来的一团乱麻的众生残念，顿时就朝它靠拢过来。　　犹如众星捧月，似乎在保护它们的君主，即便心月之力的消解，也无法阻止这一团团此起彼伏的杂念和污秽，连心月之光也逐渐黯淡了。　　那一缕查克拉在这众星捧月的保护下，也逐渐挣脱了长门的桎梏，似乎马上就要遁向更深处。　　看着忽如其来的变化，即便长门也不由地始料未及，愣了一下道，“原来如此，难怪白绝会听命于辉夜，就是废物利用，用这些残渣制作的吗？”

“但是，废物终究是废物，已经虚弱到如此程度的你，如今又能做什么呢？”

长门不屑地轻笑一声，心月中潜藏的力量毫无保留地发动，顿时一股浩浩荡荡的力量俯冲而出。　　“轰！”

心月照彻之下，那一股试图阻挡长门带走那股特殊查克拉的混乱无智意志，就被心月之光无情穿过。　　一时间，原本阴暗、低沉、死寂的外道魔像精神世界，万物都被心月那好似明月当空的皓白之光照耀，呈现出了如同圣洁之物一般的莹亮剔透。　　这一刻，那一缕特殊的查克拉再也无法抵挡长门的拉扯，从外道魔像精神世界的深处挣脱了出来。　　无数物质和时空当然阻隔，被长门拉进了他的世界，随后被静水的包裹，却又如幻影一般截然相反的飞向天空，投入那好似虚影一般的心月中。　　在心月之光的照耀下，将这一缕特殊查克拉包裹起来，做着最后挣扎的污秽之力，也同水气蒸馏一般蒸腾净化，化为了纯粹的血红。　　当这一缕特殊的查克拉以本来面目融入天空的心月中，皓白的心月也逐渐被不祥的血红所渗透了。　　“属于那个人的力量出现了！”

长门看到这似曾相识的力量，脸上若有所思将自身所有力量，也投入其中。　　顿时，血洪的皓月之上开始浮现如同轮回眼般一圈圈的树纹波纹，并且有一颗轮回眼的勾玉点缀。　　“轰！”

静怡的湖面泛起惊涛骇浪。　　这一片由水月构成的天地，随着原本虚幻的心月完成最后的蜕变，由虚到实的显化出来，清净明澈的湖水，也开始渗透出一股厚重的不祥力量。　　不过，随着长门几乎已经走到极限的倒向种魔大法发动，从心月中流溢的病态鲜红又逐渐淡化褪去，被静怡的湖水掩埋在湖底。　　“那个女人的力量，不过是我成长路上的一块基石，我可不允许她将我所做的努力都一起给覆盖了。”

长门体悟着道心和瞳力的变化，看着天空中那一轮与清澈心湖交相辉映，几乎遮天蔽日的赤红之月。　　属于辉夜的九勾玉轮回眼也开始在它身上形成轮廓。　　“道心种魔大法的奥妙，既不是无所不极，穷尽变化的魔种，也不是另一面按部就班的道胎，而是在心之一道。如今我将自身所有力量都承载在这上面，也不知道究竟是对事错呢？”

长门喃喃自语。　　自此，吞噬四尾的神树本质之力，已经隐隐不受他控制，由黑绝暗藏杀机的外道魔像也都尽在掌握。　　而被长门集中于这片精神世界的修罗道、人间道和畜生道，也仿佛从入定中醒来，回到了现实身体。　　“我们的精神世界……消失了！”

人间道看着近在咫尺的畜生道，正要感受一下自身变化，却发现身体中的魔种和独立的意识海无声无息消失了，但是他所有的力量却仍都存在。　　并且，比起以往，甚至更加的挥使如臂和得心应手。　　另一边，长门也回到了现实，看着他跟前如同小树苗一般的外道，四尾的赤红也从它身上褪去。　　“因为四尾的力量被我们真正意义上的消耗了吗？”

长门若有所思。　　看着大有所得的外道，没有在意，体悟一下自身力量的变化，发现本应该属于外道的精神世界，如今居然出现在了他的体内。　　只是心念一动，意识世界中那一轮倒映在天空中的巨大九勾玉轮回眼，就化作心灵之光浮现。　　只需要通过轮回眼对视，就能润物细无声的洒落而出，比起他眼中这一双属于宇智波斑当然轮回眼，瞳力更胜百倍千倍的债现实发挥出来。　　似乎道心种魔大法的力量，不仅仅止步于心灵层次，当到达「炼虚合道」的魔仙境界之后，已经由虚化实，逐渐超越了肉体和物质的桎梏，在体内形成另一个核心。　　只可惜火影世界并没有强者开辟出破碎虚空的道路。　　长门也无法如那个世界一般，通过破碎虚空接受海量能量，以这个核心迅速形成另一个自身，也不知道当这个核心圆满时，又是一副怎样的光景？　　“是时候出发了！”

人间道当然不知道长门的情况，他那消失的一部分并不是消失，而是因为六道的更为紧密联系，已经没有必要孤立出来，徒增一个破绽而在长门提升境界时，被道心种魔大法的奥义吸纳，统合在了一起。　　一番试探后，发现畜生道也跟他一样，心灵网络和瞳力都被寄托在某处，却又真实的在他身上，并且比以往还要好用，也就没有在意这一点。　　他想起了长门让他来找畜生道的任务，身形一阵变化，化作一名长相凶悍的忍者，朝回过神来的畜生道提示道，“我想要亲身体会一下那东西的力量，就让我们给他们一点点希望吧！”

“演戏吗？看来长门让你借助白绝千变万化的在背后引导雨隐村的过程中，也让你对这上瘾了吗？”

畜生道心领神会。　　在人间道的目光中，身上血肉翻滚，由原本卑留呼的肉体，变成了一名被他所吞噬的草隐忍者。　　“接下来，就是那见一见那传说中的灭世兵器了！”

人间道喃喃自语。　　似乎感应到了某股力量在呼唤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