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有麻烦的就是自己。“回去就回去，对了爹爹，我告诉你！”

小团子哼哼道，下命令的口吻，“内什么帝姬，别再让我看到她第二眼，不然你不出手，我替你招呼了。”

言毕，这小团子便消失不见了。君倾晏扶额，再度感觉到了心力交瘁。乔洛睡了一个香甜的觉，梦里瞧见一个乖巧的团子，生得那般萌，一口一个娘亲，忙前忙后地伺候着，那殷勤劲儿那别提了。睡梦中都差点笑醒来，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时分。苍梧道人期间来找了君倾晏一次，商量青鸾山的未来，这一次青女也没了，青鸾山的天气进入了另外一种极端，天气阴晴不定，时而暴晒，时而暴雪。没了祭司的青鸾山，寿命也跟着在降低。苍梧道人没有办法，只能来找君倾晏。他来来回回地在那儿走着：“阿砚，我说过多少次了，斯靖不能上青鸾山，偏偏不听，你们呐，都嘀咕了青女的决心，她自小便是个心狠的人。”

青女的资质其实在同龄人一圈里不算好，可她天生就是个祭司，再加上与苏棠之间的抉择，让她自小便比一般人上心不少。大冬天的把自己泡在冷水之中，就是为了锻炼自己的意志。“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君倾晏轻声道，“青鸾山缺了一个祭司，可不是缺了一个青女。”

苍梧道人微微一愣，像是参透了什么一样，一拍脑门儿：“我怎么没有想到呢。”

“苏棠也是祭司一族，甚至资质比青女好上很多，她成青鸾山祭司比谁都合适。”

君倾晏低声道。苍梧道人的神色变了又变：“斯靖有那么好心，把苏棠送给我？”

“有什么法子让阿桃心甘情愿跟着你，才是你该想的。”

君倾晏轻声道，“如今斯靖身受重伤，需要闭关修炼，他唯一记挂地便是阿桃，她若是留在青鸾做祭司，倒是万无一失……”“我明白了。”

苍梧道人领着这消息便消失不见了。……青鸾山的天气能冻死个人，乔洛前一刻还热得不行，穿上纱裙，可这会儿便是裹着狐裘都没用。那天气完全是随性来的。阿桃在榻前等待斯靖醒来，她低声喃喃：“师父，别睡了好吗，你都睡了一天了，桃儿一个人无事可做，这天气怪冷的，桃儿怕自己冬眠了。”

“师父，桃儿会一直陪着你的。”

阿桃伸手，攥着斯靖的手，拽在怀里。以前她一心一意要替斯靖找个伴儿，想着要替他找到那个白衣姑娘。可如今呢，阿桃便是再也不敢折腾呢，哪里知道自己一折腾，折腾出这么多的事儿。阿桃见着了青女，一母同胞的姐姐，可就算是这样，她心底也只有斯靖一人。“师父，你快别睡了，阿桃来掀被子了。”

阿桃一把拽着斯靖的被子，跟以前叫他起来一样，直接去扯被子。可就在此时，躺在榻上的男人睁开了眼，那一瞬间，阿桃慌了一下，身子一个不稳，重重地压在斯靖的身前。要是换做从前，斯靖顶多数落一顿，可自从知晓阿桃是苏棠，斯靖便开始有些别扭了。“起来吧，摔疼了吗？”

他忍着心口的重伤，轻声道。阿桃羞红了脸，也不知道怎么的，刚才贴得那么近，心跳的那样快。以前压根没有那种感觉，哪怕将师父整个人从被窝里拽出来，哪怕看光了她的师父，都没有半点心跳加速的感觉。可是如今呢。阿桃连说话都不利索了：“不……不疼……师父疼吗？”

她下意识往后面躲去，可不小心，一咕噜，脚下一空，整个人都差点摔了出去。要不是斯靖眼疾手快，一下子往上提了，阿桃怕是要摔出去。“看着点！”

斯靖低声道，却满是关切的语气，“你也老大不小了，再这么咋咋呼呼，往后可怎么办。”

“有师父在身边嘛，桃儿也不管。”

阿桃笑着道，她笑起来，格外明媚。像是整个世界的阳光都照射进来，暖得很。斯靖有些话压在心口。若是我不在了呢。这样残忍的话，他没敢与阿桃说起，疗伤的事儿会慢慢交代，可他不敢在这个时候开口。斯靖笑着摸摸阿桃的脑袋：“乖，师父没事的。”

“师父，你都睡了好久好久了，都没有陪陪桃儿。”

阿桃笑眯了眼，坐在斯靖的身侧，盘着腿听师父开示讲故事。那是从小便养成的习惯，如今再难改掉了。